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曼曼(2 / 2)

鹹魚小喪屍[無限] 芷衣 15329 字 6個月前

“啊?怎麼不死?不是怪物小孩每晚都要毀掉一個鬼朋友嗎?我們又不能用淩霄藤阻止。”

怪物小孩每晚毀掉一個鬼朋友才罷休,對於隻有一個鬼朋友的玩家來說就是要死一個人,這一觀點已經在這九天,深深植入他們內心深處。

“師社長不讓我們在城堡用激烈的方法抵擋,是為了保護城堡,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反抗。”

寧宿說:“我們去花園守著,把他們打跑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們確實沒想到這個辦法,城堡中很多人可能都沒想到,隻想著被動防禦。

可是,為什麼想不到,不是因為這個方法很……大膽?

“密密麻麻那麼多怪物小孩,怎麼打跑啊?”

寧宿:“反正他們又不吃人。”

三人一愣。

是啊,怪物小孩不吃人,他們的目的是毀掉鬼朋友。

就連錢東方和稻草人那次,五樓的玩家說,是因為稻草人鬼朋友身上的稻草被怪物小孩抽走,錢東方才變成一堆白骨。

因為每次玩家死的都是非常慘,再加上怪物小孩外形詭異可怕,他們天然地畏懼他們,從沒想過去打跑這群密密麻麻不知數量多少的怪物小孩。

“好!我們試試,就當最後一博了,是成是敗,是生是死就看命吧!”祝雙雙說。

孟江咬牙說:“就隻能拚了。”

季明瑞:“那我們來做一份周全的計劃。”

連續三天都是五樓開窗,今天終於到四樓了。

兩樓的玩家都很好奇他們會怎麼做,或者說很好奇誰會死。

“是那個叫季明瑞的新人吧,他第一次下副本沒有任何技能武器。”

“也不一定,我聽說孟江以外的三個人是同一輛靈車進遊戲的,說不定他們三人會合夥把孟江坑了。”

“反正不會是那個寧宿,他有淩霄藤,還有穿天綾。”

五樓開窗時,五樓的每個玩家都在加固自己房間門窗,生怕比同樓層的其他玩家晚一步。

而四樓,沒有一個玩家去加固自己房間的門窗,他們一起在做火球火線。

“他們想用火攻?上次他們確實證實了怪物小孩怕火。”

“沒用的,火攻隻有城堡前麵的花園有操作空間,但怪物小孩是從四麵圍攻,我們出不去,左右兩邊的裸牆沒法操作,除非他們在牆邊生火,那不行,是在燒城堡。”

剛知道怪物小孩怕火時,他們誰想不到用火?

隻要在城堡四周圍上高高的火牆,來保護城堡就可以了。

但這副本哪有那麼簡單,要搭建足夠高的火牆圍住城堡,擋住怪物小孩,需要他們出去。

他們出不去。

他們的活動區域隻有城堡前麵,鐵門後麵之間的花園,所以隻可能在城堡前麵的花園操作,隻能擋住城堡前方來的怪物小孩。

左右後麵都不行。

城堡麵向鐵門的右邊是每層樓的拱形窗,那一側怪物小孩也非常多。

係統設定他們沒“出生”,不能從鐵門出去,自然也不能從右邊窗口跳到城堡外,左右兩邊就隻有供玩家爬牆的不足一米寬的空間,再向外就會被反彈回來。

五樓開窗那幾天,五樓的玩家早就試過了。

而在這麼小的空間內生起能阻擋怪物小孩的火,必然會燒到母體城堡,不行。

除非走出門外,在遠一點的地方生火。

那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了,他們出不去。

所以這個方法沒用。

四樓四個人用很細的淩霄藤和油麵一起,做了非常長的可點燃的火線。

到午飯時,他們才做好,因為實在太長了。

反正也不能再吃午飯了,四人就把藤線加到足夠長。

寧宿向嘴裡塞了兩朵淩霄花,說:“你們把它搬到鐵門口,我去五樓。”

淩霄藤很難剪斷,但一旦砍斷,藤條本身並不重,何況他們選的都是最細的,孟江一個人很輕鬆就把兩根幾百米長的藤線抱到門口了,鐵門兩邊一邊放一條。

接著,沒多久,寧宿把油彩木偶人從五樓牽了下來。

牽著他的那隻手上,源源不斷的黑暗能量向他體內輸送,走到鐵門前時,木偶人身上的木質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,隱隱有一層光流過。

寧宿蹲下來扶著他的雙肩對他說:“如果覺得累了,有點走不動了,一定要立即回來。”

油彩木偶人看著他的眼睛,“哈呀。”

他彎腰握住鐵門右邊那一團藤線的頭,穿過門縫向外走。

孟江在門內給他放滕線,直到油彩木偶人牽著滕線走出六七米,站在一個滕線點燃也不會燒到城堡的距離。

寧宿說:“可以了。”

油彩木偶人搬來一塊石頭,把藤繞過去,開始牽著藤條向城堡右邊繞。

五六樓看著他們的玩家都一愣。

他們之前都沒想到鬼朋友能出去這一點,不是沒想到,他們也看到過,隻是沒深想這一問題,也沒想到鬼朋友能解決距離的問題。

現在他們都知道四樓的人要做什麼了。

鬼朋友在外麵隔著六七米的距離,用可以燃燒的藤條把城堡圍起來,這樣點燃藤條就不會炙烤城堡了。

剛才信誓旦旦分析一番,並說用火不行的玩家,感覺臉上被打了一巴掌,火辣辣的。

他不接受,還是強撐著說:“那藤條那麼細小,就算能燒起來,才多大火苗啊,怪物小孩一下就能跳過去。”

“對,那麼小的火苗應該擋不住怪物小孩,除非設置比怪物小孩高很多的火牆,但是那種火牆對於剛誕生不久的鬼朋友來說,是不可能完成的。”

“隻能起到心裡安慰的作用罷了。”

“那也比坐著等死好啊。”

正如他們猜測,這時的鬼朋友能力有限,繞完一根藤條,走走歇歇,都花費了很長時間。

油彩木偶人回來後,在鐵門處拉著那個男孩的手,休息了好久,才拉著另一根藤條向左邊繞。

全部繞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。

油彩木偶人渾身僵硬地鑽進鐵門裡,他感覺身上每一塊木頭都在吱吱作響,累得腦袋沉沉。

忽然他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,脖子上一涼,被掛上了一個什麼。

他垂頭看到,胸前垂落一朵鮮豔的小紅花。

那朵小紅花被編織在一條細細的嫩綠藤草上,掛在他脖子上,紅花正好垂在他胸口,鮮豔明亮,似乎象征著什麼。

他抬頭看到男孩彎起了桃花眼,“太棒了。”

祝雙雙:“真的太棒了,才這麼小就守護了我們。”

孟江:“鼓掌!啪嘰啪嘰!”

“哈……呀……”

油彩木偶人怔怔地抬頭看著他們,油彩眼裡好像生出了光。

他臉上還是有一層臟兮兮的油彩,橙黃色的夕陽光落在他身上,卻不覺得那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油臟。

像是天真童稚之人畫筆落下的油彩,無法理解其中的邏輯美感,但亂糟糟的油彩下藏著稚嫩的童真和溫暖。

如果這一畫麵印成一副油畫,他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。

五樓,小蠱婆沉默地看著這一副畫麵,直到畫中人一起走進城堡,消失在視線裡。

“什麼呀,他們這就走了?圍住了左右和後麵,前麵都不圍的嗎?”

“害,彆當真,本來這個計劃就漏洞百出。”

六樓,有人問師天姝:“師社長,您覺得他們有可能擋住怪物小孩嗎?”

師天姝:“擋不擋得住,要晚上看了才知道。”

夜幕開始降臨時,不再吃晚飯的五樓六樓的玩家,已經在各自窗口前準備好,看這第一批試圖主動反抗怪物小孩的玩家,會上演一場什麼結局的戲。

四樓四個人正用最舒服,最輕鬆的姿勢癱坐在走廊裡。

一天隻能吃一頓飯,還是早上那一點,用不消耗能量的方式在房間坐一天也該餓了,何況他們忙活了一整天了。

四個人都是又餓又累,已經精疲力儘。

然而,他們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。

他們要對付成千上萬數不清的怪物小孩。

隻有寧宿正在進食,他在吃淩霄花,不是其他三個在生死關頭還瞎講究不願吃,而是他們咬不動。

祝雙雙一人給兩個男孩一朵玫瑰花,“吃一點吧。”

今天早上玩家們決定一天隻吃一頓飯後,不到半個小時,花園裡的玫瑰和向日葵就被剪禿了。

他們正好在花園裡,見到第一時間就衝上搶了一部分。

三人難以下咽地向肚子裡填花草。

花看著美麗,吃起來卻異常苦澀,吃著吃著,五臟六腑都跟著苦澀起來,包括心上。

但他們還是要吃,要填補一些能量,因為馬上,他們就要奔赴一場生死未卜的戰鬥。

這場戰鬥,持續時間至少四個半小時,沒有外援,要用命去搏。

“媽媽的肚子好溫暖,想要扯到地獄陪伴。”

“我死的時候,它在顫,可是對我的眷戀?”

四個人同時抬起頭,心上一顫。

寧宿:“他們來了。”

祝雙雙用力咬住嘴裡的玫瑰,紅色的玫瑰汁從她嘴角溢出。

她轉身看向正緊張拉著她衣角的吱吱,摸著他的腦袋,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。

她隻是一下下摸著他粗糲的紙腦袋,眼角也像是染上了玫瑰汁。

孟江蹲在阿伊麵前,垂頭跟他說:“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?如果我們要死了,你彆把幸運值給我,給我也沒用,自己留著,萬一能幫你投胎轉世。”

季明瑞和歲歲沉默地對視著,冷漠總裁不會說什麼溫情的話。

寧宿的衣角被拉住,鬼生抬頭對他說:“保護!”

這是寧宿剛在副本落腳時,鬼生對他說的話,鬼生說要保護他。

鬼生另一個手裡拉著血娃娃,血娃娃不哭不鬨地看著他。

祝雙雙最先推開了404的門,轉頭對他們說:“我們開始吧,哥哥弟弟們。”

第一次知道他們正在一個母體中時,孟江曾說,他們在同一個母體中,出生以後是不是就是兄弟姐妹了。

他迫切地想當哥哥。

孟江:“衝!為了我們的出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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