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聽讓李伯停在外麵,獨自拎著籠子往裡走。
這裡住的多是老人,趁著熱頭下來都聚集在樓下嘮嗑打牌。也許是因為年輕人少見,餘聽的到來吸引了不少視線。
她那頭綠發亮眼,比頭發更惹人注目的還屬那張漂亮的臉蛋。
一眉一眼均如勾畫般細膩精致,唇也是好看的,自帶著光澤,往下的脖頸白皙纖細,即使穿著校服,也擋不住骨子裡的嬌柔貴氣。
“那娃頭發怎麼和地裡的大菠菜似的。”
坐在小板凳上的老太太們邊嗑瓜子邊不客氣地對著她評頭論足。
餘聽看了眼垂在胸口的辮子。
綠瑩瑩地多好看。
她瞪回去:“阿婆彆亂說,這是時尚。”
阿婆差點笑掉假牙:“那俺家都是時尚,俺家全都是大菠菜。”
“……”
餘聽才不會和老太太們計較,走過去問:“阿婆你知道晏辭家住在那裡嗎?”
“晏辭?你說那個棺材子?”
棺材子這個稱呼屬實讓人腳底發涼。
餘聽頷首:“是他。”
阿婆指名方向:“最後那棟,東邊一樓。”
餘聽記好路,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。
這棟比前麵那幾棟還要破,常年淋雨的外牆已有了脫落的跡象,一共六層,大門關閉也不知讓不讓人進。
餘聽卻步,突然猶豫要不要進去。
她和晏辭不熟,那人性格也怪異,要是見她不聲不響地就去他家裡會不會生氣?
——八成會。
餘聽繞到樓房後麵的窗戶前,踮起腳尖順著防盜護欄往裡看。
玻璃有些臟,還拉著窗簾,透過縫隙隻瞥見一片漆黑。
就在此時,窗簾被人拉開。
餘聽一個激靈蜷縮起身體,把自己藏了起來。
確定安全過後,她又偷偷往裡看。
這次看清了晏辭的身影。
他換下校服,穿著乾淨的白T恤,鎖骨露出一截,很漂亮。
他神色專注,手裡不知擺弄著什麼。
餘聽好奇地探長脖子,隻見他用筷子夾起一隻蜘蛛,喂給了桌子上的……蜥蜴?
餘聽徹底傻住。
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籠子又看了看裡頭。
小、小醜竟是她自己??
餘聽震驚到遲遲不能回神。
終於,屋子裡的晏辭發現了這個偷窺者。
他推開窗,餘聽還沒來得及躲就被抓個正著。
她尷尬地站在原地,十根腳指頭狠狠蜷縮。
“嘿嘿。”餘聽傻笑兩聲。
晏辭麵無表情盯著她。
“我、我來賠你寵物?”
或許是食物?
餘聽因稱呼糾結,眉頭皺作兩團。
晏辭忽然轉身離開,讓餘聽更加茫然。
現在怎麼搞?
呆滯時,晏辭已出現在她身邊。
他高出餘聽兩個頭,餘聽站在他麵前堪堪到他胸口。
少年衣衫下的骨架削瘦而挺拔,夕陽碎影將那頭烏黑的發絲暈成淺淺褐色,這讓他的皮膚看起來更白。
他垂著眸,視線停留在餘聽的發旋上。
就算他不說話,餘聽也能感覺到他正在觀察她的頭發。
“不、不是大菠菜!”餘聽忍不住為自己辯解,“時尚,今年很流行這個顏色。”
晏辭:“。”
“算了。”
餘聽放棄和一個啞巴爭論。
她把籠子遞過去:“賠你,愛當寵物還是食物都隨便你。”
晏辭接過籠子。
裡麵的蜘蛛生龍活虎,甚至露出兩條毛茸茸地爪子和他打招呼。
“我走啦!”
天快暗下,餘聽不想多做逗留。
剛走兩步,發現晏辭悶不做聲地跟在後頭,和她保持了一人寬的距離。
餘聽停下步伐,歪頭看向他:“你乾嘛跟著我?”
晏辭抿起唇。
“不要你跟我。”
說完,餘聽再次轉身。
後麵依舊有腳步聲,她有點煩:“蜘蛛我都賠給你了,你快回家啦,不要一直跟著我。”
突然被吼的晏辭把嘴唇抿得更緊。
餘聽望著那莫名顯得可憐的少年,忽地想起這是自己的幫助對象,不能表現太凶,免得把人嚇著。
她不耐煩地撇了撇唇角,取出手機遞過去:“你想和我說什麼就寫出來。”
餘聽想起來晏辭可能不會用智能手機。
歎了口氣,把手掌攤開:“算了,寫這兒吧。”
她的手很小,也白,像剝皮的蔥,露出的手腕戴著細細一根紅繩,上麵纏著顆金珠子,不顯得俗氣,反而更襯她金貴。
晏辭靜靜凝視,竟把手指藏在了袖口裡。
好半天,他才取出自己的老人機,慢吞吞在上麵打出兩個字。
餘聽定睛一看——
【送你。】
意思是……送她回去?
作者有話要說:小可憐不是小啞巴,他就是不會說話QW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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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書名了!你們喜歡這個還是原來的呀
三百紅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