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生接二連三從各個班級出來,嘈雜的動靜瞬間讓她回神。
餘聽驚訝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,而眼前的少年隻是略顯疑惑看著她,最後伸出手在她額頭試了一□□溫。
燙。
他又摸了摸自己,也很燙。
最後得出結論——
[我們發燒了。]
仔細看晏辭臉色的確不是很好,餘聽不由得問:“晏辭,你是不是因為生病才遲到?”
[我喝了1500毫升的熱水。]晏辭認真給出回答。
啥意思?
餘聽思襯幾許,恍然頓悟:“你是說你喝過熱水,病就會好?”
晏辭點頭。
餘聽一噎,竟啞口無言。
“這……喝熱水能治發燒?”雖然說多喝熱水是好事,但沒聽過多喝熱水退燒的。
晏辭緩緩寫字:[熱水可以讓體內熱量通過體表散發,所以可以退燒。]筆尖一頓,寫字的力度加深不少,[你也要喝。]
“……”
她讀書少你可彆驢人。
“你在這裡等我一下。”
說完話,餘聽快速跑到辦公室,和老師請過假,拉起晏辭向醫務室走去。
餘聽天生體寒,即使在夏天手也是涼的,讓他掌心的熱感退卻不少。晏辭不禁低頭,她的指甲塗了很淡的櫻粉色甲油,隻拉住他三根手指,就像是被麵團子牽著,就連骨頭都是軟的。
晏辭知道自己不應該,但他忽視了心裡的那點界限,小心翼翼地,用指腹碰了碰她的指甲。
餘聽沒有任何察覺,晏辭抿抿唇,小心翼翼看了眼她的後腦勺,再次戳了一下。
“晏辭你是不是不喜歡被我拉?”餘聽仰著臉蛋,大眼睛滿是疑惑,說完就鬆開晏辭,“你不喜歡就說嘛。”
乾嘛戳來戳去,和小孩子一樣。
突然抽走的柔軟讓晏辭愣了下,呆呆看向自己的手。
“晏辭,你走快點。”
“算了,我還是拉著你吧。”餘聽又重新揪住他中間的三根手指頭,也不管他樂不樂意。
晏辭眉頭舒展,聽話讓人牽著。
“季時遇,那不是那天和大小姐走在一起的那個小白臉?敢情還是我們學校學生?”
兩人一路走來引起不少視線,其中也有實驗班的幾個人。
男生趴在欄杆上伸出頭看,時不時和季時遇搭話。
原本正低頭看書的季時遇頓時失神,情不自禁朝著餘聽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一米六的餘聽站在188的晏辭旁邊活像是嬌小可愛的貓咪。
他注意到她牽著他的手,前世很多次,餘聽都會這樣牽著他,儘管他不樂意與她碰觸,但她依舊樂此不疲,在旁邊嘰嘰喳喳地鬨,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冷淡。
“我剛才去七班問了一下,大小姐拉的那個男生叫晏辭,好像是七班招進來的特殊生。好家夥,你們家大小姐這是在精準扶貧啊。”
同伴攪得他心煩意亂。
季時遇合上書本,轉身回到班級。
“季時遇,小組作業你做完了嗎?我這邊有點問題,想借你的參考一下。”
夏七夕語氣輕柔,他聽見卻沒做回應。
女孩眼神狐疑,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:“季時遇?”
季時遇聞聲抬眸,把書桌上的作業遞過去。
“嘖,怪不得大小姐移情彆戀,你看季時遇對夏七夕就是不一樣。”
“是啊,要我說餘聽新看上的那個男的比季時遇帥多了。”
哪怕是實驗班的學生也愛八卦。
那點微小的討論逃不過他的耳朵,季時遇無端感到不舒服,最後起身離開讓他感到不適的圈子。
哪成想季時遇前腳剛出去,後腳就有兩個樓道打鬨的男生撞了過來,季時遇躲閃不及,被重重掀翻在地,從腳踝處傳來的刺痛立馬讓他痛哼出聲。
“阿遇——!”
尖叫聲起,周圍亂作一團。
醫務室內。
晏辭正乖巧接受著校醫檢查。
老師讓他張嘴他就張嘴,讓他量體溫他就量體溫,一本正經地模樣和幼兒園的小朋友如出一轍。
餘聽在旁邊焦灼不安:“老師,晏辭怎麼樣?病的嚴重不嚴重?”
校服神色無奈:“小姑娘,你都問八遍了,他就是夏季流感,喝點藥等燒退了就好。”
餘聽表情蔫蔫,“那用輸液嗎?需要請假幾天嗎?”她就沒見過哪個人生病隻和熱水,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罰站的,不正常,實在不正常。
“用不著,你來,去打點水把藥給他喝了,要是實在難受就和老師請個假。”
餘聽剛接過一次性紙杯,醫務室的門就被用力撞開,隻見幾個人高馬大的少年風急火燎闖了進來,“老師,季時遇剛才在走廊撞了,你趕緊看看他怎麼回事。”
季時遇?
餘聽手握紙杯,與被攙扶著的季時遇大眼瞪小眼。
一瞬間,季時遇搭在同伴身上的雙手收緊,竟忘記了腳踝處的疼痛。
“大小姐也在啊,你快來看看吧,阿遇腳扭了。”
餘聽一垂眸,嘲諷之句差點脫口而出。
“那你們先讓他坐下吧。”
餘聽讓開路,他們將季時遇放在了晏辭的隔壁床。
餘聽先前晏辭接水吃藥,然後走過去瞧情況。
他的腳踝已經紅腫,看起來沒傷到骨頭,但也要一個星期才能好。
餘聽幾乎忍不住竊喜,清清嗓子壓住喜色,皺眉道:“阿遇你怎麼這麼不小心,好端端走路還能扭傷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