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悲咒太魔性, 一首曲子聽下來所有人都有些上頭, 全然不知道外麵的韓厲正將帶頭衝鋒。
唱完後,雲知總算困了。
倦意襲來,她揉揉發澀的眼睛,把話筒放到一旁,晃晃悠悠到了路星鳴身邊,坐下,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, 閉眼安睡。
其他人都鬆了口氣, 還好不唱了, 要是她再來一首其他咒, 非得被洗腦不可。
雲知睡得很快,嫌棄路星鳴肩膀有些硬, 便往下靠了靠, 直接靠到了人懷裡。
路星鳴脊梁僵硬,下意識把她往一邊推, 這不推不要緊, 一推直接讓雲知鑽了空子。她死拽住路星鳴胳膊,在他懷裡找了個更加舒坦的位置,舒坦的呼了口氣後,再也沒有亂動彈。
路星鳴眉眼沉下。
狐朋狗友們看著好戲,誰都沒有幫腔。
“你鬆開。”路星鳴半天抽不出胳膊, 頓時暴躁, 衝劉彪虎低吼, “看屁,快叫人過來!”
劉彪虎忍著笑:“好好好,我馬上叫人。”
路星鳴放棄抵抗,耐著性子等人把雲知弄走。
搖曳的燈光下,他閒散一瞥,就見她嘴唇殷紅,膚色瑩白,頓時有些移不開眼。
她的臉蛋壓在他肩上,稍有些變形。從這個方向,路星鳴可以看見她過長的睫毛,老老實實垂著,完全遮擋住了那雙生醉的眼瞳。
雲知很輕的在呼吸,嘴唇時不時動動,又隔著衣服在他身上蹭兩下。
很癢。
路星鳴思緒稍沉,指尖控製不住的在她睫毛上劃了一下,從左到右,將每一根睫毛都輕輕撫摸。
——其實挺乖的。
路星鳴心裡生出柔軟,眸光閃爍,不自覺的把手移到了她臉上。
很細嫩。
也很綿。
背著眾人,路星鳴小心翼翼捏了下。
正沉浸時,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,八/九個人接連走進,黑壓壓擠滿了整片空地。
路星鳴眸色一淩,看了過去。
韓厲走在最前頭,他環視周遭,最後在沙發角落裡找到了路星鳴,還有神識不清,正在他懷裡被老實撫摸臉蛋的雲知。
韓厲一下子炸了。
“我/操/你媽!”
各種念頭飛快在韓厲腦海裡劃過,當下怒氣上湧,理智全無,隨手抄起桌上一空了的酒瓶,啪嚓聲對著牆壁砸碎後,長腿翻越過茶幾找路星鳴拚命。
劉彪虎幾人總算反應過來,二話不說衝過來抱住了他腰,嘴裡勸說:“厲少,誤會!誤會!”
“滾!給老子撒手!”韓厲手攥著酒瓶,表情猙獰,滿眼憤懣。
誤會個毛!
他眼睛又沒瞎,該看的都看到了。
路星鳴這狗賊真是好大的膽子,竟然真的對他的人出手?
“我警告你鬆開——!”韓厲掙紮,咬牙的模樣像是要將路星鳴生吞。
“誤會誤會,金剛……呸!”劉彪虎死摟著韓厲,著急解釋,“韓雲知走錯了,又喝的醉醺醺的,我們老大怕她出事,就先和我們在一塊,她怎麼說也是我們班同學,我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。”
韓厲身子一個激靈,抓住了重點。
他瞪大眼,震驚道:“你們還給她喝酒?”
劉彪虎懵了:“不……不是啊,不管我們事啊!誰給她喝酒,我們沒人給她喝酒啊!”
這冤不冤啊!
簡直就是有理說不清!
劉彪虎沒了辦法,不由把目光放在了路星鳴身上。
路星鳴不慌不惱,哼笑一聲,“你這腦子不好使,倒是挺會潑人臟水的。”
韓厲桃花眼一挑,酒瓶指著路星鳴,“你他娘再說一句!”
“她不是你們灌醉的嗎?”當著韓厲的麵,路星鳴故意拽了拽雲知柔嫩的臉蛋,“你看,醉的一動不動。”
韓厲瞳孔縮動,“彆用你的臟手碰她!”
“哦。”
路星鳴挑釁般的捧起雲知的臉,把她的臉蛋用力揉捏成各種形狀。
韓厲全身發抖。
快氣炸了。
他控製不住情緒,握著酒瓶就要砸上去,可是想到雲知還在,於是又把瓶子撂下,赤手空拳衝了過去。
路星鳴鬆了手,兩人扭打在一團。
小弟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,頭兒上了,他們自然也不閒著,紛紛在後麵乾起了仗。
一時間,包廂充斥著拳打腳踢的聲音,伴隨而來的還有酒瓶碎裂,座椅倒地,就連擺放整齊的茶幾都亂了位置,整個環境都變得烏煙瘴氣,亂作一團。
門緊關著,外麵的人進不來,光聽見劈哩哐啷的響動,震地人腦殼疼。
兩方人馬打得熱火朝天,難舍難分,睡在角落的雲知像是和他們處在兩個世界,絲毫不為之撼動,她隻是覺得吵鬨,翻了個身,條件反射的抬起手捂住耳朵。
韓曆先發製人,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酒瓶上,路星鳴察覺到他的心思,眼疾手快撞開韓厲,背過身去搶奪,韓厲見此,將他重重向前一撞,路星鳴身子踉蹌,酒瓶跌在地上,腳下好巧不巧的踩上那隻摔落的酒瓶,身體打滑徹底失去平衡。
咚得聲。
路星鳴倒了下去,筆直壓在雲知身上。
他雙手抵在她身體兩側,撲麵而來的酒氣令人恍惚,路星鳴感覺唇上柔軟,那是雲知的臉。
他整個人都懵了。
腦袋裡轟地炸響,隻剩下一個念頭——
好軟。
他呼吸急促,過了一分鐘才緩過神爬了起來,路星鳴碰了碰唇,感覺腦子發暈,就像喝醉了一樣,輕飄飄的,對於周遭的一切都做不出反應。
路星鳴那一親讓韓厲腦袋裡的神經都啪嘰啪嘰扯斷了,氣憤難以控製。
“路星鳴——!”
“小爺今天就弄死你!”
“不弄死你誓不為人!”
韓厲氣急敗壞,張牙舞爪就向路星鳴撲騰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