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麵一度十分混亂。
小白先生調戲了溫石衣的爸爸,還是在另外一個爸爸眼皮底下。
溫白羽縮水的事情也曝光了,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……
羅參走過去,拉住萬俟林木,以免他再跑丟,然後一臉微笑的對溫白羽說:“小叔叔,您誤會了,這就是木木。”
“林……”溫白羽似乎已經沒時間去管未來兒婿調戲自己的事情,瞪著眼睛盯著縮水的萬俟林木,震驚的說:“林木?!”
萬俟林木本不想曝光這件事,畢竟會引起“軒然大波”,但是現在……
小白先生也吃驚的盯著萬俟林木上下打量,說:“你……你說這個小不點是萬俟林木?你彆開玩笑了。”
他剛說到這裡,就感覺小不點瞪著自己,雖然小不點的身高不高,但是那目光陰測測的,真的和萬俟林木異曲同工,都有一種置身墳頭的陰涼感,如果是夏天,都不需要開空調了,但現在是冬天……
小白先生乾笑了兩聲,溫石衣則是笑著說:“呦,林木哥,你好可愛啊,真彆說,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!”
說著還跟羅參“揭露”萬俟林木:“你不知道,林木哥小時候就跟營養不良似的,吃什麼都瘦瘦小小的,比同齡人矮很多,但是他又特彆能吃,全都順著後脊梁下去了!”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少說兩句你會死啊!
還是大叔叔萬俟景侯靠譜,說:“這到底遇到了什麼事?”
小白先生一聽,自己剛剛調戲了溫石衣的父親,這可是大型修羅場啊,如今萬俟林木衝出來頂包,那就太好不過了。
於是小白先生特彆機智的轉移眾人的注意力,立刻應和說:“對!對啊,萬俟林木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?!”
小白先生問的特彆誠懇,剛問完,就聽溫石衣的另外一個父親,長相特彆好看,身材特彆逆天,臉色卻特彆冷淡的那個父親,用低沉卻冷漠的語氣說:“十一,你交男朋友的事情,一會兒也要仔細說說。”
溫石衣一點兒也不在乎,還笑眯眯的,把手搭在小白先生的肩膀上,按照溫石衣和小白先生的身高差,溫石衣好像把他當成拐棍兒一樣,怪舒服的。
小白先生趕緊甩開溫石衣的手,立刻說:“叔……叔叔,您誤會了,我和溫石衣不是……不是那種關係。”
溫石衣也沒有強求,挑眉說:“你不是我男朋友?”
小白先生使勁給溫石衣打眼色,這種情況下,剛剛調戲了男朋友的“老父親”,怎麼可能硬著頭皮承認下來?
溫石衣卻不理會他的眼神,說:“難不成……你是我的炮友?”
“噗——”小白先生差點被自己的呼吸給嗆死,“咳咳咳”的咳嗽起來,使勁捶著自己胸口。
大叔叔萬俟景侯不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,很是冷靜的說:“那你的炮友調戲白羽的事情,一會兒也要說說。”
小白先生:“……”自己要和溫石衣分手!長得再帥也要分手,不然這以後日子沒法過了!
小白先生本是想要轉移眾人的注意力,哪知道注意力最後還是落在了自己的頭上,而且還是加碼型的修羅場,這個砝碼不是彆人加的,是小白先生自己給自己加的。
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?自作孽不可活……
小白先生這下不說話了,蔫頭耷拉腦,站在一邊,老老實實的不開口。
大叔叔萬俟景侯就把目光盯在縮水的萬俟林木身上,上下打量了一下,說:“說吧,怎麼回事?”
他說著,竟然冷靜的掏出手機來,“哢嚓!”一聲,給穿著兔兔羽絨服的萬俟林木先拍了一張照片。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萬俟林木鼓起勇氣,跳起腳來說:“小叔叔你管管大叔叔!”
溫白羽咳嗽了一聲,用手肘拱了拱萬俟景侯,說:“彆鬨了,沒有一點兒長輩的樣子。”
萬俟景侯這才把手機收起來,剛剛對誰都一臉冷淡,轉頭對著溫白羽說話的時候,唇角都微微翹起來,雖然笑意不濃,但是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寵溺,還自帶蘇氣,說:“好,聽你的。”
小白先生:“……”感受到了,完全感受到了,自己可能離死不遠了,剛才自己怎麼就調戲了溫白羽呢?如果調戲的是溫石衣這個麵癱臉爹,可能之後死的都不會那麼慘……
萬俟林木揉了揉自己軟軟的小頭發,說: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啊!”
這種事情,他以前聞所未聞。
羅參說:“我查了一下,可能和火山石有關係。”
溫白羽轉頭看著後麵的展櫃,說:“所以你們才來這裡參加展覽?”
萬俟林木頹廢的點頭,嬰兒肥的肉肉腮幫子跟隨著點頭的動作,微微的震顫起來,超可愛,讓人登時有衝上去捏一把的衝動。
哢嚓——
又是閃光燈快門的聲音!
萬俟林木一抬頭,正好撞見大叔叔又在偷拍自己。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還能不能好了!
溫白羽瞪了他一眼,萬俟景侯很自然的把手機收起來,好像剛才偷拍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羅參全都看在眼裡,不過他身為“晚輩”,長輩的事情也管不了,更何況,如果情況允許,如果羅參的性格不是那麼“虛偽做作”,現在應該也拿出手機來給萬俟林木拍照了……
羅參把事情的經過和兩位叔叔說了一遍,又說:“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,不過那個奇怪的年輕人是鄒先生的義子,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,今天我們來這裡,就是想要會一會這個鄒先生。”
說話間,萬俟林木因為賭氣,一個人背著手氣哼哼的走著,他是個小地出溜兒,這種被所有人俯視的感覺特彆不好。
萬俟林木走著走著,就聽到人群一陣騷亂,他們在展覽廳裡,外麵的拍賣廳騷動起來,記者好像馬蜂窩,烏央烏央開始行動,圍繞著什麼,閃光燈好像打閃一樣,簡直晴天霹靂!
“鄒先生!”
“是鄒先生來了!”
“快快,得到第一手照片之後,立刻發微博,咱們一定要弄到獨家首發!”
“快看!”
萬俟林木也想看,但是他在展覽廳,距離本來就遠,再加上他個頭太矮了,所以根本什麼也沒看到,隻能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。
萬俟林木抻著脖子,“咕咚!”一下,一個沒留神,竟然撞在了彆人腿上。
因為他現在個頭小,地盤也不穩,整個人圓墩墩的,一個踉蹌,“咕咚!”一聲,竟然直接坐了一個大屁墩兒,跌在地上。
萬俟林木都懵了,自己摔了一跤,還是大屁墩兒!
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筆直的長腿,黑色的西服褲,黑色的皮鞋,慢慢往上抬頭看,萬俟林木的視線就好像電影的慢鏡頭,一點點將那個和他狹路相逢的人收入眼底。
職業化的黑色西裝,看起來不是很名貴,反而充斥著一股職業化,那人耳朵上彆著一個藍牙耳機,看起啦應該不是參展的貴賓,而是保鏢一類。
最重要的是……
這個年輕人的臉上,戴著一張金麵具!
萬俟林木睜大眼睛,定定的盯著那張金麵具,一瞬間還以為是遇到了無二。
不過仔細一看,不太對頭。
因為無二沒有“實體”,他現在還是魄的形式,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想要鍛造自己的真身。
而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有自己的肉身。
而且年輕人看起來非常年輕,身形和無二也並不相似,看起來高挑中透露著一股清秀,如果萬俟林木沒有縮水,目測和萬俟林木一樣高矮,比萬俟林木更加清瘦一些。
尤其是黑色西裝下束縛的細腰,看起來不盈一握,但是從他站立的姿勢來看,絕對是個練家子,而且還是個高手。
那年輕人雖然戴了金麵具,不過隻帶了一半,露出瘦削的下巴,雖然尖尖的,看起來有些瘦,但是線條十分流暢,並不會塌陷,反而充斥著一股年輕的感覺。
年輕人低垂著頭,金麵具之後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,冷漠甚至淡漠的看著萬俟林木。
一瞬間,萬俟林木腦袋裡“嗡”一聲,也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悸。
熟悉感!
萬俟林木眯了眯眼睛,突然想起來,這個年輕人,應該就是在超市裡跟蹤他們,並且丟下火山石的年輕人,看身形一模一樣。
隻不過當時年輕人戴著帽子和口罩,根本看不清楚麵容,而這個時候戴著金麵具,也看不清楚麵容。
萬俟林木跌在地上,大家立刻就發現了,羅參趕緊走過來,一把將萬俟林木抱起來,給他細心的撣了撣衣服。
那金麵具的年輕人站在原地沒有動,隨即“軲轆軲轆”的聲音響了起來,外麵的記者還在電閃雷鳴的拍照,一輛輪椅從側麵直接進了展廳,避開了那些記者和人群。
一個看起來三十五歲往上,可能有四十歲的男人坐在輪椅上。
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,和年輕保鏢穿西裝的感覺就是完全不一樣,身上透露著一股貴氣,就連他的輪椅,也意外的精致,輪椅的扶手上甚至點綴著波光閃閃的寶石。
有錢!
超級有錢!
萬俟林木盯著輪椅的目光登時鋥亮了起來,閃著金光,就跟外麵的閃光燈如出一轍。
男人坐在輪椅上,卻並不局促,完全沒有殘疾人的自卑感覺,一股優雅感撲麵而來,而且在他的臉上,完全體會不到“歲月是把殺豬刀”這句話。
男人雖然不年輕,已經是個大叔,但是透露著一股成熟男性的魅力,就好像是一瓶紅酒,散發著歲月的醇香。
他的嘴邊隱露著一些笑紋,讓這個大叔看起來更加溫柔隨和。
男人轉著輪椅進來,那年輕的保鏢立刻站在男人身後,去推輪椅,低聲說:“先生。”
羅參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,了然的說:“鄒先生。”
羅參並沒有見過鄒先生,以前也沒有什麼交集,但是看到那年輕人的態度,瞬間就了然了。
想必鄒先生是為了擺脫外麵的那些記者,才會製造了混亂,從側門進入展廳。
鄒先生笑了笑,他的眼眸顏色偏淺,明明五官深邃立體,但是笑起來卻充滿了關切,溫柔到骨子裡,簡直就是個溫柔的美大叔。
鄒先生說:“各位能參加這次的展覽,我這裡真是蓬蓽生輝,敝人姓鄒,這是我的義子阿虞,想必之前大家也見過。”
年輕保鏢站在身後,果然就是鄒先生的義子,他好像一尊石佛,沒有任何表情,甚至袒露在麵具之後的眼睛都一動不動。
不,與其說是石佛,不如說是一隻人偶。
鄒先生見大家都在打量阿虞的金麵具,就笑笑,說:“阿虞幼年遭遇變故,因此容貌儘毀,所以……還請各位見諒。”
原來是因為長得太醜?
可是那年輕人露出來的下巴透露著一股漂亮精致的氣息,仿佛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絕世美人。
鄒先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,說:“各位,這裡人多口雜,不如移步,鄒某人請各位進茶廳品茶,如何?”
羅參這次來,就是為了會一會鄒先生的,但是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,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叔叔。
萬俟林木心裡“呿”了一聲,心說羅小三這個暖男婊,又開始裝了,裝作一個乖女婿,討好老丈人。
羅參沒有私自決定,萬俟景侯點了點頭,眾人便跟著鄒先生往裡去。
展覽廳後麵還有空間,不過是私人空間,不對外開放。
阿虞推著鄒先生的輪椅,走在最前麵,直接進了後麵的空間,再往裡走,就來到了茶廳。
茶廳裡沒有任何人,阿虞將鄒先生推到茶桌邊,然後就退了下去,親自去泡茶。
萬俟林木跟著人群走進來,左看看右看看,眼睛似乎都不夠看了,茶廳裡的桌子竟然是包著金邊的,在暖光的照耀下,貴氣無比!
羅參一把拉住萬俟林木,給他打了一個顏色,示意他不要動。
如果不是羅參拉著,萬俟林木或許會一下撲上去啃那個桌子角。
羅參低聲說:“你要是不乖,我可把你抱起來。”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赤/裸裸的威脅!
阿虞很快進來了,親自泡了茶,端給眾人,他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,好像一個啞巴一樣,很快退到了鄒先生身後,左手握住右手手腕,雙手交叉自然下垂放在身前,整個人非常嚴肅。
萬俟林木又暗暗的打量了一眼阿虞,不知道為什麼,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特彆熟悉,除了在超市那一麵之外,他們肯定還在哪裡見過,但是萬俟林木一時間想不起來了。
鄒先生笑著發話:“大家都是爽快人,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我今日辦這個展覽,其實就是想請各位過來一聚,大家都是忙人,今日能到此處,也算是有緣。”
他說著看向萬俟林木,目光的確是落在了萬俟林木身上,說:“想必……那塊火山石,羅先生和萬俟先生已經見過了。”
萬俟先生?
雖然萬俟景侯也姓萬俟,但是鄒先生說萬俟先生這四個字的時候,是看向隻小豆包一樣大的萬俟林木的。
萬俟林木心中一震。
羅參眯起眼睛,他溫柔的神態慢慢收斂了起來,聲音低沉,帶著一股森然的說:“鄒先生是什麼意思?”
鄒先生笑著說:“其實……我這義子阿虞,為人不通什麼世故,手腳笨了一些,他昨日本是叫阿虞拿火山石給二位看看,哪知道阿虞笨手笨腳,沒能說清來意,讓各位誤會了。”
鄒先生頓了頓,又說:“實不相瞞,那塊火山石與鄒某人意義重大,頗有淵源……鄒某人這兩條腿,就是因為那火山石,從此落下了殘疾。”
殘疾?
萬俟林木腦袋裡有什麼閃了過去。
自己碰了火山石,突然縮水變成了一個小豆包,而聽鄒先生的話,他碰了火山石,所以……落下了終身殘疾?
羅參的臉色更為難看,雖然語氣還是非常平靜,卻飽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,說:“鄒先生的意思是,你明知道這火山石有古怪,還故意丟給了我們?”
鄒先生輕笑了一聲,看起來並不緊張,但是也“供認不諱”,說:“鄒某人的確是故意的,但是羅三爺彆緊張,雖然我是故意的,不過鄒某人區區一個肉/體凡胎,而諸位都不是什麼普通之人,自然不會如我這般,對麼?”
鄒先生簡直是話裡有話。
羅參冷笑說:“看來鄒先生還查了我們的底細,功課做得足夠,然後擺了我們一道。”
他說到這裡,站在身後的阿虞已經動了,雙手鬆開,不再交叉身前,手臂微微繃緊,似乎非常戒備,生怕羅參會突然發難,對鄒先生不利。
鄒先生倒是很輕鬆,說:“羅三爺先不要動怒……我知道,你們在找帝俊火種,那枚火山石和帝俊火種有些關聯,因此我把火山石送到了二位麵前,也是想要儘一份微薄之力,再者……我們也是有共同目標的,並非敵人,而是朋友。”
羅參冷笑一聲,臉色已經黑透,萬俟林木這時候站起來,爬上椅子,因為他個頭不夠高,存在感很低,坐在椅子上隻能露出一雙眉毛,其他都藏在桌子下麵。
萬俟林木站起來,拍了拍桌子,奶聲奶氣,卻老氣橫秋的說:“鄒先生已經擺了我們一道,現在還想要成為朋友,你覺得可能嗎?”
鄒先生笑著說:“我知道各位不吃虧,今日來,我就是來還禮的,實不相瞞,關於帝俊火種我有一些消息,和火山石也有關聯,我可以幫助各位找到一枚帝俊火種。”
萬俟林木說:“先把你知道的,和我們通通氣,至於其他的稍後再說。”
鄒先生也沒有拒絕,說:“各位在展廳也都看到了海山天坑的照片,火山石就是從那裡得來的。”
“我是個奇石愛好者,平時就喜歡大江南北的旅遊,最後一次出去旅遊,當時我的腿還是好的,那次是雇船出海,也沒什麼目的,就讓我遇到了這座海山。”
因為這種海山算是奇觀,在世界上都算少有,所以鄒先生非常興奮,拍了很多照片。
“我上了海山,在海山中發現了天坑洞口,那地下……”
鄒先生說:“好像有一個墓葬。”
墓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