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是靜靜的河流,不知不覺之中,就慢慢地奔向了不知名的遠方,兩個月過去了。
一個月前,紀樂天曾專門給牛玲玲送來了結婚請柬。
牛玲玲嗤之以鼻,不論紀樂天是打著什麼樣的心思送請柬過來,對於這個男人,她已經沒有絲毫興趣了,她甚至懶得看那請柬一眼就直接丟了,更彆說去參加他的婚禮。
這件事情沒有在大家的心中留下什麼痕跡,湛兮一如既往地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去步行街“上班”,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在網上接單,看看手相什麼的。
留在家裡的湛兮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陪伴牛祜休上,而湛兮的陪伴技巧也多少影響了牛玲玲。
牛玲玲原先在牛祜休麵前都是在和他說話,教他、引導他發音的,後來牛玲玲平時需要寫東西、看東西的時候,也陪在牛祜休的旁邊,不說話,靜靜的陪伴似乎也不錯。
今天牛玲玲帶給了全家一個好消息,她的版權終於扯皮完畢,塵埃落定了!
“爸,我今天得去簽合同。”
湛兮說:“好,去吧,讓安可陪你去,你這確定了,是賣了多少錢?”
“編輯說是三百多萬,但是因為全程是網站負責的,我也簽了網站,所以網站分成百分之二十,我到手百分之八十,之後還要再納稅,真正到手的大概也就兩百多萬吧。”
“那也可以的了。”湛兮想到那三個詭異的書名,就覺得這兩百多萬也已經非常合理了。
牛玲玲和陳安可出門後,湛兮忽然聽到了438係統的聲音:“目前任務進度,你猜猜是多少?”
“多少?”
“-80.”
“好吧,發生了什麼?”
“紀母被檢查出了腎衰竭晚期,尿毒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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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查出了有尿毒症的紀母理所當然地又跑到家裡來鬨了,這一次,湛兮再也沒有表現出他聖父的好說話的模樣。
他雖然依舊笑容滿麵,卻直接打電話報警。
冷酷的眼神與那盈滿了笑意麵容竟是兩個極端,宛如一個披著聖潔光明的皮囊的惡靈一般,駭人得很。
紀母驚覺鬨騰沒有用之後,又開始苦苦哀求湛兮救她。
湛兮搖了搖頭,笑得一臉聖父地說:“福緣已儘,好自為之吧。這時候,求醫生,比求我,要管用的多。”
態度之堅決,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。
紀家本來就因為紀父還在外頭有個小家庭而並不和諧,如今一向強勢的紀母得了尿毒症,又變得作天作地之後,鬨得整個家裡負麵情緒爆棚,在這個家裡待久了都能讓人心情煩悶暴躁焦慮。
於是,本來就對她沒有多少耐心的紀父,就更少回家了,通常都更加願意在他外頭的小家裡住宿,因為這個,紀母每天都在慪氣。
而紀樂天是無比地好麵子,特彆是在“門當戶對”的妻子麵前,他始終覺得自己的老娘上不得台麵,得了尿毒症還不好好聽醫生的話,作天作地地跑到前妻家裡去鬨,像是得了失心瘋那樣,紀樂天覺得自己丟臉極了,更加不願意麵對紀母了。
紀樂天的二婚妻子家境很好,紀母一向不敢在她麵前拿喬,她這個婆婆本來就當得憋屈,兒子還向著兒媳婦,紀母隻覺得自己更氣了,因為情緒過於暴躁,她又出現了其他並發症,總之就是情況不好。
原以為牛建國那個老好人,一哭二鬨三上吊總能讓他鬆口幫忙,可是這一次,他怎麼著就是不肯出手幫忙,紀母被警方連番教育了無數遍,終於學乖了,關鍵是,那時候,她因為做手術,也已經下不來床了。
如今她床都起不來了,要做透析,還要及時換腎,苦不堪言,似乎曾經的場景再一次上演了,隻是角色對換,她才看清了丈夫和兒子的嘴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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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紀家的一切,都與湛兮無關了,唯一與他相關的大概就是係統頒布的聖父任務。
某日438驚呼出聲:“哎呀!紀母竟然出現了一點點真心悔過的意思,任務進度現在是-70.”
湛兮笑開:“惡人自有惡人磨,他們自家人磨自家人剛巧合適,都說了置之死地而後生,你偏生說我向趙括學的兵法,我師父可不是個紙上談兵的。”
438哼道:“你先把任務進度變成正的再說。”
湛兮冷漠臉: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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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兮本質上是一條真鹹魚,自從那一日牛玲玲的版權費到手,她的舊文又在新的網站上架了掙錢了,且因為熱度高了一些,也有些許出版商提出再版的要求,又是一筆錢,這些錢能讓緊巴巴的家裡寬鬆了不少。
幾百萬,對於這個家庭,真的是暴富。
最關鍵的是,牛玲玲也已經花了兩個月做足了準備,趁著她那三部曲準備開拍的新聞滿天都是,為她作者名帶來的這波熱度,她就在新的網站開了新文。
一開文就有無數曾經的老讀者蜂擁而至,也有大量新讀者慕名而來,為那個蒸蒸日上的新網站又注入了新客戶,湛兮想著,這可能就是編輯還願意簽下牛玲玲的原因了吧。
牛玲玲雖然依舊不是以前的古早風了,但是文筆更加精進,且貼合時下熱點,反應良好。又加上她的編輯還是網站的老板,網站在初期看到了她新文反映很不錯之後,更是不予餘力地捧她,頓時就感覺前途一片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