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壁火玉2(1 / 2)

溫石衣笑起來說:“來來,咱們坐啊,坐吧台還是卡座?”

羅參看了看,吧台太亂了,很多單身來這裡的人,都在吧台撩妹釣漢子,還是卡座稍微好一些,不過其實也不是很好。

一堆人堆在卡座的地方,舉著啤酒瓶,嗷嗷嗷的群魔亂舞,重低音震耳欲聾,尖銳的金屬聲“噔噔噔”不停的響著,反正這種審美,羅參是適應不了的。

溫石衣似乎看透了羅參的情緒,笑著說:“嗨,我這個人啊,就是喜歡熱鬨,所以才弄了個酒吧,那咱們還是坐卡座吧,這邊清淨一點兒。”

他說著,帶著眾人坐到角落的沙發,舉起手來說:“來來,給我這邊上點好酒,今天我哥來了,把好酒都擺上來。”

老板都發話了,酒保立刻送了酒水過來,羅參微笑的說:“不好意思,木木他……現在身體不便,不能喝酒。”

溫石衣愣了一下,隨即“啪!”彈了個響指,深藍色的頭發在昏暗的燈光下異常紮眼,笑著說:“哦——我知道了,差點忘了,我爸跟我說來著,說是……林木哥懷孕了,我又要有大侄子了。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十一這大嘴巴是要讓整個酒吧都聽見麼?

溫石衣很豪爽的說:“算了,那就不要酒了,來點飲料,不加酒精的,再來點小吃,拚盤都上一些。”

酒保很快端來了很多飲料,各式各樣,還有各種奶酪和肉食、小零食拚盤。

吃的最高興的,要數師尊大人銷寧一,他現在的心智完全就是個小孩子,吃的滿嘴都是碎渣子,巴啦啦的掉渣,嘴邊還掛著奶皮兒,一圈的貓胡子。

溫石衣手裡托著一隻酒杯,笑眯眯的側頭打量著銷寧一。

銷寧一是白民族出身,這長相就不用說了,走到哪裡都是驚豔四座的類型,尤其還透露著一股清冷的氣息,特彆引人征服。

溫石衣笑眯眯的說:“這位美人兒……有男朋友麼?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
萬俟林木撥開溫石衣的手,說:“你可彆打他的注意。”

溫石衣笑著說:“怎麼?愛美之心,人皆有之,為什麼我不可以?”

萬俟林木說:“這是我爸的師父,你應付不過來的。”

溫石衣在心裡打了一個草稿,畫了畫家譜,白先生的師父,段位夠高的。

溫石衣遲疑的說:“這位師尊大人,性格還真是……”

萬俟林木說:“不知道怎麼回事,神誌有點問題。”

萬俟林木和溫石衣聊得很好,兩個人特彆投機,而且溫石衣簡直就是花言巧語的典範,把一向“冷漠刻薄”的萬俟林木逗得是前仰後合。

羅參在一邊看著,心裡有點醋意,心想叔叔家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,不好對付啊。

溫石衣故意很委屈的說:“怎麼林木哥,你就想見哥哥,不想見我這個弟弟?弟弟沒人權麼?”

萬俟林木很無所謂的說:“雖然隻見到你的確有一點點小失望……”

羅參坐在一邊,扮演著“好老公”的形象,插不上話,實在有點坐不住了,就說:“木木,我去個洗手間,你……要不然跟我一起去?”

萬俟林木沒什麼感覺,不想去洗手間,畢竟羅參這個不讓他喝,那個不讓他吃的,坐下來沒吃兩口,更彆提喝酒了,滴酒未沾。

不過羅參卻拉著他,笑著說:“走吧。”

萬俟林木一臉無奈,說:“行行行,去洗手間還要人陪。”

說著,兩個人站起來就往洗手間去。

溫石衣晃著酒杯,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,翹起腿來搭在玻璃桌上,雙手一張,悠閒的靠在沙發背上,拿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。

“喂,爸……嗯,是是,我見到林木哥了,也見到羅三爺了。”

原來是打給“大叔叔”萬俟景侯的。

溫石衣笑著說:“嗨,彆提了,那個羅三爺,也太小心眼子了,我就和林木哥抱了一下,他瞪了我快一小時了……不過,我看他對林木哥是一心一意的,勉強給他六十分吧。”

羅參可不知道,溫石衣在背地裡還在給大叔叔打著小報告。

萬俟林木和羅參進了洗手間,還沒往裡走,就聽到裡麵傳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。

“嘩啦嘩啦!”是晃動金屬的聲音。

還有像野獸一樣的粗喘聲。

萬俟林木有些好奇,扒著門框探頭看了一眼,這一看……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
原來是小兔兔和師尊大人,這倆人剛才就離開了卡座,說是去旁邊玩一玩,一直沒有回來,沒想到跑到了洗手間裡。

而且師尊真的超級喜歡手銬,此時此刻,他雙手高舉,兩隻手腕銬著手銬,掛在身後的梳妝間門把上。

銷寧一半跪在地上,因為手銬的緣故,向後仰著,眼神有些迷離。

而小兔兔一隻手壁咚著銷寧一,另外一隻手托住銷寧一的後脖頸,兩個人正激烈的接吻。

萬俟林木眼皮一跳,這……

羅參則是摸了摸鼻子,打心底裡佩服起兒子來,彆看兒子年紀不大,但是談戀愛的段位很高啊。

自己談戀愛是自降身份,而兒子談戀愛,則是瞬間抬高了不少“身價”。

小兔兔似乎發現了他們,側目看了二人一眼,血紅的眼眸中滿滿都是野獸的侵占欲,浮現出猩紅的鬼畜氣息,和平日裡那種鄰家大哥哥的無害暖男,一點兒關係也沒有。

隻是看了一眼,隨即又收回目光專注的親吻。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
羅參拉著萬俟林木,說:“我看那邊還有個洗手間,要不然我們去用那個洗手間吧?”

羅參推著萬俟林木出了洗手間,剛一出去,正好迎麵搖搖晃晃走過來三個人。

應該是結伴來玩的,喝的爛醉如泥,歪歪扭扭的走過來,手裡還端著一個啤酒瓶。

“嘩啦!”一聲,直接全都灑了出來,幸虧羅參躲得快,要不然就灑了羅參一身。

萬俟林木睜大了眼睛,拍了拍胸口,要知道羅參這一身可都是名牌,而且還是全球限量版,這樣的衣服人家就沒打算洗過穿第二次,更彆說潑上酒漬了。

如果潑上了酒漬,萬俟林木非要心疼的肝兒都碎了。

那三個人一個猴瘦,一個高壯又胖,另外一個眼間距特彆大,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。

三個人潑了酒,卻突然發飆,借酒撒風:“你大爺的!敢撞我們大哥?!”

“媽的,我的酒都被你們撞灑了,你知道多少錢一瓶麼!?”

“真特麼晦氣!草他老娘的!”

三個人罵罵咧咧,一看就知道醉的不輕,還要動手去推萬俟林木肩膀,說:“你敢撞老子,今天道歉都不能算完!必須賠錢!”

那瘦子的手剛要碰到萬俟林木,羅參已經一步走上前,“啪”一聲打掉那瘦子的手,冷冷的說:“你也配碰他?”

羅參冷下臉來,那三個人一看,登時有些發愣,好像被嚇了一跳,後背莫名升起一股冷氣,涼颼颼的。

但是那三個人要麵子,瘦子說:“你他媽知道我是誰麼?知道我們老板是誰麼!?在我們老板的地頭上,從來沒人敢這麼跟我們說話!”

胖子說:“沒錯!”

不太聰明的人說:“你聽好了,我們老板就是道上響當當的小白先生,這一片兒都是我們老板的地界!”

萬俟林木一聽,小白先生?

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功夫,竟然在十一的酒吧裡,碰到了小白先生的人。

“你們的地盤?”

就在這時候,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,伴隨著“踏踏踏”的腳步聲。

眾人回頭一看,原來是溫石衣。

通往洗手間的走廊燈光很暗淡,沒有大廳裡的燈紅酒綠人來人往,黑色靴子敲擊地麵的腳步聲,讓重低音的金屬聲瞬間變成了伴奏。

溫石衣雙手插在兜裡,一頭藍毛在暗淡的光線下依然紮眼,慢慢走過來,嘴裡還叼著一根牙簽,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,好像小混混似的。

溫石衣微笑的重複:“你們的地盤?”

那三個人對視一眼,梗著脖子說:“沒錯,就是我們的地盤!?你不認識小白先生,怕是孤陋……啊——!”

他的話還沒說完,“嘭!!!”一聲,溫石衣突然一動,左手握拳,一瞬間,從溫石衣左手的骨節中,突然冒出很多尖銳的骨刺,白森森的骨刺仿佛是利刃。

啪!

骨刺紮進瘦子耳旁的牆壁中,一瞬間牆壁四散崩裂,碎石劈裡啪啦的飛濺,嚇得那瘦子魂不附體。

“咕咚!”直接跌坐在地上。

溫石衣的骨刺,就好像金剛狼的爪子,骨刺紮出之後,手背立刻變得血粼粼,看起來十分可怖。

血水“滴答滴答”的順著骨刺流淌下來,滴在那瘦子的衣服上,嚇得瘦子沒說一句話,眼睛一翻,直接暈過去。

溫石衣揚起一個笑容,說:“我不管你們老板是什麼人,這個酒吧是我的,我的地盤隻有我可以是老大,在我的地盤裝老大,無論是誰,絕對好看……聽清楚了沒有?”

剩下的胖子和不聰明嚇得渾身篩糠,連連點頭。

溫石衣冷冷的說:“滾。”

那兩個人如蒙大赦,一人一邊托起嚇暈的瘦子,拖死狗一樣,連滾帶爬跑出了酒吧。

唰——

溫石衣的手一鬆,骨刺突然縮回來,皮開肉綻的手背慢慢複原,竟然瞬間包裹住了骨刺,恢複正常,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。

羅參側目看著溫石衣,溫石衣變臉一樣,轉瞬又笑眯眯的說:“竟然有人敢在我地盤上撒野,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”

萬俟林木似乎早就見怪不怪,說:“你的脾氣怎麼還是那麼差。”

溫石衣甩著手說:“嗨,你沒發現,我這幾年修身養性,脾氣已經好了很多麼?”

因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,時間也晚了,萬俟林木和羅參還要回開心墓場,溫石衣知道萬俟林木最近身體特殊,也沒有強留他們。

四個人開車往開心墓場去,羅參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,說:“你弟弟……”

萬俟林木正在開車,他總是嫌棄羅參開的是“老爺車”,所以每次出門都是自己開車。

萬俟林木很自然的說:“哦,他脾氣不好,你以後多接觸就慢慢習慣了。”

羅參說:“他不是脾氣不好,是因為種族的緣故。”

萬俟林木說:“種族?”

羅參淡淡的說:“我在族中的典籍裡見過,傳說神鳥鳳凰降落人間,與外族通婚誕下的後代,十有□□並不是鳳凰,而被稱作‘墳’。”

“墳?”萬俟林木似乎第一次聽說這個稱謂。

羅參點頭說:“鳳凰非梧桐不息,而墳不同,墳一般都是棲息在墳場之中,因此被稱為墳……”

羅參繼續說:“墳鳥如同鳳凰一樣,都是火鳥,但是他們有一個特點,就是沒有鳳凰的第六條尾巴,一共隻有五條尾巴,這五條拖尾驗證著人間五苦。”

生老病死、愛離彆、怨憎會、求不得、五陰熾盛。

“墳鳥是神明的懲罰,一直被視為罪人一族,他們到了一定的年歲,體內的陽氣就會堆積,身體仿佛一個逼近極點的容器,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陽氣,最終就會**而死。”

羅參又說:“因此墳鳥的性子,多半也不會很溫和。”

萬俟林木聽到這裡,“噌——”的一個刹車踩下去,說:“還有這樣的事情?”

萬俟林木突然想到,十一小時候就是個黑炭頭,脾氣也不好,總是會發怒,無緣無故的生氣,後來萬俟林木上了大學,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十一。

再見到溫石衣,長大了很多,看起來成熟了,也會忍耐了,沒想到十一背後,竟還還有這樣的事情。

萬俟林木說:“這是無解的麼?”

羅參說:“也不是無解的,傳說西王母有不死藥,就可破解墳鳥的**,但不死藥千年不遇……”

萬俟林木看起來有些憂心,咬了咬自己的嘴唇。

羅參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:“其實,我還聽說過一個辦法,但從來沒有人試驗過。”

“什麼辦法?”

羅參的表情很嚴肅,黑暗的郊外,接觸不良的路燈忽明忽暗,打在羅參俊美的麵容上。

“相傳,墳鳥可以通過帝俊火種的洗禮,重塑真身,就好像鯉魚躍龍門,一舉成為真正的神明。”

火種……

又是火種。

白先生需要火種,活下去。

元非命和九爺需要火種,破解身上的五感之種。

而溫石衣,也需要火種,才能重塑真身……

萬俟林木和羅參回來的有些晚,第二天起得也晚,就聽到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。

萬俟林木揉了揉眼睛坐起來,頂著一頭雞窩推開門,沒發現羅參,就往樓下走。

“什麼情況啊,這麼吵,把我都吵醒了……”

萬俟林木一邊說,一邊往下走,就聽到皮皮的聲音說:“哇!大哥哥好厲害啊!”

大哥哥?

咱們家有大哥哥麼?

“木木,醒了?”羅參見他下來,就走過去扶著他,以免萬俟林木還沒睜開眼,從樓梯上滾下來。

羅參微笑說:“木木,溫先生來了。”

萬俟林木定眼一看,十一?!

溫石衣站在一樓的桌子後麵,正在表演調酒,家裡沒有專門的調酒道具,溫石衣把杯子耍的溜溜兒的,皮皮瞪著眼睛,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,時不時拍手。

“哇!大哥哥好厲害!”

“哇!這個飲料也好好喝!”

“哇!好漂亮!”

九爺:“……”

九爺一臉不屑的坐在一邊,看著不斷“哇哇哇”的皮皮。

溫石衣笑著說:“林木哥,你可算是醒了。”

萬俟林木說: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
溫石衣笑著說:“你們昨天走了之後,我打聽了一些事情,或許對你們有幫助,所以就過來了。”

“是關於……”溫石衣說:“帝俊火種的事情。”

皮皮不負眾望,立刻拍手說:“哇!大哥哥你好厲害,這個壞蛋叔叔打聽了很久都沒打聽到什麼消息,大哥哥你竟然打聽到了?”

九爺指了指自己,一臉不可置信:“……”壞蛋叔叔?

溫石衣坐下來,萬俟林木這才發現,他好像……

又染毛了?

溫石衣昨天明明是藍毛,今天變成了紫毛,穿的還是那麼非主流,不太像好人的樣子。

溫石衣笑著說:“林木哥,彆盯著我看了,羅三爺都吃醋了。”

羅參微笑的很紳士說:“怎麼會?”怎麼會吃醋,是很吃醋!

溫石衣收攏了痞笑,說:“昨天不是有幾個人跑過來鬨場子麼,自稱是小白先生的人。”

萬俟林木點點頭,說:“然後呢?”

溫石衣說:“我叫人去打聽了一下,這個小白先生一直和無二有來往,而且最近動作很頻繁,派出了很多資金去收玉。”

“收玉?”

溫石衣點頭:“火玉。”

萬俟林木說:“我聽說過血玉,但是沒聽說過火玉,火玉是什麼東西?”

羅參這時候就有用武之地了,一臉很有學問的解釋說:“傳說中火玉是一種能發熱的玉石。”

玉石都是涼性的,怎麼會有自發熱的玉石?難道是煤炭?

羅參說:“在很多典籍之中,都有記載這種發熱的玉石,聽說這種玉石如果積攢起來,還可以燃燒。《漢武帝內傳》中就記在了這種火玉,唐朝的雜編之中,也說有小國進貢這種火玉。”

“而且,”羅參說:“這種火玉,隻有戈壁才有,其他地方無從開采。”

白先生聽到他們的談話,說:“我也聽說過這種火玉,相傳火玉可以克製寒毒,當年乘黃滅絕之後,白民也試圖尋找火玉,但是火玉隻存在於神話傳說,和一些雜編記載,無從尋找。”

萬俟林木摸著下巴說:“這個小白先生,為什麼要收集火玉呢?”

溫石衣說:“小白先生這一年很活躍,而且一直在探尋長生不老的法門,所做的事情,都是和這方麵有關係的,我就在想,火玉和火種有沒有關係?他花這麼大力氣去尋找。”

萬俟林木一拍手說:“咱們可以走一趟,反正最近也沒什麼線索,不如順藤摸瓜。”

溫石衣彈了一個響指: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所以……我就為林木哥做了一些小小的貢獻。”

萬俟林木奇怪的看著溫石衣,說:“什麼貢獻?”

溫石衣賣了個關子,說:“林木哥,咱們走一趟吧,你去看了就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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