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木,喜歡叔叔麼?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嫌棄又挑剔的看了一眼羅參。
發動車子,萬俟林木降下車窗,對於小麗說:“你把這些死貓的魂魄送到墓場去。”
“可是,”於小麗八著眉毛,“老板,我很久都沒出來玩了,還想跟著你們玩一會兒啊!”
萬俟林木冷笑一聲:“你很礙事,沒有點自知之明麼?”
於小麗:“……”
萬俟林木指了指不斷喵喵叫的貓咪們:“這些死貓也要帶回去,不是你說他們可憐麼?”
於小麗:“……”
萬俟林木甩下一句“走了”。
超低底盤的黑色瑪莎拉蒂,發出“嗡——”一聲,瞬間提速,瀟灑的飛馳而去。
萬俟林木開著車,小橘貓“喵喵”的叫個不停,在羅參懷裡蹭來蹭去,黏糊糊的模樣。
“嘖……”
萬俟林木隻認錢的眼神又變得挑剔,“你就不能讓它安靜點?”
“我們現在去於小麗生前的住址一趟,看看有沒有發現。”
“隨便糊弄糊弄,給於小麗找個夢中情人,反正她也不記得對方的臉了,畢竟二十四根大黃魚還擺在麵前,沒道理不要。”
“嗬……”
萬俟林木懶洋洋的說著,副駕駛上擼貓的“叔叔”突然發出低沉的笑聲。
“你笑什麼?”萬俟林木側頭看他。
羅參輕輕的撓著小橘貓的下巴,滿眼都是溫柔的笑意,“我在笑,其實老板是個很溫柔的人。”
“溫柔?”萬俟林木笑了回去,隻不過很嘲諷。
指了指自己,“溫柔?我麼?”
羅參的眼神真的不好啊!
冬日的陽光投在羅參溫柔的俊顏上,仿佛這縷陽光比彆的地方都溫暖。
羅參點頭:“是啊,老板是個很溫柔的人,你故意遣開於小姐,其實是因為考慮到於小姐回到生前的住所,會傷心,對麼?”
萬俟林木稍微有些僵硬,“嗤”了一聲,語氣相當無所謂:“壓根沒有這回事,我怎麼可能這麼偉大?”
羅參輕撫著小橘貓,微笑說:“溫柔從來不體現在偉大的地方,而是細枝末節的小事。”
萬俟林木抿了抿嘴唇,似乎懶得和他計較,把車內音樂開大了兩倍。
掩埋掉羅參溫柔的嗓音……
——哦!於小麗啊!
——有印象,有印象!
——這個於小麗啊,是個好姑娘!我記得她!
小區破敗老舊。
土灰色的牆壁,斑斑駁駁,冬日陰霾潮濕的牆壁,爬上黃色的汙跡,好像公共廁所的尿堿,令人無法忍受。
一個小年輕塞著耳機,拉著小型犬散步,留下一泡狗屎,視而不見的悠閒離開。
三五成群的老奶奶,就坐在這樣的小區花園中,迎著冬風談天說地,享受著“承歡膝下”的晚年生活。
萬俟林木嫌棄的看著地上的痰漬,和不知名的汙穢。
老奶奶倒是熱心的人,難得有人跟他們說話,話匣子立刻打開。
“於小麗,我知道她,是個好女孩。”
“哎呦喂——這大概是……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?”
“十八年,將近二十年了!”
這麼久的事情?
老奶奶絮絮叨叨:“是啊,很久了,這邊兒的人大多記不住了,我這記性也不行,但於小麗,我記得很清楚哎!”
“唉——誰讓於小麗有這樣一個爹呢?”
“殺人犯啊!”
另外一個老太太聽到“殺人犯”三個字,忽然想起來了。
蒼老褶皺的臉皮,露出“回光返照”的興奮表情,側著頭攏著嘴,和他們八卦:“我也記得哩,於小麗嘛!那個長相很漂亮清秀的女娃娃,攤上這麼一個爹,太受罪了!”
“你們可不知道,於小麗的爹,殺人了啊!”
“天天酗酒,聽說是和一個醉漢打起來,把人家給捅死了……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
起初的老奶奶似乎知道的很多,擺手:“壓根不是什麼醉漢。”
於小麗的父親,壓根殺的不是醉漢,而是一個晚歸的白領。
白領忙於應酬,醉酒晚歸,和於小麗的父親產生了衝突。
當時雙方都喝了酒,路邊垃圾箱堆著溢出來的垃圾,於小麗的父親直接抄起不知是誰扔的破水龍頭。
使勁砸下去!
“哎呦喂——血肉模糊的!”
“當年是我老伴兒早起晨練,發現了那個小夥子,倒在垃圾桶旁邊,哎喲喂,哎呦喂……”
“那小夥子的父親,不容易啊,白發人送黑發人,太不容易了……”
老奶奶一指:“諾!不是在那麼,那個小夥子的父親。”
萬俟林木順著轉頭望過去,破舊的小區樓門,正好慢悠悠的滾出一輛輪椅。
一個神態萎靡,老態龍鐘的老者,坐在輪椅上,歪歪斜斜,口角還流著哈喇子,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。
推著老頭子的,是個頭發斑白,穿著護工衣服的人,年紀也不小了,總有將近六十歲的樣子。
“就是他,當年受不住打擊,直接癱了。”
“老年癡呆,都認不清楚人。”
“不過傻了也好,免得想起兒子。”
“哎呦喂——這些年啊,也就是護工老劉,還照顧著他,不然真是……哎呦喂——”
萬俟林木耳朵裡都是“哎呦喂——哎呦喂——”的感歎,無情的打斷老奶奶的歎息:“您知道於小麗是怎麼死的麼?”
“怎麼死的……”
“不知道啊,突然就沒了。”
“有說是入室搶劫,但沒聽說丟過什麼財物。”
“貓!對對,貓!於小麗養了一隻貓……”
“於小麗死前,聽說貓丟了,後來被車碾死了,還把死貓扔到了於小麗的家門口。”
“哎呦喂——嚇人啊!”
——於小麗有沒有彆的親人?
——她母親跟人跑了,沒再出現過。
——對象?沒有沒有,於小麗平時自卑,不願意多說話,絕對沒有對象。
於小麗沒有父母。<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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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小麗沒有親戚。
於小麗也沒有男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