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嘉禾在女人逼近的步伐中不停後退,哆嗦著腿:“你、你不要過來!再過來我報警了!”
恐懼之下,報警二字脫口而出,女人反倒真的停下腳步,皺眉,嫌惡:“真是廢物。”
男人沒一個好東西,除了她的孟郎。
女人從小皮箱裡取出一個新的嬰兒雕像,一看這玩意兒,楊嘉禾瞳孔縮成針尖大小。
他才剛脫離自由,又要被這女人煉製去害人!
想都彆想!
“想死?”女人仿佛察覺到什麼,冷冷勾唇,“我好不容易找到八字契合的上品。”
一道紅影從她身體裡鑽出,正是剛才嚇楊嘉禾的那張血臉,竟然是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,小女孩嗖嗖爬到楊嘉禾身上,整個人抱著楊嘉禾的腦袋,楊嘉禾眼中充血,開始痛苦掙紮。
“我先重新收了你,再來收拾毀我木偶的人。”女人欣賞著楊嘉禾痛苦的神色,慢慢朝他走來,“我倒要看看,他有什麼資格,敢和我做對。”
話落,女人發現楊嘉禾痛苦的神色忽然一滯,充滿驚恐的雙眼被巨大的驚喜代替,她下意識想轉頭,這個動作還沒做完,楊嘉禾頭頂的紅衣小女孩發出尖戾的痛叫,最後迅速鑽回女人體內。
女人緩緩轉身。
門口處,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俊眉修目的男人,他的懷裡抱著一隻粉嫩的小豬豬,男人沒有看她,另一隻手拿著煎餅果子慢條斯理喂著懷裡的小豬豬,反倒是小豬豬嘴巴嚼啊嚼,歪著頭盯著她。
女人的目光隻在小豬豬身上頓了兩秒,爾後落向穆懷溪,眼睛眯了眯。
“這小鬼乃我所有,這位道友,你無緣無故毀我靈器,拿取他人之物,不妥吧。”
她在這人身上隱約嗅到同類的味道,這種最是麻煩,大家都是靠邪術維生,雙方若是鬥起來,無非就是誰更邪而已。她能走到今天,也不是靠的莽撞,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,還沒照麵就重傷她養的一隻紅衣小鬼。
孟郎現在在緊要關頭,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,雖然有些憋屈,但暫時隻能這麼做,等孟郎醒了,再來算賬。
這麼一想,女人又道:“不過大家既然都是同道中人,我便也不多追究,告辭。”拿出一個瓶子,將毫無反抗之力的楊嘉禾吸了進去,準備離開。
忽然之間被砸進一個黑乎乎地方的楊嘉禾茫然四顧,周圍濃鬱到近乎實質的怨氣裹住他,那些怨氣鑽進他的身體,讓他越來越冷,連腦子都凍木了。
完了,這次肯定死定了,連鬼都做不成。那一瞬間,腦海裡隻有這一個念頭。
可就在這時,他突然感覺那些濃鬱的想要侵.犯霸占他的怨氣猛的停止,再然後,他聽到一聲慘烈痛呼。
是那個壞女人的!
砰的一聲,瓶子碎裂,濃鬱的怨氣散開,楊嘉禾趴在地板,凍木的腦子開始回溫,思緒漸漸回轉,他眨了眨眼睛,來不及慶幸自己又能繼續做鬼,抬頭一看,眼睛瞪大,差點脫眶。
我的媽呀!
那位之前還在悠閒吃煎餅果子的豬大佬沒再繼續吃了,並且從穆懷溪懷裡跳下來,此刻站在小皮箱旁邊,小皮箱已經打翻,一堆一看就讓人頭皮發涼的邪門玩意兒散在地上,小豬豬一蹄推一個,推到蜷縮在地上的女人身邊。
女人身上有好幾道紅衣鬼影圍繞撕啃,那些邪門玩意兒一挨到她的身體,紅衣影子動的更加瘋狂和厲害,女人的慘叫也愈發尖利。
叫的這麼大聲,萬一被彆人聽到怎麼辦。
楊嘉禾愣愣的想。
再一看,大門已經被關上,穆懷溪雙手抱胸的倚在大門,一臉溫柔的看著小豬豬:“寶寶,我已經布好結界,不會影響到周圍的普通人,你儘情施展。”
楊嘉禾看到豬大佬的眼睛亮了,跑到女人身邊,這兒踢一下,那兒踹一腳,讓人驚訝的是,小豬豬每踹一腳,女人身上的皮似乎就鬆了許多。
“啊!!!”身上紅衣鬼影的啃噬都沒讓女人叫的這麼淒厲,而這隻豬踢在她身上的每一蹄,卻讓她感受到魂魄被撕扯的那種無法言說又無法忍受的痛苦,她瘋狂的在地上打滾,企圖擺脫紅衣鬼影以及小豬豬的神來之蹄。
江南會給她這個機會?
又不能吃,要是能吃,他估計還會小心一點。
等踢夠了,揮揮蹄,那些原本被女人煉製的紅衣鬼影全都乖乖滾到一邊,並且他們很自覺的滾到楊嘉禾身旁。
楊嘉禾:???
那隻嚇過楊嘉禾的血臉小鬼此刻還對著楊嘉禾友好的笑了笑。
楊嘉禾:……???
再看女人,她的皮已經完全鬆了,頭頂裂開一道口子,不一會兒,從裡麵爬出一具森然白骨,白骨非人形,倒像爬行動物,搖搖晃晃的,小豬豬上前一蹄。
白骨嘩啦啦碎了一地。
那聲音讓楊嘉禾以及旁邊的紅衣鬼影們全都抖起來。
江南瞥了眼角落瑟瑟發抖的鬼影些,搖頭:投胎回來後遇到的這一屆的鬼好像都不太給力啊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江·豬豬·大佬·南:送上門的這一隻不能吃,不開森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