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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,王長壽見蔡小花燙傷了,便遵從母親的意思沒讓她乾活,去後院打了盆井水就讓她泡著。
自己則拿著兔子肉去洗,洗好了就送進了廚房。
他進去的時候,鄭木香已經切好了薑蒜和土豆大白菜等配料,見他進來,忙往熱鍋裡放了點油,將薑蒜丟進去爆香,接著,接過兔子肉全部倒了進去。
肉下鍋,翻炒了幾下就香味撲鼻!
三個小子圍在灶台邊直流口水……
見孫子們那幅饞樣,鄭木香心裡是歡喜的,嘴上卻故意驅趕道:“走走走,要是口水滴到鍋裡,這菜還怎麼吃?”
三個小子忙動作一致地擦了下口水,最小的三毛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望著鄭木香奶聲奶氣地道:“奶奶,肉肉好香香,我要吃……”
鄭木香抽空瞪了他一眼:“才下鍋,吃個屁,都給我出去等著!”
就算被鄭木香驅趕,三個孩子還是不肯走,像三顆儘職值守的小白楊,抻著脖子眼巴巴地望著鍋裡滋滋響的肉。
王長壽也吸溜了一下口水,不過,比起吃肉,他更在意另一件事,隻見他望向忙著翻炒的鄭木香問:“娘,小花的手是怎麼回事?”
鄭木香眼都沒抬,將鍋裡炒好的兔子肉盛了一半起來,才扭頭瞪著他訓道:“一個大老爺們,這麼計較乾嘛,小花都說了沒事,你還問這麼多想乾嘛?給我滾出去,有這閒心,還不如帶著你媳婦回房擦點藥!”
顯然,他娘不願意說。
王長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轉身就走了出去。
後院裡,蔡小花泡了一會井水,被燙的地方火辣火燒的感覺就消失了,那紅紅的顏色也退了些。
她起身剛要倒水,抬眼卻看到王長壽拿著一管膏藥笑著走了過來。
“好些了麼?”
他幾步走過來,拉著她的手看了看,見紅印消退了些,這才舉起手裡的藥膏說:“回房,我給你上藥。”
“沒必要吧,不礙事的。”
蔡小花卻婉拒,從小到大她燙了不知道多少次,自覺沒那麼嬌貴。
“不處理好會留疤的。”
王長壽堅持,強硬地將她往房間裡拖。
蔡小花見拗不過,隻好跟他進了房。
王長壽將她按坐在床頭,想幫她挽起長袖塗藥,結果,卻意外地看到了她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疤痕,那些疤痕的顏色很淺淡,一看就有些年頭了。
他眉頭一蹙:“這怎麼回事?”
蔡小花卻望著那些傷疤笑的很淡然:“小時候弄的,已經不疼了,時間久了,也忘了是怎麼傷的,我沒事的,長壽哥,你擦藥吧!”
王長壽又卷起她另外一條袖子,發現這條手臂上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,他雙唇頓時就抿成一條線,盯著那些傷疤看了許久,才宣誓般說道:“以後我定不讓你再受傷!”
蔡小花的身世,他聽娘說過一些,但沒想到她以前的日子過的這樣慘!
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,身上卻留著這麼多傷疤,她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麼?才會麵對這麼多傷疤顯得那麼淡然,他不敢去想,他怕知曉的越多,心裡就越慚愧!
他默不作聲為她擦了藥,抬起頭,將一縷碎發挽到她耳後,柔聲道:“過去的事情我就不問了,但你要記住,你現在已經是我媳婦了,有什麼我自然會護著你,以後若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說,知道麼?”
這丫頭什麼都好,就是傻了點,遇事喜歡自己扛,她手背燙傷的事情,就算不說,他多少也能猜到一點,估計與大嫂有點關係,不然,他娘也不會那麼諱莫如深。
他娘最在意的就是家庭和睦,不說怕也是為了小事化了,就此揭過。
她們可以那樣想,但是作為丈夫,他自然不能完全那樣想。
作為一個男人,若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,那還叫男人嗎?
他王長壽可沒那麼窩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