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征右手輕微扭傷,校醫說不礙事,塗幾天藥就能好。
消息傳得也快,中午一放學,大半個年級的人都知道吳征被一個女生弄傷了。
他心情抑鬱,坐在食堂角落悶聲鬱悶著。
“征子來,吃排骨。”劉彪虎將一塊排骨放在他碗裡。
“征子來,喝肉湯。”武曉鬆跟著把一碗雞肉湯推了過去。
“不吃。”他一個大男人今天臉都丟儘了,哪還有心情吃飯。
好友們好脾氣的安慰:“算了算了,不至於不至於。”
吳征就納悶了,“你們說她一個小矮子哪來的力氣?吃大力丸長大的啊!”
正說著,“大力丸”走進來了。
雲知還沒有看見吳征幾人,端著餐盤自顧自坐在了他們另一頭。
吳征開口:“喂。”
聞聲的雲知看了過去。
她這才注意吳征已經從醫務室出來了,眸光閃閃,不由地看向他右手。
上麵打了紗布,也不知道具體傷情怎樣。
雲知心虛的垂下眼瞼,默默把位置移向了另外一邊,假裝沒看見。
吳征眼皮子一跳,“……喂。”
雲知見躲不過去,隻得抬頭,小聲問:“你手……沒斷吧?”
吳征呼吸一窒:“你還想讓我斷了啊?”
雲知捏緊筷子說:“我就是問問,沒斷就好,沒斷就好。”
說完低頭吃菜。
吳征:“……”
憋屈!
他腦袋一轉,突然計上心來。
“哎,你能去幫我買一杯奶茶嗎?請我喝杯奶茶,我們這事兒就算了。”
雲知眼神中帶著懷疑。
她怎麼都不覺得吳征像是會這麼算了的人。
“怎麼?你把我弄成這樣,一杯奶茶也不舍得請啊?”
雲知小聲嘟囔:“是你硬要比的,和我有什麼關係嘛。”
吳征更氣了:“怎麼和你沒關係?誰家扳手腕能把手腕扳折嘍的?你打聽打聽除了我遭這罪,還有沒有人也這樣?”
“……”
有的。
她三年前就扳折一個。
吳征喋喋不休。
雲知不禁自我反省,她好像是有那麼一丟丟責任,當時要是小心些,力氣再輕些,怎麼著都不會把人弄進醫務室。
不就是一杯奶茶嗎,買就是了。
雲知放下筷子向餐台走去。
等她一離開,吳征快速起身,端起那碗雞湯淋在了雲知的飯菜裡。
劉彪虎心裡一驚,急忙拉住他:“喂,你乾啥?”
吳征冷笑:“她不是說她不吃肉嗎?我還真不信這年頭還有人不吃肉的。你彆管,我就是試試她到底吃不吃。”
說著,勺子在裡麵拌了兩拌。
他重新坐了回去。
劉彪虎皺眉,不太認同他這個行為:“你他娘這就有些損人了吧?”
吳征:“她把我手弄成這樣,我還沒說她損人呢。再說了,一點肉湯能吃死她不成。”
劉彪虎啞然。
“給。”雲知把買來的奶茶放到吳征麵前,“你說的,我們兩清了。”
“好,兩清。”吳征臉上漏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,他看著雲知,靜靜等著下麵的好戲。
其他人嘴上不說,但心裡是好奇的。
現在不鬨災荒也不崇信仰,不大點一小姑娘能不吃肉?說出去實在是不可思議。
幾個人的視線令雲知毫無反應。
小姑娘早上沒吃多少東西,加上學習量大,現在早就餓了。
她用勺子挖了些米飯在菜湯裡拌了拌,舀起一小勺直接入口。
在吃下拿勺子米飯後,雲知瞬間臉色大變。
雞湯的葷腥從飯裡湧出,肉腥味快速在口齒之中蔓延,密密麻麻包裹著每一寸舌腔。
下一秒,難以忍受的油膩湧入胃裡。
她胃部一緊,很快生出排斥反應,酸水從下向上反。
雲知當下想吐,眼睛被刺激出一層薄薄的水霧。
她也顧不得其他,捂住嘴,刷的起身向食堂內側的洗手間裡衝去。
雲知一路跑得急,不留神撞了人,也沒工夫道歉,匆匆與之擦身,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被撞到的路星鳴皺眉,還沒功夫困惑,就聽到吳征幾人的聲音傳至耳邊。
“我去,她真的不能吃肉啊?”
其他人跟著震驚:“……這年頭還真有不能吃肉的。”
路星鳴眯眼,放下餐盤,上前來到雲知做過的位置前,俯身對著飯菜一聞,眉眼間醞釀著陰沉。
“路、路哥?”
終於,討論地熱火朝天的幾人注意到了他。
“誰乾的。”路星鳴居高臨下,眼底一片戾氣。
他身後的人預感不妙,著急換了位置。
路星鳴銳利的雙眸直接鎖定最邊上的吳征:“你乾的?”
吳征嘴唇哆嗦,眼神飄忽,不敢直麵他的質問。
“行。”路星鳴這個行說得輕飄飄的沒什麼力度,他看了眼吳征,抬腳踹了踹劉彪虎的凳子,“去,把食堂的蒸白肉都打來。”
話一出口,幾人臉色都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