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這個赤腳醫生說很正常,隻要貼點他研製的膏藥就萬事大吉,他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膏藥靈驗的很,要五塊錢一貼才管用,要是不貼他的膏藥,那隻能到縣醫院去看病了。
周桂蘭狠狠心,問他去縣醫院得花多少錢?
赤腳醫生說,差不多五十塊吧?
五十塊?
周桂蘭和張田發都沉默了。
她剛想把手裡攥的潮濕的五元錢遞給赤腳醫生,她想著先給他五塊錢,之後他們再想辦法,先看病要緊呀,沒想到張承把錢接過來了。
“這病我們不看了,您先回去吧。”
赤腳醫生:“啥?你啥意思?”
張承道:“你不說了嗎,我哥的腿沒病,那連你家的膏藥都不用抹了,他自己就能好了,你高升一步吧。”
赤腳醫生被他說懵了,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張承請出去了,連帶來的藥膏都被丟出去。
“張承你可彆後悔!有種,你們家可彆再找我了!”
張承把院門關上,就回了屋裡,赤腳醫生的喊話聲漸漸聽不見了。
關上門,屋裡沒外人,張田發一口一口的抽著煙,低著頭一聲不吭。
周桂蘭是女人,女人心裡擱不住事兒。
“他爸,你趕緊想想辦法?要不我們找老二商量商量這件事兒?帶著老大到縣裡的醫院屋看看?”
張大山也在旁邊哎呦哎呦的叫喚著,彆看他懶,但是也惜命得很。
張田發抽完煙之後歎了口氣、:“難呀!依著老二的性子,少不了要給咱們湊錢,但是老二的媳婦也說了,他再給家裡拿錢,她就不過了!”
這話說出來整個房間裡都安靜了,連張大山都沉默了。
現在弟兄三個,就老二家裡有媳婦,要是連老二家的媳婦都沒有了,他們張家一家人那就全都打光棍兒了。
周桂蘭埋怨道: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剛剛張承還把人家赤腳醫生給趕走了,還是趕緊把人家周醫生追回來吧?”
周醫生雖然治死了很多人,但是到底還是醫生啊,周桂蘭又有些後悔了。
這時候張承道:“媽你彆著急,讓我試試。”
張
田發突然抬起頭,詫異的看著他:“你彆胡鬨,咱家再沒錢,你也不能拿著你哥的腿開玩笑。”
張承道:“我以前看見過,鄰村老醫生給人家看病,我給大哥先看看,實在不行咱們再到縣醫院去看病,赤腳醫生不說了嗎,這病沒事兒。”
赤腳醫生說這病沒事兒,但是大家又不是傻子。
張田發那也是常年上山采野貨的一把好手,他早就發現了張大山的腿不好,看這個樣子,彆是腿斷了吧?要是沒腫起來還好,現在腫成這樣,怕是真跟他想的一樣了。
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?家裡連活命的錢都沒有,哪裡能出去治病?張田發連縣醫院的門往哪邊開都不知道,他們這裡的人生了病就隻能等死,還能乾什麼。
張田發道:“你到灶膛底下,抓把草灰過來給他抹上就好了。”
周桂蘭答應一聲,剛要去就被張承攔住了:“爸你彆操心了,我先看看。”
不能再胡鬨了,在胡鬨下去,張大山的退就真廢了,到時候小命可能不保。
張承曾經穿過一個小世界裡的藥神,現在隻能把藥神的技能拿出來用了,還要儘可能的保證自己的人設不要崩塌的太厲害。
家裡人除了用草木灰,也沒有更好的辦法,草木灰太臟了,一旦感染了,就得截肢。
張承趕緊讓周桂蘭去燒一鍋熱水來,他自己到葦塘裡折了幾根蘆葦回來。
蘆葦杆都是空心的,張承剪了幾根放在熱水裡煮了煮,然後找了一把小刀出來。
小刀就是以前削竹子的小刀。
幸虧家裡還剩下這麼一隻小刀,不然連個趁手的工具都沒有。
收拾好了之後,張承把張大山叫起來,讓他坐在炕沿上,把腿放下來。
張承一看他身上穿的這個褲子簡直沒眼看了,補丁摞補丁,沒有一塊好地方,不但破而且很臟,都能聞見一股搜味兒。
就這東西還整天穿在身上,簡直臟死了。
張承拿過剪刀,直接給他把褲子剪開了。
張大山不高興了。
“我的褲子!我就這一條褲子,你給我弄爛了,我穿啥?”
張承道:“你再不聽話,你以後就不用穿褲子了。”
嚇的張大山趕緊閉上嘴巴了,不知道為什麼,他現在
有點害怕張承,尤其是張承拿著刀子的樣子。
張承也沒有搭理他,徑直的查看傷口。
他先前隻是隔著衣料,摸了一下,並不確定裡麵的情況,但是真的看見了以後,還是倒吸一口冷氣,跟他想的果然一樣,再不處理傷口怕是真的不好了,截肢都是輕的。
張大山身上很瘦,身上沒什麼肉,一米八的大高個,瘦的四肢上的肉鬆鬆垮垮,他平時又懶,又缺乏運動,所以隻剩下一張皮,但是現在受傷的腿都腫起來了,尤其是小腿的地方皮膚飽滿水靈靈的,像吹氣球一樣,張承用手一碰,張大山馬上傳來殺豬一般的嚎叫。
更何況受傷的地方都是青紫色,明顯的就是裡麵已經有了淤血。
張承道:“彆動。”
張大山瞬間就不敢動了。
張承嫌他吵鬨,找了根棍子讓他咬住。
“咬住,不許鬆嘴。”
張大山情勢所迫,隻能規規矩矩的。
張承從兜子裡拿出幾根銀針,在火上烤了烤。
必須得銀針真把他的穴道封住,不然的話他是受不了的。
張大山看了一眼,嚇的臉色都變了,隻可惜嘴裡麵咬著東西說不出話,旁邊的張田發和周桂蘭剛想說話,就被張承趕到外麵去了。
穴道很快就封好了,張大山就感覺到自己受傷的腿沒有那麼疼了,好像也沒什麼知覺了,張承把小刀拿過來在張大山受傷的腿上劃出一個小口子。
血水和膿水瞬間就淌出來了,一股濃鬱的腥味兒,讓人惡心。
張大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就看到張承在他的腿上,不停的擠壓,按壓,把膿水趕到一個地方排出來,然後在那個地方插上一個蘆葦,把蘆葦頭向下貼著肌膚固定好,然後再找了一根繩和一根木棍,用繩子和木棍把張大山的腿固定好了。
“這就好了?”
張大山在一旁看的眼暈,雖然他的腿被封了穴道,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酸疼,但是這都在他可以承受的範圍內。
張承收了針之後道:“急什麼?我還得上山給你踩點草藥,你這條腿不想廢,就老老實實的待著。”
銀針裝好,張承,在盆子裡洗了手,勒緊褲腰帶,在牆角背了一個破框上山了。
張田發和周桂蘭從外頭
進來之後,就看到地上的水盆裡黑乎乎的全是膿血。
張大山的腿上還捆著兩個蘆葦,蘆葦的一頭,滴滴答答的往外淌著膿血。
“這是咋滴了?”周桂蘭剛想看看,張大山馬上驚嚇道:“媽,彆動,張承說了,不讓動,一動,腿就廢了。”
他這麼一說周桂蘭也不敢碰他了。
張田發也沒見過這種治退病的辦法,不過現在這個樣子,也隻能這麼治了。
膿水都放出來了,應該沒治壞,張田發半信半疑。
張承到了大山裡頭采了一些消炎的藥材,什麼蒲公英之類消炎止痛的草,還有接骨草之類的草藥,順便從自己的空間裡抓了一隻兔子出來。
他再不帶點東西回家,家裡的人怕是要餓死了。
張承把兔子放在框裡,上麵鋪上草藥,他本來還想撿點柴禾回來,想想就算了。
就這樣回到家裡。
張承把兔子拿出來。
張田發和周桂蘭都有點傻眼了:“哪裡找的這麼肥的兔子?”
張承淡淡的道:“采草藥的時候撿的,媽你看著收拾收拾吧。”
“哎!”周桂蘭高興地都不知道說什麼,趕緊接過去了。
兔子又肥又大,足足七八斤重,周桂蘭的力氣大,要不然還真不好拿。
屋裡張大山也聽到有好吃的了,也急著想看看。
張承一進屋馬上道:“彆動,再動你這腿就廢了。”
張大山:“……”
張大山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窩囊過,他是哥哥卻被這個弟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。
張承對他一點耐心都沒有,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這次任務之一,張承懶得理他,讓他疼死算了,誰讓他這麼懶的?
這會兒張大山的腿沒有那麼疼了,張承把上麵的繩子解下來,並且找了個碗,把藥材搗碎了流出汁液來。
“疼,就忍著點。”
張承說完把張大山的腿握住了。
張大山馬上叫道:“我的腿已經不疼了,你彆給我碰了。”
放走了那些濃水,他的腿現在一點腫脹的感覺都沒了,比之前舒服多了。
張承懶得跟他解釋。
“彆亂動,接下來會很疼我得給你正骨,你忍著點。”
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骨骼哢嚓一響。
張承把張大山錯位的腿骨給正過來了。
“啊啊!”張大山殺豬般的嚎叫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