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能不知道,鬨那麼大動靜,來了好多警察,挨家挨戶的問。”大叔說,“那孩子不是逃出去了嗎,後來說找到了,是真的?”
江南沒有回答他,隻問:“當時有個小孩帶著溫雅彤逃,你知道嗎?”
“啊?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大叔愣了下,隨後搖頭,“不過朱二家買來的那個孩子死了,說是摔下崖死的。辦喪事的時候,因著表叔的關係,我去參加了。”
“那孩子被婆子帶過來時已經五歲,朱二家覺得五歲太大,以後養不熟,但這孩子很聰明,長的又好看,朱二家最後還是買了。”
“他在山裡頭長了六年,摸黑走都不會摔下山崖,怎麼就摔死了呢,那麼聰明一孩子,多可惜啊。”大叔說,“我覺得不對勁,趁人不注意時打開棺材看了眼,那孩子腦袋缺了塊,分明是被什麼砍的,哪裡是摔的。”
“你知道他葬在哪嗎?”江南問。
大叔陡然打了個冷顫,隻覺這個年輕人的語氣讓人無端頭皮發麻,想也不想便把自己知道的說了:“知道,我跟著抬棺的走了。”
江南取出一疊鈔票遞給大叔:“帶我們進村吧。”
那大叔看到紅通通的鈔票嚇了一跳:“這……村子都沒了……”後麵的話在江南瞥過來的目光下咽了回去。
心想,難道他口中說的這個孩子,是這兩個年輕人的家人?
看在鈔票的份上,大叔答應帶他們進村,一個小時後,他們到達朱陳村。
“就是這兒。”大叔下車,借著手電筒的光,撿起一塊燒黑的木板,“你們看,這上麵寫著朱陳村三字,燒沒了都。”
“這兒是朱大家,那是陳四家……”大叔靠著記憶指,“全沒了,黑漆漆一片,聽警察說,骨頭都燒沒了,一塊都沒找出來。要不是你們出的錢多,大過年的我還真不樂意來,晦氣,而且這地方看著就瘮的慌。”
一陣陰風吹過,一聲野貓吱叫,大叔嚇了一跳,不敢走遠,挨著江南二人不遠。
江南凝視著廢墟的上空:“竟毫無怨氣。”
不論村子裡的人作了什麼孽,村子裡百分之九十的人被燒死,村子上方居然沒有怨氣凝聚,實在不正常。
穆懷溪道:“被淨化了。或者,被什麼吸收了。”
“我更傾向後者。”江南對著穆懷溪笑了笑,後者手放在他肩上輕輕揉了下。
大叔:“???”
“兩位小哥,你們在說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江南說,“帶我們去葬那個孩子的地方吧。”
小山忽然叫了聲,衝著大叔跑過去,大叔嚇的手中電筒都掉了:“媽呀,這猴子怎麼回事!”
小山抓了隻野貓跑回來,看也不看他的跑回江南身邊。
大叔:“……”
尿都差點嚇出來好嗎!
“抱歉。”江南歉意道,“小家夥調皮了點,叔,沒嚇著吧。”
大叔不好承認自己被嚇到,出發之前,他可是大力誇讚自己膽大的,隻得乾巴巴的憋出一句:“你這猴子抓貓倒挺厲害。”
江南笑笑。
大叔道:“我記得是往這走,你們跟著我,幸好沒下雨,這要是下雨,山裡麵的路一點都不好走。”
走著走著,大叔覺得太安靜了,安靜的讓他心裡發毛,忍不住回頭看,兩個年輕人跟在後麵,心又安了不少。
住在山裡麵的人少不了走夜路,若是有同伴的話,會和同伴聊天,避免犯困和害怕,若是沒有,就自己唱山歌。
大叔見後麵倆人不說話,沒辦法,隻好自己唱山歌。
他卻不知,穆懷溪在後麵結了隔音結界,和江南之間的交談,大叔自然聽不到。
十多分鐘後,他們到達一處山坡,這周圍大大小小有不少墳坡,大叔停下他的山歌,用手電筒往周圍掃了下,撓頭道:“我記得就在這,但是哪一座,我還真不記得了。”
江南和穆懷溪停下交談,朝這一片墳坡看去,大叔道:“應該立了牌子,要不一個個找?”
“不用了。”江南說,“我已經看到了。”
大叔一臉茫然,這麼多墳坡,你是怎麼看到的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