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要上課了。
路星鳴長舒口氣,彎腰勾起邊兒上空了的水瓶,正要丟入垃圾桶時,雲知急急攔住。
“你要?”他勾晃了下瓶子。
雲知紅著耳尖,輕輕一嗯。
路星鳴把瓶子遞過去,“你要這個乾嘛?”
雲知寶貝似的摟在懷裡,“能賣錢,好幾毛呢。”
幾毛算是錢?
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路星鳴深深迷惑了。
*
兩人前後腳回了教室,路星鳴忽略好友們的戲謔目光,直接把書包丟到椅子上,正要坐下,想了想後又把書包擺了個位置,讓那個護身符麵朝著外麵。
一旁的劉彪虎眼尖看見,笑了,調侃:“路哥,你這哪裡買的地攤貨啊?”
在前麵的雲知不由扭過頭,輕輕解釋;“那不是地攤貨,那是護身符。”
武曉鬆嘻嘻笑了兩聲,打趣說:“雲姐怎麼知道,難不成是你送的?”
雲知鬱悶沒再說話了。
路星鳴靠著椅背翹著腿,大佬坐姿一派悠閒,正當眾人玩笑不斷時,他那微啞的聲音傳來:
“對,就是雲姐送的。”
滿屋子的動靜瞬間消失。
路星鳴挑眉,對這個反應很滿意。
幾十雙視線看過來,表情震驚,其中劉彪虎臉上的訝異最為明顯,過了半天才結結巴巴挽回自己的過錯:
“挺好看,很特彆!非常襯路哥的氣質!”說話間比了個大拇指。
身旁武曉鬆添油加醋:“你剛還說那是地攤兒,現在你的意思是路哥有擺地攤的氣質?”
劉彪虎五官扭曲,回頭就是對武曉鬆一頓猛捶。
路星鳴低哼,摸了摸書包上的錦囊沒理會他們。
打鬨完,劉彪虎哼哧哼哧看向雲知,“雲姐你彆在意,我那是口無遮攔,不是真心話,真的,我覺得這個挺特彆的,畢竟花錢買不到嘛,嘿嘿……”
說話間,上課鈴打響,老師抱著書本進門,吵鬨的教室慢慢歸於安靜。
雲知支著下巴,書本上黑色的小字在眼前漂浮,她第一次無心聽講,想的都是如何賺錢。
恍惚中,後背被戳了一下。
她沒有理會。
過了會兒,又戳了一下。
“乾嘛呀?”她回過頭。
路星鳴下巴微抬,示意她向講台看。
“韓雲知,回答一下這個問題。”
她愣了下,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對著黑板懵圈中。
黑板上列了數道習題和公式,她腦袋裡和了漿糊,根本不知道怎麼去答。
路星鳴指尖掩著嘴唇,嗓音壓得極低:“選A。”
雲知聽見了,眼神心虛的閃了幾下,回答:“A。”
老師知道她沒有認真聽講,可是既然回答對了也沒辦法責怪,歎了口氣讓她坐下,叮囑:“好好聽課,不要走神。”
雲知坐回到椅子上,鬆了口氣。
一堂課很快結束,班級裡的男生勾肩搭背出去大半。
雲知留在課桌上沒動,垂著頭看著手機。
微信上,韓厲連續騷擾十幾條。
[韓厲:你還真是能耐了,都會銀行卡轉賬了。]
[韓厲:你是不是真的翅膀硬了要自己飛?]
[韓厲向你轉賬10000元:給我收了!]
[韓厲:韓雲知你真想餓死自己?]
[韓厲:你不收是吧?你信不信我告訴我媽!]
雲知嘴角耷拉,繼續往下翻。
[韓厲:哎呦,我錯了,對不起,對不起行了吧!]
[韓厲:我媽要是知道真的會打死我的,你真舍得讓我打死?]
看到這兒,雲知倔強抿起了雙唇。
[韓雲知:舍得。]
韓厲守了她一個鐘頭,萬萬沒想到會守到這麼無情兩個字。
[韓厲:是我嘴賤口嗨,你身為長輩能不能寬宏大量一點,把錢拿了好嗎?過兩天就要收學習資料的錢,好幾百呢,你能賺回來?]
他說的沒錯,雲知的確翅膀硬了,翅膀硬到不單單學會了屏蔽人,還會把人拉黑了。
她憋著一股怨氣狠狠點上韓厲頭像,毫不猶豫把侄兒拉入黑名單。
然後趴在桌上不再理任何人。
武曉鬆見她心情不好,八卦心起,嗑著瓜子扒拉上吳征袖子,“她失戀了?”
吳征手還沒利落,正和雲知不對盤呢,沒好氣回:“我怎麼知道。”
武曉鬆又看向了雲知身後。
路星鳴也趴在桌上,腦袋朝裡,姿勢和雲知一樣一樣的。
彆說,看著還挺有夫妻相。
武曉鬆哢嚓哢嚓咬著瓜子,突然低問:“老大要是結婚,我們要給多少份子錢啊?”
吳征:“………”
這人腦袋沒病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