盜竊彆人氣運,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此。得到的滔天汽運明明不屬於自己,卻如臂指使。氣運越多,實力越強。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太容易讓人迷失。
難怪那麼多前輩,最後都敗給自己的貪婪。
秦青心頭警醒,用劍尖挑開一名弟子,伸手把嗷嗚亂叫的996撈進懷裡。
996興奮地說道:“秦青,咱們受了這麼長時間的鳥氣,今天一定要發泄出去!咱就是嘎嘎亂殺組合,我負責嘎嘎,你負責亂殺!”
秦青:“……”
滿心都是無語的秦青飛快摸索996,確定小胖子並未受傷,這才放下心來。
他一人單挑全宗弟子,並重傷多人的行為已引起公憤。若不是所有長老、峰主都去了淩雲宮,怕是早有大能淩空現身,將秦青斃於掌下。
但長老、峰主們沒來,各堂堂主卻聞訊趕至,看過首徒慘狀,一致認定秦青是妖魔。
秦青與幾位堂主對打,感覺絲毫也不費力,中途回頭,狠狠瞪了京泊霖一眼。
“秦青,彆打了。既然你魔族身份已經暴露,留在此處也無意義。本座這便帶你離開。”站在場外觀望良久的京泊霖扯下脖頸間的紅綢,笑盈盈地揮了揮。
“你閉嘴!此間事了,看我怎麼教訓你!”秦青頭也不回地罵了一句。
京泊霖撫掌大笑,被罵得通體舒暢。
“你待如何教訓為夫?”他朗聲詢問。
秦青:“……無恥!”
996:“無恥之尤!”
“罵得好,娘子再罵幾句!”京泊霖奪過一名扈從的長劍,踏入戰場,輕易挑破刑律堂堂主的氣海穴。
鮮血從口中噴濺,刑律堂堂主倒在地上,黑發迅速變得霜白。
“他們果然是魔族!”周圍的弟子高聲呼叫。
秦青:“京泊霖,你來勁了是吧?”
“娘子隨我離開,我就罷手!”京泊霖隨意挽了個劍花,輕鬆蕩開周圍的一群內門弟子。
斷劍如雨,血花紛飛,眾弟子被掃到數丈之外,齊聲哀嚎。
秦青隻敢防禦,不敢下重手,本想撈上996立馬就走,但京泊霖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圖,竟先一步將他的路堵死。他若不跟此人一起離開,今日的淩雲宗必然會血流成河。
“你彆殺人!我跟你走!”秦青旋身怒瞪,一道劍氣橫劈京泊霖。
京泊霖徒手接住劍氣,哈哈大笑:“打是親罵是愛,娘子果然親我,愛我!”
秦青已經氣到失語。
996目瞪口呆:“這麼無恥的人,我還是第一次見!”
許多內門弟子已經倒下,秦青也不猶豫,飛身躍往登天梯的方向。
“還不走?”他可不會等那無恥之徒。
“為夫這就來了。”京泊霖用劍氣蕩開周圍的人,朗笑追隨。
他後發先至,一把摟住秦青纖細的腰,將人抱入懷中,腳下輕點,已躍出千萬重山。十幾名扈從立刻跟上,拋出法寶斷後。
“前麵是護宗大陣,看你怎麼出去!”秦青用手肘狠狠撞擊京泊霖的腰腹。
京泊霖假裝吃痛悶哼,順勢親了親秦青氣紅的耳朵,笑語:“一層結界而已,與窗戶紙何異?”
秦青不禁默然。
原來在這人眼中,當世第一大宗的最強防禦法陣竟脆弱得像一層紙。難怪秦玉然對氣運那般渴求。隻能依附彆人而活,他對力量的向往的確可以理解。
秦青連忙抱緊996,以免自己被這突如其來的貪念侵蝕。他永遠不要變成秦玉然那樣的人。
護宗大陣就在眼前,京泊霖掌心微抬,做出一個擊破的手勢。就在此時,一柄巨劍率先打碎結界,悍然入侵。
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踏上巨劍,朝淩雲宮疾馳,連個眼角餘光也未曾施舍給秦青和京泊霖。
“那人是誰?”秦青轉頭看去。
他臉一偏,京泊霖便逮住機會親了親他雪白的麵頰。
秦青:“……你欠揍是不是?”
氣急之下,他顧不上心中忌憚,抬手就扇了京泊霖一巴掌。
勉強追上二人的扈從們呼吸一窒,心頭不免升起恐懼。這魔頭一言不合就殺人,眼下被三番兩次打臉,怕是會把這位小師叔吸成人乾!小師叔來頭很大,飛螟宗難免與淩雲宗結仇!
萬沒料到,京泊霖隻是微微一愣就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娘子摸得我好舒服,再摸幾下。”他抓住秦青的手,往自己臉上輕拍,眼瞳裡閃爍著戲謔的光。
秦青:“……”
996:“……阿爹,這人是個變態!”
一人一寵愣神的時候,那柄巨劍已擊穿淩雲宮的穹頂,震蕩開一道威嚴赫赫的聲音:“玉然魂燈已滅!風停雲,你曾發誓會對玉然以命相護,你失言了!”
衝天劍氣震似龍吟,卷起呼嘯狂風,淩雲宗內亂做一團。
996回頭看了一眼,不爽地說道:“這人肯定也是秦玉然的舔狗!”
京泊霖抱著秦青遁入遠方,輕笑道:“舔狗?好貼切的名字!娘子,我也是你的舔狗。”
秦青斜飛一眼,懟道:“……你就嘚瑟!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