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兒子的去世給老人的身心造成巨大打擊,此後身體一日不如一天,病臥在床多日後,發現雙腿再也沒了知覺;小兒子在老人身邊陪了一段日子,但他在美國有家,總不能一直放著妻兒不顧,於是把塞翁失馬留在李爺爺身邊作伴,獨自赴往美國,日常就由小兒子請來的護工照顧。
老爺子年輕時是教書人,溫和又慈善,笑起來時總讓她想起遠在深山那頭的師父。
她知道李爺爺害怕孤單,更不願意把和兒子唯一有關係的寵物送走,除非李爺爺辭退她,不然她是不會離開的。
聯想到師父,雲知眼眶又染了一層薄紅。
狗狗天行敏感,立馬感覺到了她低落下的情緒。塞翁跑過來蹭蹭雲知的手背,又輕輕舔了舔,最後銳利的目光瞄準韓厲,對著他大叫出來。
韓厲被吼懵了。
下一秒躲到路星鳴後麵,指著塞翁“你你你……你叫那麼大聲乾嘛!我又沒有欺負她!”
塞翁齜牙咧嘴,尾巴炸起,繼續嗚嗚。
路星鳴眉梢上揚,側身躲開,將韓厲完全暴露在塞翁的視野處,末了添油加醋;“他準備讓雲知拋棄你們。”
“……??”韓厲跳腳,“你他媽彆胡說,我沒有!”
那隻是建議,建議懂不懂!
不過這狗應該聽不懂吧……?
韓厲吞咽口唾沫,戰戰兢兢看著塞翁。
不知怎麼的,他總感覺這狗的眼神很精明,好像……好像是聽懂了。
經過這麼一鬨騰,雲知情緒平複不少,輕聲命令“塞翁,坐下。”
塞翁盯了韓厲兩眼,慢慢退坐到雲知身旁。
“乖狗狗。”雲知掏出零食送到它嘴邊,摸摸塞翁的金色大腦袋當做鼓勵,吸了吸紅紅鼻子,“你們放心,姐姐不會丟下你們的。”
“……誰給狗當姐姐。”韓厲撇撇嘴,暗自吐槽。
雲知幽怨瞟他一眼,背過身自顧自和狗狗說話,決定暫時無視他。
路星鳴見雲知不滿,眉目微沉,抬腳踹上韓厲的小腿肚子,冷聲警告“不會說話就閉嘴,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“你大爺的!路星鳴你再動老子一下試試!”
路路星鳴毫不客氣的又動了他一下。
韓厲炸了。
結果還沒機會反抗,就見四處瘋的失馬迎風飄來,它跑得極快,形成一道黑色殘影,全身毛發隨著風向一旁飛,整一個脫韁的野狗。
它接近了。
它跑來了。
它到韓厲身前了。
它抱住韓厲的腿開始失控了。
韓厲兩眼一抹黑,腦袋空白,心海在翻騰。
他,被一隻狗侵犯了……
誰也沒想到失馬會突然打樁,路星鳴和雲知僵硬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彈。
韓厲眼窩飄著淚花,近乎咆哮“把它弄走——!”
路星鳴長睫微動,淡定後退幾步,解鎖手機將鏡頭對準過來。
韓厲呆滯兩秒“你在乾嘛?”
路星鳴回“發朋友圈。”
“……???”
“路星鳴我鯊了你!!!你到底有沒有人性!你是牲口嗎?”
路星鳴換了個位置,全方位無死角拍攝,眼底帶笑,“對,罵,再狂野一點。”
“日你奶奶!”
此時此刻,韓厲覺得自己的尊嚴乃至人格都會這三條狗踐踏了。
生無可戀。
人生了無樂趣。
韓厲麵色頹廢,隻想去世三分鐘。
雲知目瞪口呆看著那副惹人尷尬的畫麵,嘴角不禁向上抽了抽,最後麵紅耳赤招呼失馬過來,聽到呼喊,失馬鬆開韓厲,顛顛跑到雲知身邊,圍著她打圈翻滾露肚皮。
得以逃脫的韓厲徹底虛弱在身後的長椅上。
雲知摸著失馬,對侄兒安撫“沒事沒事,韓厲你彆在意。”
“我能不在意嗎!”韓厲又氣又惱,“這狗怎麼養的,大庭廣眾之下它就沒羞恥心嗎!”
雲知眼珠子轉轉,見沒人後,才小聲說“它割蛋蛋了,估計、估計是玩的太興奮,才……才那樣的,韓厲你彆和狗狗計較。”
腦海中不受控製想到先前那個畫麵,尷尬過後,又有些想笑。
雲知沒崩住,噗嗤聲笑出了聲。
韓厲不可置信看著她“你笑我?”
糟,被發現了。
雲知急忙捂嘴,搖頭否認“我沒笑,我沒笑。”
“韓雲知,家裡我對你最好,你還笑我!”韓厲指著路星鳴說,“你是不是和他一夥兒的。”
雲知一懵“……啊?”
韓厲不依不饒,氣哼哼問“我問你,我和他掉火裡,你先救誰?”
雲知茫然啊了一聲,困惑看著無故發脾氣的韓厲。
這又是吃錯什麼藥了?
再看一旁的路星鳴,也是興致盎然想得到回答。
夾在兩人中間的雲知竟體會到身處岩漿地獄的熾熱之感。
她看看韓厲,又看看路星鳴,沉默兩秒,呆呆張了張嘴說,“救……救火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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