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。”蘇格蘭被雇傭兵推搡離開前,對清源知佳如是說道。
清源知佳輕輕應了一聲,眼神微動,看著蘇格蘭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事情的展確實如同清源知佳所預料的一樣,在分批安排組偽裝好的人質們登上不同巴士,真正的始俑者混跡在其中,悄悄的登上一輛巴士,五輛車瞬間馳向不同的地方。
大概是說了諸如“車上也有炸/彈,如果不按照規速度或者路線行駛,就會引爆”之類的理糊騙住了人質吧,總之五輛巴士都以勢如破竹的氣勢突破的警方的封鎖圈,因為不確雇傭兵們的人數,也不清楚混雜在巴士上的那些人是人質,警方隻能執行最低限度的追擊抓捕行動,避免開槍。
警力被分散,真正追著清源知佳所在巴士的警車就少了許多,個來回,負責開車的人就警車拉開了一段長長的距離,在複雜的道路中繞來繞去,試圖徹底甩開警方的追捕。
“不快點的話,你們就要趕不上輪渡的啟航時間了吧。”清源知佳突然語出驚人,她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手上的繩結,在雇傭兵們的戒備中,扯下了罩著自己的床單,嫌棄的丟在一邊。
人群突然傳來一聲冷嗤。
清源知佳抬眸,雇傭兵們自動分開一條道路,一個沒有帶麵罩,五官凶惡,首領似的男人走了過來,手中的槍已經上了膛,他眼神冰冷,用看待一個死物的神情看著清源知佳。
“上趕著找死,我就成全你。”他說。
“難道說你們開始還好的打算讓我活著離開?”清源知佳故驚訝的捂住半張的嘴,挑眉看向舉槍的雇傭兵首領,“不是打算在警方識破你們金蟬脫殼的詭計,把我推出去再立刻引爆我身上的炸/彈嗎?”
順利和波本接上頭,坐在他色馬自達趕往黑麥所在狙擊點的蘇格蘭,著耳機傳來的聲音,露出無奈的表情,連同身邊接上隊友頻道的波本也黑線。
“來/複槍在座上。”波本頷首,對好友說道。
蘇格蘭回了個好,轉眼又像是想起了什麼,對著好友問:“車速應該還能再快一些嗎?”
在波本詫異的目光下,他掩耳盜鈴的補充了一句:“那群人窮凶極惡,紅方可能應對不過來。”
波本:……誰窮凶極惡?
著耳機裡清源知佳陰陽怪氣的話,和雇傭兵首領隱含怒氣的聲音,波本陷入了迷惑,她這不是應付的很好嗎?
雖是這麼想,波本還是把油踩到底,爭取趕在清源知佳被打死前把人救出來。
另一邊還在大鵬展翅的清源知佳不知道遠方波本的好意,繼續和雇傭兵首領對線。
“你們是偽裝成輪渡上的工人員才入境的吧,咦惹,你們的炸/彈上都有股海腥味。”清源知佳皺眉,“行了,把槍放下吧,這輛車上,除了我,可沒有第二個能幫你們拖住警方的靶子了,還是說你想打中我身上的炸/彈,大家一起上天?”
“清源小姐,你說什麼啊,我也……”還包裹著床單的商場員工小哥聲音顫抖的說。
清源知佳不想再欣賞劣跡的表演,張嘴直接斬斷了他的話:“內應先生,還蓋著呢,不嫌憋的慌嗎,你破綻多到我都不想再說了,沒天賦就演了。”
“況且,我也是不想死,才把話挑明了,打算你們合。”清源知佳歪頭,表情一片純良,眼中卻卷起讓人看不清的漩渦。
“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合。”雇傭兵首領冷哼,不屑的看著清源知佳,槍口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有半分偏移。
“你們的目的隻是那筆巨額贖金吧,會附帶釋放所謂的同夥,也是為了乾擾警方的偵辦方向。”清源知佳頓了頓繼續說,“你眼窩深,臉上顴骨低、顎骨平,並且鼻子,嘴唇較薄,是典型的日耳曼人特征,今天在東京灣啟航的國際郵輪,隻有夢幻維納斯號了,但是啟航到進入海,可是還有很長一段路。”
見清源知佳將他們的逃跑計劃娓娓道來,不少人都開始動搖,見狀,清源知佳趁熱打鐵。
“你們也不想辛苦上船了以,在進入海區域之前,被海上自衛隊甕中捉鱉吧。”
雇傭兵首領沉默片刻,收起了槍,抬起下巴,示意清源知佳繼續往下說。
“我的身份就不再重複了,你們的內應先生肯清楚,說到引導警方的辦案方向,我可是經驗豐富,畢竟我這一年多來,為警視廳提供了多少線索,協助他們破獲了多少案件。”清源知佳說的漫不經,“況且我為這次案件的受害者,警方不會對我所說的話多加懷疑。”
“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會暗中向警察通風報信,好把我們一網打儘。”雇傭兵首領問。
清源知佳撇嘴,伸手指了指他鼓囊的戰術口袋:“內應先生身上的炸/彈是假的,你口袋裡的遙控器,隻能引爆我身上的炸/彈吧,小命都在你們手裡握著了,我要是想死,剛剛也不會拆穿你們,再找合。”
接著,雇傭兵首領丟過一部手機,要求清源知佳開外放,她照做,熟練的撥打報警電話,果然,在她表明身份,電話被轉接到參追捕工的警官的通訊器上,還是個熟人——伊達航警官。
清源知佳挑眉,熟練的開始說起了半真半假的瞎話,順利混淆了警方的抓捕方向。
“現在走新建的速繞進西摩多市,那邊的監控少車流少,不容易被現,警察已經徹底相信我的話,追去了其他的地方,等他們反映過來,查到巴士進入西摩多市再轉道進入港口以,你們早就登上夢幻維納斯號抵達海了。”
清源知佳將手機丟回雇傭兵首領,在他吩咐下屬查看新聞報道,確認警車確實朝他們相反的方向駛去,於是安排司機走新建的速往西摩多市開,一路上確實沒有多少車流,暴露的率又下降了不少。
事情進展順利,雇傭兵們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了下來,不少人扯下讓人難受的麵罩,終於不裝了內應先生也拉下床單,解開掛滿假炸/彈,沉甸甸的夾克。
時間差不多了吧,清源知佳看了眼外麵的太陽,突然笑了,因為她見……
——“蘇格蘭已就位。”
“我已經做完了該做的事情,現在是來談報酬的時候了吧,你們能支付什麼報酬呢?”
清源知佳彎起眉眼,明明身穿掛滿炸/彈的夾克,鮮紅的倒計時不斷在跳動,滴答滴答,她卻坦然自若,四肢舒展,打開的車窗裡湧進的風,將她漆黑的長吹起,隱沒在絲中的眼眸仿佛有一簇琥珀色的火焰在躍動,好像她才是能主宰著局麵走勢的人。
不明所以的雇傭兵們紛紛嗤笑,清源知佳已經把籌碼都用儘了,現在她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,況且還看見了大家的臉,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再活著啊?
雇傭兵的首領卻覺得喉嚨乾涸,背脊湧上了一股陰涼,直覺告訴他不對勁,他陰沉著臉打量一圈嘲笑清源知佳下屬,謹慎的戰術背包中拿出了起/爆器,冷冰冰的威脅:“你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