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合憶(2 / 2)

鹹魚小喪屍[無限] 芷衣 14773 字 4個月前

寧長風走到另一邊,淩霄和師天姝站的位置。

他把大熊貓玩偶的腦袋摘下,露出鬼生呆呆的小臉。

鬼小孩一邊有耳朵,一邊沒耳朵,一個眼眶裡有眼珠,一個眼眶裡眼睛還沒長出來,看起來破破爛爛,奇奇怪怪。

寧宿趕上來時,又把大熊貓的頭蓋上了,從寧長風懷裡接過來。

那個富家學生走進了小黑屋,被迎進了一個房間。

檢討室裡的玩家貼在門口,聽到了“吱呀”的開門聲,又聽到了“嘭”的關門聲。

之後小黑屋就陷入安靜之中,所有聲音從他們耳邊消失。

“校長,真的

不疼嗎,不會有後遺症是吧?”

“放心吧,已經有四年的曆史了,不會出問題的,也不會多疼,就是在頭皮裡注射一針,注射完就可以回去考試,試試效果了。”

“那我們快點,隻有20分鐘的休息時間,怕來不及。”

“不用著急,打一針能有多長時間?”

微涼稚嫩的聲音從大熊貓玩偶中傳出來。

玩偶裡的鬼生,沒有耳朵的地方一直動,把他聽到的聲音,一句句說給寧宿聽。

他消失的耳朵,剛才被寧宿放在了那個富家學生的後領下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小黑屋一樓響起開門聲。

檢討室裡的洪振江,抵在門上的手繃起青筋,他低聲對林佳澤說:“準備。”

小黑屋上下全是木質結構,是非常堅硬的木頭,富家學生走進來時,腳步聲沒有傳到檢討室,幾個人一起上樓時,有一個高跟鞋踩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聲音,傳到了檢討室。

林佳澤顫抖著閉著眼,暗自數著上了多少層。

她的心跳聲在耳膜裡嘭嘭響,即將壓住高跟鞋的聲音。

她攥緊拳頭用力抵在緊繃的心口處,慌張地咬住嘴唇。

鬼生:“咯噔、咯噔、咯噔。”

鬼生:“到了,就在這裡轉移記憶,我看看我們選的謝雨雯的記憶凝好了嗎?”

鬼生:“啊很好,何君遺同學你坐在這裡,準備轉移。”

寧宿吹響口哨,“嘟!——”

洪振江看向林佳澤和二十個失憶玩家,“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。”

所有玩家都知道,如果這次,學校沒有防備,他們出其不意的一次都不能成功,之後學校防備嚴封,他們再也不會成功了。

而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,這就意味著,除了三四個玩家,其他所有玩家都會死在這個副本裡。

林佳澤緊張地咬住手背,眼淚一滴滴地掉。

二十個失憶玩家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見他們這樣,一個個緊繃起來,緊張又茫然地看著他們。

洪振江:“就現在,準備!”

“三二一,撞門!”

“嘭!——”

考場樓頂上,幾個玩家凝重地看著小黑屋的方向。

他們多方準備,隻壓這一次。

鬼生:“嘭!——”

鬼生:“什麼聲音?怎麼回事?”

鬼生:“彆緊張,記憶已經摘下來了,繼續!”

鬼生:“保安和教官下去看看,是不是檢討室學生又打架了,讓他們老實點!誰這個時候把學生關進檢討室!”

鬼生:“噔噔噔噔噔噔!”

十幾個玩家一起撞門,不顧一切的。

即便失憶,玩家的身體素質依然在,這堅硬的厚重的木門,在他們把不身體當回事的撞擊下,開始連著牆壁晃蕩。

“停下!停下!裡麵的學生停下!”

“要不要開門把他們打老實?”

“他們跑出來影響上麵怎麼辦,現在他們撞不開的,等轉移完記憶再教訓他們!”

巨大的撞擊聲,掩蓋了檢討室裡相對小的撞擊聲。

洪振江胳膊肌肉和青筋暴起,拳拳錘向屋頂標記處,拳拳見血,新鮮的血跡覆蓋了昨晚乾涸的血跡。

那些細小的標記,是一個個小小的坑坑窪窪,組成了一個圓形。

周五晚自習那天晚上,他們又去了那個自習室,寧宿把小黑屋的構造講了一遍,

“他們轉移記憶應該就在二樓。”

寧長風:“我們有兩個計劃,不管哪個計劃,在確定語文考試有人失憶後,你們都要在考場鬨事,如果語文考試沒有,就下午第一場英語考試,隻能是這兩場考試,因為這兩場考試後隻有20分鐘的休息時間,轉移記憶的時間集中固定。”

“計劃一,如果你們鬨事,沒被關小黑屋,要等考試結束再關,那就是比較慘烈的方式,隻能躲在黑樹林和湖底,找機會硬闖了。”

“計劃二,如果你們鬨事立即被關進小黑屋,這個情況稍微好一點,你們一方撞門引開教官和保安,有記憶的玩家從檢討室屋頂上二樓,看他們用什麼轉移記憶。”

寧宿:“可能和小黑屋頂上的黑樹有關,小黑屋整體是木質結構,是非常堅硬的木質,要在幾秒內砸開屋頂不太可能,需要在考試前一晚去準備一下。”

吉澤明立即舉手,“我帶失憶玩家去!”

他不好意思地說:“你們都在出主意的出主意,出力氣的出力氣,甚至還有人出……命,我什麼都沒為大家做,就讓我帶他們去吧。”

周六晚上,吉澤明帶著失憶玩家在操場上抗議,被憤怒的政教主任當即關進小黑屋。

他們去時,兜裡裝了文具刀、打火機等工具,沒想到在門口就被藍光檢測到了。

政教主任一邊罵他們,一邊把他們的工具都沒收了。

被關在黑霧彌漫,黯淡壓抑的檢討室,吉澤明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
他們是要暗地裡給下一批玩家做準備,不能被學校發現。

不能損壞檢討室裡的桌椅,就連用裡麵的中性筆,也隻能用那麼兩三隻,何況他試過中性筆筆尖根本戳不出一點痕跡。

吉澤明喃喃自語:“怎麼辦?難道要無功而返嗎?”

“不行不行,一定要為他們做好準備,明天他們每一秒都是生死攸關,晚一秒他們可能就看不到怎麼轉移記憶了。”

就在吉澤明不知道該怎麼辦時,淩霄長腿一邁,站在桌上,手在屋頂上劃了一下。

吉澤明愣了一下,他咬牙說:“就算用指甲摳也一定給他們摳出來。”

那一晚他們被關了兩個小時,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小時他們在黑霧中,安靜地,一波接一波不停歇地在做什麼。

政教主任來給他們開門時,發現了兩個男生可能是在檢討室裡又打了一架,一個人正不斷向外冒鼻血,檢討室裡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。

政教主任被氣得不行,要不是第二天他們還要考試,一定再關上一個小時,“快滾回睡覺!”

他們手插在兜裡,或者背在後麵走了。

政教主任不知道,那不是他們態度囂張,不少人兜裡裝著掉下來的帶血指甲。

屋頂這一塊,留下了昨晚除了淩霄以外的所有玩家的血跡。

在這些血跡滋養的裂縫和坑坑窪窪下,洪振江四拳頭就砸開了一個他們劃出的圓形洞口。

瘦瘦小小的林佳澤右手按在書桌上借力,當即從洞口跳了上去。

時間緊急,二樓又隻有兩個房間,小而無遮擋。

她已經來不及管上麵還有沒有教官,跳上去就直奔二樓唯一一個緊閉的門去。

洪振江探出頭,“林佳澤,有教官!”

長而淩厲的黑樹鞭破風而來,滿臉淚痕的女生,飛跳蹬牆,借力翻身,空中一個靈巧的跟頭,躲開黑樹鞭,穩穩落地,繼續向前飛跑。

鬼生:“快上來!二樓有學生,人手不夠!”

鬼生:“抓住那個女生!”

二樓有兩個教官,兩條黑樹鞭不間斷地甩向林佳澤,擋住她的前路。

林佳澤靈巧又飛速地躲過飛向她的黑樹鞭,沒想到又衝上來兩個保安,兩條黑樹鞭在她側身躲另一條鞭子時,躥向她的腦門。

一個人影擋在她身前,鮮血迸進她蓄滿淚的眼裡。

接著又是一個。

又一個迎著黑樹鞭一頭撞向麵前的教官。

身後洞口鑽出越來越多的失憶玩家,幫她擋住黑樹鞭。

“不怕!”

“彆怕!”

“澤澤不怕!”

“保護!”

林佳澤擦了一把眼裡流出來的血和淚,起步,腳踩跪倒在地失憶玩家肩膀,衝著前麵的門飛身一躍。

洪振江問,失憶玩家能幫他們引開擋住教官嗎。

林佳澤告訴他,他們能。

因為她曾見過那個全身被刻滿名字的玩家,在被一次次傷害下,還跟著那個帶他玩過的男玩家。

甚至有一次在小樹林,他被玩家壓在地上,要掙紮時,那個玩家他不要叫,他就不叫了,絕望地閉上眼讓人在身體上刻字。

魯越說,對於大腦一片空白,對這個世界完全陌生恐懼的失憶玩家來說,最初帶他認識世界陪他們的玩家,在他們心裡是有不同意義的。

她簡單的把這當成雛鳥情節和其他情感的結合。

失憶玩家即便受傷害,也會懵懂又執著地跟在他們身邊。

就像她小時候,無論被媽媽怎麼咒罵虐打,還是會小聲哭著小心地跟在她身後走很久很久。

她堅定地,又能感同身受地相信這一點。

他們會保護他們兩人。

隻因為在他們剛失憶時,他們兩人在他們身上貼貼紙,告訴他們他們的名字和其他信息,帶他們回宿舍睡覺,告訴他們彆怕。

林佳澤流著淚,用力踹向那扇緊閉的黑門。

鬼生:“嘭!——”

鬼生:“啊啊啊怎麼有人踹開門了!”:,,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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