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嘲笑張承,不是沒有道理裡的,他就是死讀書,讀死書,讀書都讀傻了那種,仗著他自己近乎癡傻的讀書,居然能高中舉人,有誰能想得到呢?
不知道是不是劇情大師故意安排的,還是張承走了狗屎運,總之三年之後他就是高中了舉人。
不過那也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了。
誰也不會想到現在的書呆子,早就已經換了一個芯子。
張承早就已經不是他們眼中那個書呆子了,他是穿越幾十個世界的穿越者。
一聽張承居然說自己能考上舉人?眾人哄堂大笑,連青樓裡的姑娘們也跟著嘲笑起來。
他們承認張承這張皮子好看,但是考試又不看臉?就張承這個學問在整個縣裡都是倒數的,還有臉說自己能考中?
魏光仁笑道:“張兄啊,你真是不自量力呀!咱們打個賭,要是這一次你能考中,我就從你胯||下鑽過去,但是我要是考中了呢?”
這句話就是哄傻子玩,眾人笑的更厲害了。
張承怎麼可能考中?魏光仁最想做的事,就是讓張承從他的胯||下鑽過去。他不過是給他設了個套而已,沒想到他就當真了!
魏光仁,為人孤傲,又自私自利,仗著自己才高八鬥,便目中無人,把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。
有一次他在一次廟會上無意之間,就看見了柳家的小姐柳如煙,從那以後茶飯不思。
家裡人知道他看上柳家的小姐,便找來媒人上門提親。
柳如煙早就與張承定有婚約,柳俊當然是不會答應的,所以拒絕了這門親,柳家說的很委婉,魏家也沒有打算再追究,這件事就算不了了之了。
一家女百家求,更何況這件事又沒有第三個人知道,誰也不會傷了麵子。
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,沒想到柳家成婚的對象居然是張承?
書院裡打聽打聽還有不認識張承的嗎?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書呆子!
人就是這個樣的,要是被一個棋逢對手的人打敗了,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,技不如人有什麼好抱怨的,但是這次不是,是被一個大廢物打敗的,魏光仁是在下不了台麵。
可是光恨有什麼用?人家張承就是運氣好,福氣好,
居然跟柳家的千金拜堂成婚了,這事還成了當地的一大美談,都說柳俊為人仗義,不嫌貧愛富,自己家資巨富依然不忘初心。
一個人這麼說也就罷了,整個鎮子上的人,彆人都這麼說,這也就成了美事一樁。
總之這件事在魏光仁的心裡狠狠的記上一筆,現在到不是他有多麼喜歡柳家小姐的事了,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,忍不下這口氣。
本來他也要找張承算賬的,沒想到今天和張承遇到了,而且他還吃了大虧,新仇舊恨一起算。
他要讓張承從他胯||下鑽過去。
十年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一招高中嗎?高中舉人之後不就是走上仕途當官為宰嗎?如果張承受了他的侮辱,那麼以後張承以後基本上就斷了仕途之路。
雖然他認為張承肯定考不上,但是他就是想這麼做!徹底的毀了他不是更好?
彆人哪裡知道他的齷齪心思,都把他當做才華橫溢,滿腹經綸的君子。
魏光仁冷笑道:“怎麼了?不敢?我就知道你張兄也就是嘴皮子功夫,你要是不答應就從這醉春樓上滾下去!以後不要再讓我們見到你。”
他這一帶頭,有些腦筋不清醒的書生們也都跟著吆喝起來。
也有人覺的魏光仁做得過分,大家都是同窗又都無怨無恨,何必做得這麼絕呢?一旦張承真的那麼做了,那這人也就廢了,當官也要講個官聲的,朝廷斷然不會啟用這樣的人為官,所以這些秀才們從小就知道這些事。
“行了行了魏兄,彆鬨了,咱們今天過來也就是圖個樂子,再有幾天就鄉試了,彆開這樣的玩笑。”秀才裡麵有人勸阻道。
說這話的人,都是明白人,看出魏明仁就是故意刁難張承。
彆人不知道姐夫的水平,柳傑還能不知道嗎?
他有點後悔今天帶姐夫出來了,真要讓姐夫答應了這件事,那他都能想象到不遠的將來,自己的姐夫在彆人的那裡鑽過去……
場麵不忍直視。
“姐夫咱們走吧!”
柳傑見勢不妙就想帶著姐夫走。
見他們想溜,魏光仁身後這些秀才也不是好惹的,你推一把,我推一把,拿著他們取樂子,其中還有兩個好龍陽的,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摸張承幾把。
張承細皮嫩肉的看起來格外的俊秀,堆玉公子用來形容他也不為過。
啪的一聲,張承用扇子打掉某隻向他伸過來的黑手。
“不就是從魏兄的□□之辱嗎?我答應就是!要是我高中了,魏兄可不要食言哦?我有點不相信魏兄的人品,不然,我們找個人作證如何?”
什麼?張承居然答應了?我沒聽錯吧?
眾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心說張承吃錯藥了吧?做了幾天柳家的乘龍快婿,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?
他自己答應下來也就算了,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反悔,現在居然作死的找保人!那不是找死?
某些人有心勸一勸,聽他說這話,也都不做聲了,既然當事人都這樣說,那他們多此一舉
現場還真有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,起哄的推舉出幾個人作保人
一個叫安少雲,另一個叫徐靖安。
這兩個人都是書院裡成績十分不錯的學生,先生口中的那孩子,他們兩個出來作保,眾人都服氣了。
張承朝他們一拱手:“有勞安兄,徐兄。”
安少雲和徐靖安兩個人雙雙瞥了張承一眼,心說死不死呀!張承這孩子腦子就是不靈光,好好地跟魏光仁打什麼賭,你能比過他嗎?但是事已至此,再說什麼也枉然
然後張承和魏光仁三擊掌。
擊掌立誓絕不反悔。
兩個人態度都這麼麼堅決,眾人隻能能者看熱鬨了。
醉春樓引來了,前所未有的高流量,酒水不要錢的喝,老鴇子賺了個盆滿缽滿。
……
從醉春樓下來,柳傑就十分後悔。
“姐夫,對不起,我不應該叫你過來。”柳傑是有名的混不吝,他能這樣說實屬不易。
張承看他低頭認錯的樣子,覺的這個人也不是無藥可救,還知道擔心他?孺子可教。
“無事!從今以後你若能改過自新,再不踏足煙花之地,我便將今日之事揭過去了,不然的話,我回去告訴嶽父大人,看他怎麼說。”
他這做姐夫的不得不好好地替老丈人管管他,省得他以後惹是生非。
“彆呀!姐夫!你什麼時候學會告狀的?你要是告訴我爹,他不打死我才怪呢。”柳傑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怕他爹,從小被雞毛撣子追大的,
不怕才怪。
“我不告訴嶽丈大人,也行,你以後都要聽我的話。”張承呆板著臉,不依不饒道。
柳傑耷拉著腦袋,點點頭。
因為姐夫剛剛為了他,跟彆人打了賭,柳傑也不好意思不聽姐夫的話,答應就答應!反正給他以後都不來這種地方。
青樓這地方,文人墨客到這裡就是風雅美談,然而普通人到這裡,那就不是風流是下流了。
兩個大男人無所事事的往家走。
剛剛柳傑拿出刀子紮魏光仁的手指那一下,他本來就是嚇唬對方的,誰知道背後有人推他呢?差點把對方紮傷了。
真就像魏光仁說的那樣,他這雙手是用來考舉人的,要是被自己弄傷了,估計自己這後半輩子都賠不起,想起來都後背發涼。
他憧憬的眸光打量著張承,像是發現了大寶貝一樣,剛才人多,他沒好好問問,姐夫是不是隱居民間的世外高人呢。
“姐夫,你是不是會什麼武功啊?你教教我,你教會了我,我就想打誰就打誰,以後再不會被人欺負了。”
“什麼武功啊?我不小心碰了你一下而已。”
張承說完就不在搭理他,轉臉進了一家糕點鋪子。
五芳齋是臨水鎮最有名的糕點鋪子,其中馬蹄糕,冰糖栗子糕口味最地道,柳如煙最喜歡吃他家的糕點。
剛剛出爐的水晶馬蹄糕,外麵晶瑩剔透,香氣撲鼻,特有的馬蹄香味,讓人垂涎欲滴。還有那冰糖栗子糕,香滑軟嫩入口即化,味道最綿長。
張承挑了挑選了選:“掌櫃的一樣來一包,要最新鮮的。”
掌櫃的接過銀子滿臉賠笑:“張公子又來了?您吃著我家的糕點如何?不是我吹,這四裡八鄉的,沒人能比我做得更地道”
商家最喜歡這樣的顧客,進來就買,而且給銀子痛快,也從不賒欠。在掌櫃的眼中張承這個讀書人是最端方識禮的,從來沒有人比得過他。
張承提著糕點向掌櫃拱手道彆:“掌櫃客氣了,掌櫃的手藝確實好。”
掌櫃的大喜!
“借您吉言!借您吉言!今天這糕點就當是我送公子的,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,就是想求一副公子的墨寶,您看我這鋪子缺個好牌匾,我就想求公子受累!若您肯答
應,從今之後公子所有的糕點,我全部免費。”
柳傑愣住了,他姐夫的大字,居然能當銀子用?而且以後的糕點都不花錢了?
還有這樣的好事兒?
張承思慮了一下,點頭答應了,反正這件事這掌櫃的隻賺不虧。
掌櫃的高高興興拿來筆墨紙硯,張承提筆如刀,刷刷點點寫下幾個大字五芳齋。
張承的字,筆法迅猛,銀鉤鐵畫,筆墨劍氣勢磅礴猶如千軍萬馬。
掌櫃的也是有見識的,他不住暗自點頭,好字!好筆力,沒有十幾年的功夫,絕對下不來。
“謝謝張公子!小佬兒算是長了見識,夥計,再多包上幾包糕點,讓張公子拿著賞人或者自己常常。”
張承滿載而歸,掌櫃更是欣喜不已,馬不停蹄的找人做牌匾去了。
這麼好看的字,若是掛上去,五芳齋想不火都難。
現在還隻是小火,若是等張承高中了之後,怕是這五芳齋就要火大了。
張承不光買了了糕點,還到首飾樓走了一趟,將自己身上唯一的金鎖,給柳如煙換了一隻金釵。
釵頭是一隻金鳳,輕輕一動,鳳翅顫顫巍巍淩空飛舞一般,尾翼上帶著寶石墜子十分的精致。
一個大男人對著一隻金釵擺弄來擺弄去,柳傑在旁邊看著有點不可思議。
“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?
你把自己身上的大金鎖換了?就換了這麼個玩意兒?咱家又不是沒銀子用得著拿你的貼身物件換嗎?我這裡有銀票!”
柳傑從袖子裡掏出好幾張銀票遞給掌櫃,卻被張承拒絕了。
“你的錢是你的錢,這是我送給如煙的,是我們張家給如煙送的聘禮。”
張承有點耿耿於懷,張家什麼聘禮都沒給,他就一個大男人空著兩隻手,享受了柳家準備的一切。身為一個男人,這隻金釵是他唯一能拿得出來的東西。
見他這麼說,柳傑就不說話了,其實張承都跟他姐成婚了,他不花這個錢,旁人一點都挑不出沒毛病,這麼一看他爹給他姐挑這麼個男人還是挺有眼光的。
“那好吧,你想買就買吧。”柳傑反正是看不出這些花裡胡哨的的東西有什麼好的。
女人真麻煩!
張承把自己身上帶的錢花了個乾淨,他吃
住都在柳家,柳俊什麼都給他準備好了,他自己不需要花錢。
柳傑出來這一趟,兩隻手提的東西滿滿的,好不容易到了家。
今天柳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,難道家裡來人了?張承和柳傑提著東西進了家門。
像柳家這種人家,平時來個遠房親戚串串門子也是很正常的事,兩個人都沒往心上放。
柳傑一邊走一邊跟張承商量,讓他千萬彆跟他爹告狀,要不然的話,他以後有什麼事都不跟他說了。
他以為這就是對張承最大的威脅。
張承有那麼無聊嗎?出賣了小舅子對他有什麼好處,更何況他還跟魏明仁打過賭,要是被老丈人知道了,那挨揍的就不止柳傑一個,這種損人不了利己的事,張承不能做。
“放心!”
兩個人達成一致。
進了院子之後聽見客廳裡有人說話聲音。
“親家公,我家二弟和弟妹成親之後,可給您老添麻煩了?我們在家裡日日擔心他呢。”
女人說話的聲音陰陽頓挫,一聽就不是善茬,隔著多遠都能感受到那股虛情假意的味兒。
緊接著有個男人也跟著說道:“是呀,我們今天過來,一是給您老人家請個安,另外就是想見見我家二弟,我們好好囑咐他,讓他一定要對弟妹好,一定要孝順您!”
男人磕磕巴巴的,一聽就是在家裡不知道練習過多少遍了,有句話說的好無事不登三寶殿,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。
“對呀對呀!我家二弟從小聰明伶俐,爹娘把積攢的錢都拿出來供他讀書,哪裡像我們家大柱,鬥大的字不認識一筐。”
女人越說越來勁,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,就說以前他爹娘偏心,沒讓老大讀書識字。
是沒讓他讀書嗎?是他自己不爭氣,氣死兩個先生,蠢笨如豬,還有哪個先生願意教他?
張承邁步走了進來:“大哥,嫂子你們怎麼來了?”
他一進門就聽出這兩個人是誰了,除了他大哥張大柱,和嫂子徐氏還能有誰?也就隻有這兩個人沒臉沒皮的,到張承的嶽丈家打秋風,張承結婚時,他們可沒出過一分錢。
一見張承來了,他嫂子徐氏馬上撲過來了:“二弟!二弟你可來了,我正跟你哥哥說你呢?
”
徐氏見到張承穿的綾羅綢緞,手裡麵提著滿滿的東西,一看就是很有錢的樣子,這個機會她不能放過,她沒想到張承到了柳家這麼吃得開,所以她動了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