這麼柔軟可愛、有實力又有善心的偶像,誰不喜歡?
秦青的粉絲數暴漲到了一億兩千多萬,排名全國第一。
但是這還沒完。
慶豐娛樂把血色薔薇的血書,以及那些威脅到秦青人身安全的私信也截了圖,發布到官博,還貼出了報警記錄,用事實證明秦青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。一直以來,他都在承受恐懼和壓力。
陳子興的災難是他自己導致的,而秦青沒有做錯任何事。
誰也不想遇到這種粉絲,如果能約束,秦青早就約束了。
直到此時,所有人的心才完全偏向秦青。任何一個可以拿來汙蔑秦青的點,都被鄭橋鬆堵死。
熱搜榜上足足有十幾個詞條都與秦青有關,他做過的慈善,他精彩的試鏡視頻,他在《暗夜營救》裡的優異表現,以及他被《深瞳》劇組錄用成為男一號的消息,都得到了廣泛的關注。
最大的熱度和最多的目光,全都彙聚在秦青身上。他已經紅到發紫。
“好了,不要再炒作了,過猶不及。”鄭橋鬆給公關部打去一個電話。
慶豐娛樂的官博很快就關閉了評論區。
白石把血色薔薇拿著藥瓶的手截圖下來,按照比例進行測算,得出了這人的手掌尺寸以及身高。
“不是衛東陽。”他沉聲道。
“我知道不會是他。”鄭橋鬆語氣很平靜。
“血色薔薇應該真是秦青的粉絲。拿錢辦事的人做不到這個程度。”白石判斷道。
“不把他抓住,我寢食難安。”鄭橋鬆英俊的臉龐籠罩著一層寒霜。
“我有一個計劃,但是要冒一點風險。”白石斟酌著說道。
鄭橋鬆隻是淡淡瞥他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。兩人不約而同地拿出香煙,對著窗外的夕陽麵色陰沉地抽著。
就在這時,病房的門發出吱嘎一聲響,秦青被兩個護士推進來,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。
“我跟你們說,今天真的好奇怪!早上我去CT室照CT,有一個網紅硬說我插隊,用手機拍我,說我素質低,耍大牌,橫行霸道,要在網絡上曝光我。保鏢要去搶他的手機,被我攔住了。他當時在直播,我們一上去,不就坐實了惡霸的名聲嘛!”
秦青謝過兩位護士,自己推著輪椅飛快轉到鄭橋鬆和白石跟前。
鄭橋鬆和白石寒霜遍布的臉立刻融化,綻開溫柔笑容,聽清這段話,眸色又齊齊一暗。
真是牆倒眾人推,連一個網紅都能欺負到秦青頭上。
“後來呢?”鄭橋鬆握住小孩略有些冰冷的手,用自己的掌心慢慢捂熱。
“護士姐姐指著屏幕說我們的號碼在他前麵,我們不算插隊,他硬是不拍叫號的屏幕,鐵了心要黑我!我也沒辦法,戴上口罩和帽子躲開了。我當時真的憋屈死了!”
秦青氣得磨了磨牙,表情奶凶奶凶的,還不忘伸出手,摘掉鄭橋鬆叼在嘴裡的煙,杵滅在煙灰缸,然後又摘掉白石的煙,同樣杵滅。
鄭橋鬆和白石除了搖頭失笑還能如何?
“後來呢?”白石伸出手臂將輪椅拉到自己身邊,摟住秦青的肩膀。
秦青的手從鄭橋鬆的掌心滑落。
這個小小的挑釁讓鄭橋鬆眸色微冷,卻不曾發作。為了抓住血色薔薇,他必須與白石保持暫時的盟友關係。
“剛才在回來的路上,我又碰到那個網紅了。他還在搞直播,一看見我就急急忙忙跑過來,不停說對不起。我趕緊讓護士姐姐推著我跑了。”
秦青舔舔乾燥的唇瓣,傻乎乎地問道:“你們說他是不是有病?”
那網紅不是有病,是早上黑了秦青,下午遭到輿論反噬了。
陳子興利用大眾的呼聲逼迫秦青退圈的時候,很多明星也都在網上站隊。慶豐娛樂的藝人沒敢冒頭,彆的公司的藝人大多都選擇力挺陳子興,還曝出一些假料汙蔑秦青。
到了晚上,這些明星排著隊去秦青的社交賬號道歉,免不了被網民唾罵或是群嘲。
慶豐娛樂法務部今天異常忙碌,給很多造謠的大V和明星都發了律師函。不知道那網紅有沒有在黑名單內。
“他叫什麼名字?”鄭橋鬆語氣淡淡地問。
“好像叫什麼鳥。”秦青皺眉。
一旁的保鏢提醒:“我不是好鳥。”
“啊對!就是這個名字!”秦青拍拍手。
鄭橋鬆拿出手機,把名字發送出去,片刻後,法務部告訴他,這人已經收到律師函,而且在優先處理的名單內。
鄭橋鬆這才化去眸底的冷意,笑著揉了揉秦青的腦袋。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寶貝,更不會讓他被奪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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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永月徹底放棄了陳子興,而她因為惡意炒作,已被環球娛樂辭退。
衛東陽還發布了□□,不允許莊永月在圈內執業。不久之後,慶豐娛樂也發出了同樣的函件,要求彆的公司予以配合。兩大巨頭都發話了,彆的公司當然隻能唯唯應諾。
經紀人這條路被莊永月走到了絕處。她跑到醫院,衝陳子興發了好大一通火。
“明明是你先慫恿血色薔薇去綁架秦青,你怎麼不說?我要是早知道這一點,我根本不會幫你炒作!你他媽自己作死,你帶上我乾什麼!你以為黑客刪掉了聊天記錄,就真的刪掉了嗎?你他媽真是又蠢又毒!”
莊永月氣得失去理智,聲音高亢尖銳,弄得整層樓都能聽見。
不少人跑到病房門口,對著陳子興指指點點。
陳子興的嘴巴被碎玻璃紮傷,想要大聲為自己辯駁都做不到。扯爛了傷口,毀得是他自己的臉。
而且,他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幫自己洗白。
“你完了陳子興!鄭橋鬆不會放過你!”莊永月用指尖點了點陳子興裹著紗布的臉,扭頭離開。
過了沒多久,一個護士走進來,讓陳子興去繳費。莊永月不再承擔他的治療費用,而他後續整容的錢也沒了著落。
之前找他打廣告的幾家整容機構現在都沒音信了。想也知道,他們不可能與公眾形象壞到這個地步的陳子興合作。
陳子興雖然小紅了一把,卻沒有多少積蓄。因為那個賣身契,他賺到的錢幾乎都被公司拿走。
看著銀行卡裡的餘額,陳子興隻覺得手腳發冷。
這時候,網友還在落井下石,不斷在他微博裡留言,說是已經報警,讓他等著去坐牢。
【說我弄傷了秦青的膝蓋,你們有證據嗎?秦青沒被綁架,我也不用負法律責任!警察都沒來找我,你們叫什麼叫?你們是秦青的狗嗎?】陳子興如是回複。
反正名聲已經爛透了,他乾脆破罐子破摔,直接暴露出自己的真麵目。他就是滾刀肉,做了壞事還滴水不漏,網友能拿他怎麼樣?
關閉微博評論後,他安靜地坐了一會兒,這才給遠在老家的父親打去電話。
這些年他賺到的錢都寄回去了,家裡應該能給他出醫療費和整容費。
“爸,你趕緊給我打二十萬,我急用!”陳子興張口就道。
“子興啊,你弟弟被警察抓走了!”陳父六神無主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。
“什麼?”陳子興愣了幾秒,然後才急切地追問,“警察為什麼抓他?”
“警察說他偷了人家的東西。那些東西不都是你老板送的嗎,怎麼會是偷的呢!你快回來給你弟弟做證啊!”陳父哀求道。
陳子興的腦海中響起一陣尖銳的嗡鳴。鄭橋鬆看似平和的公關手段裡竟然藏著如此鋒利的一把刀!
這些曾經看來微不足道的事,足以毀了陳子興的後半生!
偷偷拿走秦青的東西,這個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?
是了,是那一次。
三年前,秦青去某個劇組試妝,把一根項鏈摘下讓陳子興保管。試完妝後,那根項鏈就被秦青遺忘了。不知出於什麼原因,陳子興回到家,從包裡摸出項鏈,也沒有給秦青打電話告知。
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了,項鏈被秦青徹底遺忘。
陳子興好奇之下在網上搜了搜,發現那東西竟然價值二三十萬。
這麼一個天文數字,對秦青來說竟是如此微不足道,可以隨意地拋諸腦後。
陳子興永遠忘不了自己當時的心情。酸澀、羨慕、嫉妒、不平……
巨大的落差感讓他的心泛出黑色的漣漪。
打那之後,秦青隨手丟到一旁的東西,陳子興總會特彆留意。他會把這些東西裝進自己的背包,秦青若是想起來,他就拿出東西,說自己一直在好好保管,秦青若是忘了,他就把東西帶回家。
慢慢的,這類物品越積越多,過年回老家的時候他就帶了一些送給弟弟,剩下的拿去典當。
他太知道秦青的性格有多迷糊,又有多容易欺騙利用。那人絕對不會追究。
於是陳子興從來沒有危機感,也從來不曾想過,這種行為是盜竊。
一瞬間,陳子興慌神了。
他終於想起了莊永月剛才所說的話——鄭橋鬆不會放過你!
所以,這就是鄭橋鬆的手段。
臉毀了可以整容,名聲壞了可以躲起來。隻要換個名字換張臉,陳子興照樣可以正常生活。對他來說,這都是很容易做到的事。
但是在法律麵前,陳子興沒有任何辦法。
他立刻掛斷了父親的電話,也沒有管被抓走的弟弟,匆忙收拾一下東西就想離開醫院。他得找個地方躲起來,等傷口愈合了就找個黑診所整容,逃到境外去。
然而剛打開門,他就愣住了。隻見幾個警察穿過走廊,匆匆趕來。
太晚了!已經跑不掉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