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可就有點意思了。
藍澤正在那大開腦洞,一旁的腐蝶先生忽然問道:“既然藍使已經為蟲族爭取到一線生機,為什麼那個時代的蟲族還會滅絕呢?”
腐蝶剛問出口,屋子中忽然出現一陣刺骨的寒意,腐蝶和桑古蟲的骨骼忽然開始疼痛,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,燃燒的火焰變成猙獰的黑影,世界逐漸變得血紅,四處襲來的黑暗將血紅浸透,隱隱間,一個散發著無限惡意的存在出現在他們的世界中,思維被一陣令蟲族絕望的力量撕開......
浮沉之間,一個遙遠的聲音帶著層疊的回音從混沌處傳來,將絕望的世界撕開一條裂縫,帶著一股蜜糖的甜香,猶如一根繩索般拉回他們逐漸沉沒的靈魂。
“腐蝶先生?桑古先生?你們怎麼突然發呆?”,藍澤的手在腐蝶和桑古蟲失焦的眼前搖晃著,潔白的皮膚帶著一層模糊的光環。
腐蝶和桑古蟲的眼睛逐漸聚焦,眼珠遲滯的隨著藍澤的手掌轉動著。
藍澤有點懵,下意識回手拽了一下褚燃的袖子,轉頭時正對上那雙如黑洞一般漆黑一片的雙眼。
那確實是一雙很奇怪的眼睛,似乎在吞噬著周圍一切的光線,如果仔細看過去,恍惚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向無限的遠處。
黑色的袖子突然遮住藍澤的眼睛,一路上總對他關懷備至的黑袍蟲聲音極低:“不要看我的眼睛。”
藍澤兩隻手扒在褚燃的袖子上,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做賊似的從褚燃的袖子下探出來,充滿好奇的看著褚燃。
他那蛻變之後依然沒有多大改變,總是又甜又奶的小嗓音帶著說不出的膩歪勁,即使很正常的說話聽起來也像在撒嬌:“黑袍蟲先生,讓我看一眼嘛,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奇特的眼睛,就像黑洞似的,特彆黑暗特彆深邃特彆深遠。”
他一連用了三個特彆,足以看出他對這雙眼睛是多麼好奇。
倘若他摘下眼前這隻黑袍蟲覆蓋住整張臉的蝶翼麵具,就會發現那精美的麵具後麵並沒有蟲臉,隻有一團猶如實質的無儘黑暗。
還是不要嚇蟲了。
小蟲崽剛剛長大那麼一小點,弱不禁風嬌嬌弱弱的那麼一小隻,壓根受不住驚嚇。
袖袍下,黑霧凝成的手掌輕柔的拂開扒在袖子上的小蟲,褚燃一點一點收回自己突然爆發的惡意。
那兩隻呆滯的蟲漸漸回事,短短的一瞬間,他們的臉上突然呈現出極度萎靡的神色,恍恍惚惚驚恐瑟縮的傴僂放著身體,宛如一隻失智的蟲族。
藍澤大驚失色,“腐蝶先生,桑古先生,你們還好嗎?怎麼臉色這麼差,那股力量又侵蝕你們了嗎?”
他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看過去,腐蝶對上他的瞳仁,忽然看到一輪金色的太陽在蔚藍的海麵上冉冉升起,萬千金光的傾灑中,靈魂深處的陰冷和驚懼被驅散,消失在光輝萬丈的世界。
腐蝶終於恢複了理智,他顫抖著身體,嘶啞的聲音也隨著身體顫抖的不成樣子:“他在看我...他在看我...”
一旁的桑古蟲也痛苦的蜷縮著身體,語調怪異的聲音裡帶著極度的瘋癲:“他在看我...他在看我....”
這詭異怪誕的景象讓藍澤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。
兩隻如此強大的準王蟲突然如此,必然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折磨。
藍澤驚惶的環顧著四周,後頸處的寒毛跟跟豎起,整片頭皮又僵又麻,四肢一片冰涼,攥緊的手掌一片冷汗。
驚恐無比時,一隻隱在黑袍下的手臂虛虛的環住他,將他攏入懷抱裡,充滿沙礫感的低音在耳邊輕輕響起:“不要怕。”
一隻手輕柔的捏了捏他的後頸,雖然沒有什麼溫度,這樣的舉動卻奇異的安撫住了緊繃的藍澤。
他回過頭,受了驚嚇的藍金色眼珠在眼眶裡驚慌的轉著,一雙手抓緊了袖子,藥劑消褪後褪去偽裝的小奶音顫顫巍巍的,聽起來好像帶著一絲軟軟的哭腔:“你聽見了他們說的了嗎...你你你聽見了嗎?”
蛻變了這麼多次,幼崽聲音裡那股濃濃的奶味還是沒有去掉,反倒還多了蜜糖那樣的甜蜜,即使總是下意識壓低自己的嗓音,驚慌之下還是會露出本色。
褚燃心裡又愛又憐,心中止不住的懊悔起來,為什麼不控製一下自己呢,何必為了兩隻不想乾的蟲嚇壞自己養大的幼崽,他是一隻那麼脆弱的小雄蟲,比花瓣上的露珠還要易碎,受不了一點傷害的。
他必須要儘快製造一個合適的容器來容納本源,以正常的形態出現在自己的幼崽麵前。
作者有話要說: 彆忘了按爪【聲嘶力竭】!!!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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