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不會幫助往日情敵!
餘聽憤憤地切到鬥地主,沒等輸完豆豆,就聽見耳邊傳來清晰地對話。
“女人就是矯情,摔個腿就要進醫院,你看看這得花多少錢。”
男人語氣滿是不耐,緊接著聽見身旁附和:“你爸說的也是,我在家養兩天就好,不用這麼大費周章。”
“你聽,你媽都說了,趕緊回家做飯,彆耽誤時間。”
男人的不住催促在這混亂的環境中尤為刺耳,餘聽抬睫就瞥見拉拉扯扯的一家三口。
夏七七站在後麵。
前麵是夏媽媽,旁邊的男人應該就是她的父親,穿的不是太講究,大腹便便,五官也較為普通平凡。
他緊緊拽著夏媽媽的手,像是對眼前環境感到排斥,目光傾瀉出濃鬱的不滿和厭煩。
餘聽視線下滑。
夏媽媽的一隻腳赤.裸,腳踝高高腫起,傷患處有幾道口子,流出的鮮血早已結痂。
“學校之前發了獎學金,我用我的錢給媽治,不用你的。”夏七七抿唇,拉住夏媽媽的手,“我去掛號,媽媽你等著。”
夏媽媽臉色一變,“七七,算了……”
“媽……”
夏七七還想說什麼,卻被夏父打斷,“那錢早就花了,我看這腳也不嚴重,回去塗點紅花油就成,一掛號不得三四千啊,誰花得起。”
三人爭論不休,數道目光不住在周圍盤旋。
夏媽媽突然覺得難堪,笑容也掛不住,“七七,我們回家吧。”
夏七七眼眶澀紅,情緒忽然爆發:“你憑什麼花我的錢!你花我的錢經過我同意了嗎!?你整天喝酒賭博就行,我媽腳受傷掛個號就不行了?””小兔崽子沒大沒小,有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!?”夏父沒想到乖順的女兒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叫囂,害臊的同時又感到丟臉,手一揚,巴掌就要揮下來。
餘聽撈起膝蓋上的包包,對準夏父,隻聽啪嗒一聲,小香包準確無誤砸向他的手,成功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。
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,夏七七緩緩放下護住臉的雙手,朝著餘聽所在方向看過來。
她雙腿交疊,穿著一條不合身的襯衫,嘴裡嚼著口香糖,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散漫勁。
夏七七張張嘴:“餘……餘聽。”
她不敢相信餘聽會出現在這裡,瞳孔閃爍著愕然的光。
“幫我撿一下。”餘聽沒有負重感的指揮人。
夏七七彎腰撿起包,正要送過來就被夏父阻止:“等一下,小姑娘你誰啊,就敢打我?!”
餘聽不客氣地懟回去:“那你誰啊,就敢打她?”
“我是她老子!”
“哦。”餘聽吹出一個泡泡,“那我也是老子。”
餘聽這句話沒有任何針對性,卻讓夏父聽出濃鬱的嘲諷味。
他抖動著腮幫,卷起袖子就向餘聽而來,嘴裡罵罵咧咧:“沒教養的東西,我今天就要替你爸媽教育你!”
餘聽雙手環胸,一動不動。
恰逢李叔繳費出來,看見身高馬大的男人在餘聽麵前叫嚷,第一時間感覺到她是遇見麻煩,急忙叫來保安,疾步擋在了餘聽麵前。
他攔住夏父:“這位先生你想做什麼?”
夏父雙眼怒睜,指著餘聽:“這是你閨女?”
李叔說:“我是司機,這是我們家小姐。”
“小姐”這兩個字一出,夏父果不其然慫了。
李叔西裝革履,儒雅隨和,比他遇見的老板還像老板,一個司機就有這樣的派頭,可想而知雇主家也不一般。
李叔很是好脾氣:“要是我們家小姐做什麼對不住您的事,我先和你道歉。但這裡是醫院,您也是一個成年人,犯不著在這麼多人麵前和小孩子動手,多不好看。”
這出鬨劇確實引起不少人關注,饒是夏父這種厚臉皮的人也站不住。
他一把拉住夏媽媽的手:“快走,彆在這給我丟人現眼。”
夏媽媽本就腿腳不利落,被這樣用力一帶,險些跌倒在地。
餘聽眉頭緊皺:“我和夏七七是同學,有話想和她說,你要是想走就自己先走。”
夏父不鬆開。
餘聽看不下去,走過去強行拽開兩人緊拉的手,“今天夏七七的事還沒和你說呢,剛好遇見,我們就先解決吧。”
餘聽一臉傲氣,看著就像是找茬。
夏父才不樂意摻和女兒在學校熱下的破事,沒多糾纏,甩手走出醫院。
他一走,夏媽媽果真放鬆下來,眉眼溫和,“你是餘聽吧,七七在學校惹事了?”她記得餘聽,對她頗有好感,對那番話很是疑惑,第一直覺是女兒惹出了什麼亂子。
餘聽也懶得和她多說,招呼李叔過來,“季時遇怎麼樣?”
“他先去檢查了,我這不剛繳完費,就看見你惹麻煩。”說完瞥夏七七一眼。
她紅著眼,神色間寫滿倔強。
家境應該不是太好,但很乖,是個可以交往的女孩子。
“夏阿姨的腳好像受傷了,李叔順便把她的號也掛了吧,最好讓護士推個輪椅過來,免得站久了嚴重。”
此話一出,夏七七立馬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她。
餘聽被這眼神盯得不自然,同時也感覺煩躁,不耐煩地為自己辯解:“我就是順手,你可彆多想。”
要不是那個破任務,她才懶得學習雷鋒做好事,就算給她一個億也不會幫助昔日情敵。
煩人。
討厭。
早晚把那破軟件給卸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