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置的休息室內,鬆田陣平大刀闊斧的坐在椅子上,雙手環胸,散發出一股很不好惹的氣息,他對麵,清源知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縮的像是被提溜了後頸的貓貓一樣,不敢動。
不是說好了保密嗎?清源知佳感覺遭到了背叛,用眼神質問身邊的“叛徒”。
我保密了啊,不知道小陣平為什麼一口咬定有貓膩,態度堅定,肯定是抓到了我們的破綻。萩原研二擠眉弄眼,傳遞出如上信息。
破綻?
電光閃過,清源知佳想起自己曾大聲報出過倒計時的讀秒時間。
“你們兩個對好口供了?”鬆田陣平語氣如常,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,他將萩原研二提交報告的影印本放在桌子上,眼神如刀,看著對麵的兩人,“那就勞煩兩位,好好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。”
鬆田陣平身後,是警視廳無處不在的宣傳海報——坦白從寬,不要負隅頑抗。
清源知佳感覺正道的光,刺在了她身上。
時間倒回五小時前,在發現計時器重新啟動後,短短6秒的時間,壓根不可能讓清源知佳成功逃脫,就算萩原研二打算以身作盾,為她爭取些微時間,也不可能躲過威力巨大、能輕易摧毀整層樓的炸/彈。
況且清源知佳不想也不願意萩原研二死在這個地方。
巨大的壓迫感下,清源知佳感覺時間的流動開始放緩,萩原研二向前奔走的步伐、她厚重如風箱般的呼吸、甚至是計時器上微秒的每一次跳動……一切都在她的感知中放大。
指尖劃過口袋,觸及個硬物,清源知佳回憶炸/彈的構造,然後狠狠的抓住了希望——信號屏蔽修改器!
根據昨天小哥的介紹,清源知佳大拇指按下啟動鍵,肉眼看不見的電波信號被屏蔽!
這是第一步,緊接著她追上萩原研二,趕在他震動水銀杆前把人拉開,然後旋轉信號屏蔽修改器上的按鈕,對著炸/彈的信號接收器傳遞出相反的指令!
倒計時停留在2秒,可還不等兩人鬆口氣,停止的微秒開始重新跳動,不過礙於信號屏蔽修改器的乾擾,跳動的很慢。
“跑!”清源知佳放下手中的機器,技術組小哥隻是隨手研究的,覆蓋範圍不足10米,她架起萩原研二,用最快的速度朝逃生樓梯跑去。
信號屏蔽修改器還算給力,幫他們爭取到十幾秒的時間,足夠兩人剛打開逃生樓梯的大門,就被身後爆/炸產生的衝擊波衝下樓梯。
萩原研二下意識的護住清源知佳,翻滾著磕在樓梯上,勉強護住了少女。
等餘波過去,劫後餘生的兩人早就灰頭土臉,掙紮著起身,清源知佳沉默片刻,鄭重的握起萩原研二的手。
“萩原警官,看在我救了你一次的份上,你能在工作報告上幫我保密剛剛發生的事情嗎?”
耳鳴反應剛剛過去,受傷更嚴重,感覺渾身都快散架的萩原研二反應慢一拍,還沒回複清源知佳,被安排去其他樓層搜尋未避難市民的警察就聞訊趕來,打斷了她。
清源知佳找不到機會,隻好沉默的跟著其他警察一起離開,直到出了公寓樓,等待醫療救護的間隙,她才重新找到機會,得到了萩原研二的保證。
然而這個秘密才堅守了五個小時,就被鬆田警官看破。
破罐子破摔的清源知佳隻好簡單的把事情經過概括說明給鬆田陣平,萩原研二則在邊上不時補充。
“你為什麼要求hagi幫你保密?”
來了來了,經典審訊提問,清源知佳露出半月眼。
“信號屏蔽修改違法呀。”
“既然知道違法,你是怎麼得到技術這麼先進的機器?”審訊官鬆田陣平繼續發問,萩原研二再次叛變,變身鬆田的副官,發出附和的聲音。
“我有個技術宅朋友,就喜歡搞點小發明,那個信號屏蔽修改器就是他送給我的禮物,研二可以作證,功能很不穩定,不然計時器不會在收到乾擾後還跳動,而且覆蓋範圍不足10米。”清源知佳避重就輕的說,“我乾脆一起說了吧,省的你還要問我為什麼要隨身攜帶信號屏蔽修改器。”
“不瞞你說,我是準備帶去公司用的。”清源知佳瞎掰。
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:???
“就是做個小範圍的信號屏蔽,領導覺得我們工作效率不高是上班玩手機摸魚,所以想了個狠招。”清源知佳雙手掩麵,擋住打哈欠的嘴巴,擠出幾滴生理眼淚,淒淒慘慘的控訴著黑心無良公司。
萩原研二嘴角微抽,心道知佳醬的演技真的挺爛,動作幅度太大,根本騙不過去。
“原來如此,那hagi的報告還是要改一下。”身為爆/炸/物處理班隊長的鬆田陣平毫不掩飾的以權壓人,“這次事件,是因為你,hagi才會安排隊員去其他樓層,避免了大傷亡,後麵也是你率先發現計時重啟,幫助自己和hagi成功逃脫。”
“雖然沒有物質獎勵,但是給你準備一份感謝信還是可以的,怎麼樣,感動嗎?”鬆田陣平語帶笑意,意味深長的說,“還是你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難言之隱?”
清源知佳:……不接不就坐實自己的立場有問題嗎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