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沒有這肉味的誘\\惑,他其實還能挺住。
現在被這肉味兒一勾,他感覺肚子餓的慌!
可現在蔡小花跟自己還鬨彆扭呢,他沒指望人家會準備自己的飯,隻能眼巴巴地望著鍋裡看了兩眼,不停吞口水充饑。
蔡小花將鍋裡熱好的土豆燉肉盛起來,聲音很低地問了聲:“你吃嗎?”
哪怕她聲音再小,王長壽還是耳尖地聽到了,立馬喜滋滋地道:“吃!”
他熄滅了灶膛裡的火,走到小桌子那邊,接筷子的時候,望著蔡小花笑眯眯地說:“媳婦,原來你心裡還是疼我的,我好開心!”
蔡小花羞惱地瞪了他一眼:“彆想多了,我可沒那麼多糧食喂你,吃了這頓,你最好還是回去!”
王長壽夾了塊肥瘦相間的肉到蔡小花碗裡,笑嘻嘻地道:“糧食不夠沒關係,我明天帶點來,媳婦你多吃點,長點肉才好看!”
蔡小花覺得王長壽忽然變得好無賴,不太想跟他理論了,直接沉著臉道:“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?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,你再繼續來在這裡算個什麼事?”
王長壽沒想到一向柔如團麵的蔡小花也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,他微微怔了一下,旋即,笑著道:“雖然你說婚姻無效,但是,我現在是你的債主啊,你兩百塊錢彩禮錢還沒退,我怎麼能不跟著你,你要是……跑了怎麼辦?”
“我不會跑的!”
想起那兩百塊的彩禮,蔡小花就很是糟心,當初出嫁的時候,二伯說王家隻給了三十塊錢彩禮,他和大伯各分了十塊,還有十塊就給她當了陪嫁。
哪知,王家給的卻是兩百。
要說三十塊,她湊湊說不定沒多久就能還上。
可兩百塊,這麼一大筆錢,她真的是沒法一下還上,你說去找二伯要吧,就他那爛毒的特性,這兩百塊肯定早就敗光了。
若是沒敗光,他也不會這麼快就將主意再次打到自己身上。
這期間的事情,她其實不用特彆去問,也能猜個七七八八。
當初二伯能那麼痛快答應王家的親事,估計也是看在這兩百塊的高彩禮上,而她卻還傻傻地以為是二伯轉性變好了。
她真的是想太多了!
王長壽見她擰著眉頭,一副煩惱不已的樣子,有點心疼,伸手撫平她眉間的折痕,柔聲說:“彆想了,我不會催你還錢的,隻要讓我在這裡跟你搭個夥就行,錢你慢慢還,沒得還也沒事,我不急。”
蔡小花想了一會,拂開他的手說:“搭夥也行,但是,你不準再叫我媳婦。”
王長壽眉眼彎彎地笑問:“不叫你媳婦,那叫啥?”
蔡小花橫他一眼:“我有名字。”
王長壽想了一會,望著她笑嘻嘻地喊了聲:“小花兒,這個可以麼?”
蔡小花眉頭微蹙,要求道:“正常一點。”
“那叫花兒,這樣總行了吧?”
王長壽委屈巴巴地問,叫媳婦多好聽,乾嘛要改口,他不喜歡。
可又不敢忤逆媳婦的要求,她現在還跟自己生著氣呢,可不能再犯錯了!
蔡小花見他一個大男人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,忍不住想要笑,可想著兩人現在這關係,她實在笑不起來,抿了抿唇將笑意強行憋了回去,吊著眼梢瞥了他一眼:“行吧,就叫花兒。”
“花兒!花兒!花兒!”
得到允許,王長壽像是吃錯藥了,笑著連叫三聲。
蔡小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:“吃飯。”
王長壽還是忍不住悶笑,吸溜了一口菜糊糊,又開口問:“那你叫我什麼?還是叫長壽哥吧,這稱呼挺好的,我喜歡聽。”
蔡小花沒理睬他的提議,吸溜了一口菜糊糊,直接開口喊道:“王長壽,你話這麼多,一張嘴忙的過來麼?”
王長壽不高興了,連帶著吃進嘴裡的肉都沒滋味了,盯著蔡小花看了好一會才歎口氣說:“行吧,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,但是……你也不準再叫那個什麼阿牛哥了,你不叫我哥,那也不準再叫他哥,以後必須叫他全名。”
蔡小花給了他一個‘你管得著麼’的眼神。
然後,就悶頭吃飯,沒再接言。
而王長壽呢,卻開始生悶氣了,他覺得蔡小花那眼神,在告訴他,她還會叫那個什麼牛的為哥。
一想到那個‘阿牛哥’的稱呼,他心裡就堵得慌!
端著碗盯著蔡小花看了好半天,也沒吃下一口飯。
蔡小花可沒他那個閒心生氣,低頭吃的超香,一碗稀拉拉的菜糊糊沒一會就吃完了。
抬起頭見王長壽一碗飯還沒怎麼動,她疑惑地皺了下眉,嘴唇動了動,卻並沒有問,而是轉向了另外一個話題:“我吃完了,你吃完了記得洗碗,我要去弄下菜地了。”
說著,她站起了身。
見她起身,心口憋悶的王長壽居然撒起了嬌,柔柔地喚了聲:“花兒,我心口疼,你安慰我一下。”
蔡小花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,涼涼地道:“我又不是你娘,沒那個義務,你要是覺得不舒服,就快點回家找你娘吧!”
說完,她轉個身就出了門
王長壽被她的話噎的半天沒反應,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視野裡,他這才如夢初醒,忽然就發神經地哈哈大笑起來:“花兒,沒想到你還挺伶牙俐齒!”
真是可愛!
王長壽搖著頭,一臉寵溺,低頭就吸溜了一口菜糊糊。
用筷子夾菜的時候,他看到那半碗土豆燒肉還剩大半,裡麵幾乎全是肉。
顯然,蔡小花並沒有吃幾塊,這是把肉全留給他了。
想到她的這點小心思,他心口的堵悶之感頓時煙消雲散,隻餘一片暖意。
他的小花兒,心裡還是有他的。
高高興興地吃了飯,王長壽洗了碗出屋子的時候,看到蔡小花拿著農具在挖地。
他擼起袖子,二話不說衝過去就搶過了她手裡的農具:“這種活還是男人來做,你在邊上看著就行了。”
蔡小花也不跟他搶,見他在乾,她就回到屋子裡燒了一鍋水。
出來的時候,帶了一些種子和秧苗。
王長壽在前麵挖,她就提著水桶,拿著鏟子在後麵種。
等兩人忙活完,天終於黑沉下來。
王長壽拿著農具坐在邊上的石頭上喘氣。
蔡小花也累的滿頭大汗,她邊擦汗邊對王長壽說:“你進去洗澡吧,我水已經燒好了,在鍋裡。”
王長壽頓時笑眯了眼:“媳婦,你對我真好!”
“叫花兒!”
蔡小花立刻沉著臉糾正。
王長壽笑著不說話,拿著農具轉身就朝屋子裡跑去。
蔡小花在後麵氣的哇哇叫:“王長壽,你可彆想太多,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!”
王長壽人高腿長跑的很快,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門口,遠遠地飄來一句話:“沒關係,你不回去,我搬過來就是。”
“你、你無賴!”
蔡小花氣的不行,卻拿這樣無賴的王長壽完全沒有辦法。
以前的王長壽溫文有禮,就算拒絕人也是禮貌周到,哪像現在這樣無賴地沒臉沒皮。
蔡小花心裡很亂,她完全不知道要拿王長壽怎麼辦才好?
趕也趕不走,說他也不聽。
除了她二伯,這麼無賴的男人,她還是第一次見。
夜色漸漸暗沉,外麵很快就伸手不見五指了。
蔡小花在外間點了蠟燭,將外麵的農具全部搬進屋子裡。
剛將農具規整在一起,那邊裡間的簾子就拉開了,洗完澡的王長壽端著一盆洗澡水走了出來。
蔡小花聽到腳步聲,抬頭看了眼,這一眼卻讓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。
王長壽竟然赤著上身,穿著一條大褲衩笑盈盈地望著她。
結實的肌肉在薄薄的皮膚下蘊藏著力量,六塊腹肌在小腹處若隱若現,因端著水盆,兩條手臂上的肱頭肌也很是突出,整個人渾身透著一股男性的力量美!
蔡小花隻是看了一眼,就紅著臉彆開了視線,捂著眼羞惱地道:“你怎麼不穿衣服?”
王長壽順著她的話看了自己一眼:“我穿了啊,這麼大條褲衩,你看不到麼?”
蔡小花氣的跳腳,轉過身道:“我是說你沒穿上衣。”
王長壽很不以為然地‘哦’了聲,端著水盆就出了屋子。
沒一會,他就端著空盆返回了,抬眼見蔡小花還背著身子不敢看這邊,他不禁笑著道:“上次在醫院,我光著身子讓你擦,也沒見你這麼害羞呀。”
“你……彆說了,你無恥,不要臉!”
蔡小花被他說的臊的不行,捂著臉罵了起來,可來來回回也就這麼兩句,其餘罵人的話她也不會,而且,身子仍是沒敢轉過來。
王長壽見她這個樣子,玩心頓起,放下空盆,湊過去附在她耳邊曖昧地道:“花兒,你這麼害羞不敢看我的身子,莫非是怕看了產生非分之想?”
“不要臉,誰對你有非分之想了?”
蔡小花一把將他推開,終於轉過身來,瞪著眼睛正視他光\\裸的身子,隻是看了一眼,就跑過去拿起空盆進了屋。
王長壽見她跑開也不逼迫,笑著去兌了一桶溫水提進了房間。
蔡小花見他突然闖進來,嚇一跳,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,緊張地問:“你、你想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