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陽沒有說錯,廣播響起後,負責廣播室的學生一聽就懵了。這個點的廣播室是關閉沒人的,怎麼可能有人進去廣播,除非偷溜進去。
全校聽到童陽告白的,有人感動,有人嗤笑,大部分無語,人今天跳樓死了,死後立刻向全校告白,炒作嫌疑太大,感覺像是在吃人血饅頭。
負責廣播室的同學匆匆往廣播室趕,希望能將人抓住,結果跑至中途的時候,該同學忽然撞到人,趔趄的往後退,他第一反應是冷,感覺自己像是撞到一塊冰塊。
穩住身形看過去,看到一個全身穿著黑衣臉色蒼白的羸弱少年站在自己麵前,比自己矮了一個頭。
應該是剛大一的學弟吧,看起來好小。
他剛才站在旁邊的柱影下,他沒看到,所以才撞上。
“我……”
他隻開了個頭,少年對他微微一笑,該同學兩眼瞬間發直,少年輕輕開口,聲音冷入骨髓:“我替你去廣播室抓人吧。”
“好。”同學愣愣點頭,如木頭往回走,嘴裡不停喃喃自語。
在他轉身後,少年無聲勾唇,溢出一抹詭異陰森的笑。
江南抽了把椅子坐下,童陽激動的來回不停走,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豬大佬一起辦事,腦海裡已經開始腦補接下來的大戰。
那厲鬼一來,豬大佬肯定會大發神威,一拳將對方揍倒,然後三兩下將對方製服,那場麵光是想想就爽。
下一秒,他聽到豬大佬的聲音:“厲鬼最多不過四級,童陽,楊嘉禾,等下你們上。”
童陽傻眼了。
最多不過四級厲鬼?
他對付兩級都不行啊!
還沒來得及說話,敲門聲忽然響起,接著門把扭動,門被打開,門外卻沒有人。
一股可怕的危險直戳心間,童陽下意識取出匕首,對著身前的空氣劈去,然而毫無作用,恐怖的力量猛的席卷住他,他整個人淩空,接著重重摔在地上。
門砰的一聲被關緊,這聲砰與童陽砸在地上的砰響巧合的合在一起,讓聽的人不免心頭大跳,再然後厚重的窗簾自動拉上,室內瞬間變的昏暗。
童陽還沒來得及緩神,便見頭頂的燈管突然爆裂,朝他砸下來,這要真砸在他腦門,腦袋得開花。
“媽啊。”童陽發揮他逃命的本事,一個驢打滾堪堪避過,滾了滿身玻璃渣渣,有些還劃破他的臉和手。
危急時刻朝江南看去,這一看眼珠子都差點脫眶,他家江局不知什麼時候坐上文件櫃,好整以暇的甩著腿,對他遭遇的險情沒有絲毫想出手的意味。
見狀,童陽反倒激起血性,如果今日江局沒來,他是不是就不反抗了?
江局這是在鍛煉他,現成的陪練對手!
“小楊子,你他媽還不趕緊來幫忙!”他怒吼一聲。
亦步亦趨跟著江南的楊嘉禾:“……”
江南低頭看他,皺眉:“去啊。”
楊嘉禾隻得無奈的朝童陽走去,後者從地上爬起來,迅速用柳葉抹向眼睛,再睜眼時,看到濃鬱的黑霧彌漫整個房間,這些黑霧凝成或拳頭或尖刀或槍的模樣,殺氣重重的全部對著他和楊嘉禾。
童陽:“……”
“小楊子,怎麼搞?”童陽咽了口唾沫,楊嘉禾目光不留痕跡的從江南身上收回,凝視著這些虎視眈眈的“凶器”,忽然出聲:“施延。”
濃鬱的霧氣滯了瞬。
童陽被楊嘉禾這句話提醒,立刻能確定:“你果然就是施延!大家都是年輕人,何必動刀動槍,不吉利。”
下一秒,所有凶器朝他二人激射而來,兩人狼狽閃躲,童陽摸出身上僅剩的符,管他有沒有用,一番亂炸,場麵十分混亂。
江南坐在櫃子上笑眯眯欣賞著這幕,他的目光在同樣狼狽閃躲的楊嘉禾身上多停了幾圈,眼見二人終於招架不住,再撐下去童陽真得重傷,他拍了拍手,從櫃子上跳下來。
無魂刀破開黑霧,辟碎童陽身前的鬼爪,他淡淡道:“夠了。”
旋即一張紅色的符從手中彈出,準確的射向天花板某處,一聲痛哼,黑霧從天花板往下收攏,最後凝成一道瘦小影子。
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上盯著的紅符,麵色痛苦,卻苦苦忍著: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?”
“這個……”江南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“我視力0.5。”
“……”少年施延不甘的看著江南,“你是誰?”
江南手一揚,無魂刀回到他手中,他隨意將刀揮了下,施延忌憚的看向無魂刀。
相比較胸口的這張符,無魂刀給他的危險感更甚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。”江南聳了下肩,“重要的是,你打不過我。”
施延:“……”
童陽一瘸一拐的蹭到江南身邊,施延的怒氣值立刻轉到他身上,盯著童陽的目光怨毒至極:“你喜歡王可燕?”
童陽硬著頭皮:“怎、怎麼?不可以啊。”
“那樣的惡毒賤人,你居然會喜歡?”施延哈哈大笑,眼角笑出血淚,“也是,你們這種膚淺的隻會看表麵的人,喜歡美麗的皮囊,卻永遠不會知道,美麗的皮囊之下,掩蓋著多肮臟惡毒的心!”
他自顧的繼續說:“你以為她很單純,漂亮大方,心地善良,待人熱情,是嗎?她們以為到了一個新地方,換一副麵孔偽裝,就可以毫無任何愧疚的重新生活?”
童陽:“她們五個合起來把你推下了樓?”
“不啊,她們怎麼敢殺人。”施延一步步朝童陽逼近,笑的淒厲,“她們隻不過拿著蛇,要往我嘴裡灌,我害怕之下跑到天台,掉了下去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