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席散了的時候,已經比較晚了,各路親戚朋友紛紛離去,顧家人挨個去送,等到把大部分人都送走了,立偉開著車要把蕭競越送回去,蜜芽兒自然是上去陪著。
蕭競越醉得厲害,人事不省,還是幾個堂哥把他扶上去的。
蜜芽兒看他坐在座位上都是歪歪著,沒辦法,隻好拿過來一個抱枕給他墊在一旁,再幫他固定著胳膊。
這時候蕭競越已經有了自己的單元房,是兩室一廳的。
上了樓,送進了屋裡,放倒在主臥的床上,蕭競越痛苦地呻了聲,看上去醉得不輕。
豬毛和立偉給他安頓好了,看看蕭競越不省人事的樣子,都有點不放心。立偉便對在那裡幫蕭競越擦汗的蜜芽兒說:“蜜芽兒,我們還得過去送其他親戚,你看要不你先留這裡照顧下?”
豬毛一聽,有些猶豫,蕭競越雖然喝醉了,可到底是男人,留蜜芽兒在這裡,回頭如果五嬸嬸問起來,那可了不得。
立偉倒是不在意的,一揮手:“走吧,沒事,蕭競越今天被咱灌成啥樣了,能有啥事兒!”
豬毛還待說啥,已經被顧立偉拉出去了。
關上門後,顧立偉拍了拍豬毛的肩膀:“其實吧,凡事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你看咱奶咋說,咱奶說,蜜芽兒也該結婚了,這都博士快畢業了,再留,都怕留成老姑娘呢!”
“可是……”
顧立偉;“可是啥,咱哥倆還得繼續送人去呢,走,趕緊回吧!”
豬毛想想,也就不說啥,跟著趕緊走了。
蜜芽兒被留在蕭競越家裡,她看看蕭競越痛苦的樣子,自然是心疼,當下跑去浴室,找來了毛巾,用溫水洗過,拿來給蕭競越敷在額頭,輕輕擦拭脖子和手心等,想著減輕下痛苦。可是他看起來一點沒有要好轉的樣子,甚至還深皺著眉頭,兩隻手更是緊抓著自己不放,猶如落水的人抓住浮木。
蜜芽兒看著他這樣,越發心疼,不忍心看他痛苦,便琢磨著那個傳說中的醒酒湯,不知道怎麼做來著?可惜這個年代還沒有網絡,不然可以搜一搜。
就在這時候,蕭競越的身體突然動了動,喉嚨滑動,口中發出囈語,還翻了一個身。
她忙湊過去,輕輕地將他扶起,柔聲問道:“競越哥哥,你感覺怎麼樣,喝點溫水吧?”
蕭競越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眼睛帶著酒意,有些迷茫地看著她,片刻後,突然薄唇輕動,啞聲說:“蜜芽兒,你怎麼在啊……”
他說話的時候,噴薄的熱氣帶著酒的味道,燒得人臉上發燙。
此時蜜芽兒突然意識到,孤男寡女,夜深人靜,她麵對著一個喝醉酒躺在床上的男人,這形勢有點不對。
“你喝醉了,剛才我哥送你回來,怕你醉得厲害,讓我留下照顧你。”蜜芽兒低低地這麼說。
蕭競越聽了這話,也不說話,隻是繼續躺在那裡,一動不動地仰著臉,望著上方的她。
他帶著朦朧醉意的眼神逐漸有了溫度,火熱灼燙,就那麼望著她,好像等待已久的獵人看到了林子裡跳躍的小獵物般,緊緊地鎖著她不放。
蜜芽兒終於有些受不住了,咬唇,彆過臉去:“你先等下,我再給你去倒一杯溫水。”
說著就要起身。
誰知道蕭競越伸出臂膀,大力地將她一拉。
這一瞬間,隻覺得天旋地轉。
等到蜜芽兒終於緩過來勁兒的時候,她已經趴在了蕭競越的胸膛上。
“你——”她掙紮,可是蕭競越牢牢地按住了她的後腰。
“蜜芽兒,我想你,每晚都想你……”蕭競越用那粗嘎的聲音低低地喃道,仿佛清楚,又仿佛酒醉中。
“競越哥哥,你喝醉了,放開我,你趕緊歇著——”蜜芽兒有些慌了。
她其實並不怕發生什麼,畢竟她和蕭競越在一起久了,有時候也覺得是可以進一步的。她相信蕭競越,相信他會給自己一輩子的幸福。
可是事到臨到,麵對這種陌生的情況,她還是有些慌了。
縱然活了兩輩子,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。
“我沒喝醉。”蕭競越突然這麼說道:“我如果不裝作喝醉了,他們肯定不放過我,還會要我喝。”
他猛地坐起來,緊緊地抱住了蜜芽兒:“乖蜜芽兒,我清醒得很,一點沒有醉。”
他捧住她的臉,帶著朦朧酒氣的唇擦過她的臉頰,幽深讓人看不懂的雙眸閃爍著濃烈的渴望,微張嘴,他低聲道:“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。” 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