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俟林木摟著餘仇後退,餘仇沒什麼武力值,血屍撲過來反應不及,萬俟林木拉著他快速向前跑去,一邊跑還一邊轉頭,驚訝的說:“這……”
歐師爺站在鑄劍爐上,嘶聲力竭的大喊:“不!!不可能——不可能!湛盧是我的,是我歐氏的,為什麼要認他為主!!”
“湛盧是我的!”
湛盧古劍認主了。
羅參左手鮮血淋漓,右手握著黑色的湛盧,深陷血屍的包圍,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,反而凝固著一層鎮定又溫柔的笑容。
唰!
黑色的古劍一甩,鮮血從劍尖上“滴答滴答”滴落,羅參一步步,步伐平穩,神態平靜的逼向那些血屍。
咯咯咯!!!
血屍怒吼著衝上去,羅參唇角一挑,手中黑色湛盧一轉,削鐵如泥,“哢嚓!”輕響,血屍的腦袋已經一挑,直接飛了出去,打著轉兒的衝向洞窟牆壁,“啪!”砸在牆壁上,瞬間稀巴爛。
每一次沾染鮮血,湛盧寶劍上的裂痕就會自動修複一條,羅參笑著說:“不錯,還挺順手。”
他說著,快速衝向鑄劍爐。
丁雪陽從鑄劍爐上摔下來,穿梭在血屍群中,雖然他沒有了香丹,但是勝在反應靈敏。
萬俟林木保護著餘仇,白木和小青保護著小花花,立刻彙合在一起,大量的血屍撲向鑄劍爐去搶奪帝俊火種,他們這裡並非是重災區。
隻不過這樣一來,丁雪陽就落了單。
白木透過重重的血屍看過去,丁雪陽快速遊走在血屍群中,雖然看起來不露下風,但丁雪陽的額頭上全是冷汗,體力已經消耗了大半,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。
白木咬著牙,發狠的一攥手心,立刻衝著丁雪陽跑過去,大喊著:“快過來!”
羅參踏著血屍,快速翻上鑄劍爐,歐師爺隻剩下了一條手臂,被血屍團團保護著,貪婪的凝視著羅參手中的湛盧,說:“湛盧是我的!!我是歐冶子的傳人,湛盧是我的!!是我的!你算什麼東西,憑什麼讓湛盧認主!?”
羅參輕鬆的甩了甩湛盧古劍上的鮮血,慢慢向前走去,淡淡的說:“你還是頭一個,問我是什麼東西的人。”
“攔住他!!”
歐師爺看著羅參微笑的臉色,也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覺得他的笑容很滲人,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後怕。
歐師爺連連後退,支配著血屍:“殺了他!!殺了他!把湛盧搶回來!”
羅參快速衝入血屍群,雖然鑄劍爐巨大,上麵可以站人,但是如果想要在上麵纏鬥,地方顯然不夠。
咕咚!
不停的有血屍撲進鑄劍爐中,鑄劍爐中的帝俊火種洶湧燃燒起來,仿佛是火山,幾乎噴發出來。
歐師爺連連後退,已經沒有路了,大叫著:“上啊!殺了他!把我的湛盧寶劍拿回來,拿……”
他的話剛說到這裡,腳步一歪,因為太激動,竟然慘叫著自己掉進了鑄劍爐中。
轟——
火焰憤然,瞬間吞沒一切。
羅參避開血屍,快速向前衝去,用陶罐子將帝俊火種裝起來,快速跳下鑄劍爐,與眾人彙合。
羅參跑過來,萬俟林木立刻說:“受傷沒有?”
羅參一笑,說:“怎麼可能,快走。”
血屍就像是不要錢,前撲後繼,他們已經拿到了帝俊火種,需要趕緊離開這裡。
萬俟林木說:“等一等,白木去救丁雪陽了。”
白木一狠心,衝向丁雪陽,丁雪陽眼看著他衝著自己跑過來,臉上登時彌漫著欣喜,高興的額頭上青筋亂跳。
白木衝到丁雪陽身邊,樹藤一甩,掀翻逼近的血屍,一把拉住丁雪陽,說:“走!”
丁雪陽興奮的說:“你是來救我的麼?你心裡還是關心我的。”
白木心裡也有些懊悔,他發誓自己是恨丁雪陽的,但是看到丁雪陽深陷血屍群,還是忍不住的揪心。
白木冷聲說:“你給我香丹,說到底也是救了我,我隻是還你一個人情。”
還人情?
丁雪陽心中警鈴大震,也就是說,如果從這裡出去,白木又要和自己撇清楚關係了?
丁雪陽的眼眸微微轉動了一下,突然說:“小心!”
一個血屍衝過來,鮮血淋漓的手掌仿佛利刃,猛地紮向白木,丁雪陽明明能將那血屍擋開,不過他眼眸一動,硬生生頓住了擋開血屍的動作,反而自己衝了過去,攔在白木身前。
嗤!!!
白木清晰的聽到了皮開肉綻的聲音。
鮮血噴濺而出,丁雪陽的血液飛濺在白木的臉上,他的腹部被血屍的骷髏手掌狠狠紮了進去。
嗤——
又是一聲,血屍猛地抽出手掌,丁雪陽的臉色瞬間慘白,鮮血噴湧而出,用手壓都壓不住,膝蓋一軟,直接倒在了白木懷裡。
“丁雪陽!?丁雪陽!”白木一把摟住倒下來的丁雪陽。
他身上都是血,血跡還在不斷的噴湧,白木使勁壓住他的傷口,丁雪陽嘴裡也湧著血,卻在笑,發出“嗬嗬”的低笑聲。
白木緊緊摟著丁雪陽,眼神有些無措,說:“你瘋了嗎?!你剛才明明……明明能躲開的……”
丁雪陽的臉色好像是一張白紙,越來越慘白無力,虛弱的說:“我要你……欠我,永遠欠我,彆想……和我劃清界限。”
“你這個瘋子……”白木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,打橫抱起來丁雪陽,快速的往人群中衝去,大喊著:“快救人,救救他!”
一轉眼而已,丁雪陽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,恨不得腸子都給掏了出來,虛弱的好像一片枯葉,隨時都會撒手人寰。
萬俟林木趕緊劃開掌心,將血液滴落在丁雪陽的傷口上,鳳凰血非常管用,正在快速愈合,但失血過多,丁雪陽還是非常虛弱,虛弱的展開一絲得逞的笑容。
萬俟林木說:“走,快離開這裡。”
眾人將血屍甩在身後,快速的往外跑去,離開墓葬必須要從水底潛出去,丁雪陽虛弱到了極點,雖然保住了性命,但是失血過多根本沒辦法潛水。
被白木從水中拖出來的時候,已經奄奄一息,陷入了昏厥之中,眾人快速將丁雪陽送到了醫院。
丁雪陽失血太多,血色素極低,進了醫院之後各種化驗,立刻十萬火急的開始輸血。
萬俟林木累得不行,跑了一身的汗,擦了擦自己的額角,感歎的說:“真特麼太累了,你說他們倆連兒子都有了,好好談個戀愛這麼難麼?丁老師簡直是絕世大作精啊!”
丁雪陽還在昏迷中,嚴重失血對人體各種器官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,還需要留院觀察,白木留下來陪床。
小花花趴在病房門外的窗戶上,一臉依依不舍的嘟著小嘴吧,似乎想要陪著爸爸。
不過醫院的條件很一般,是八張病床的房間,小花花如果留下來,很容易被其他病人發現,引起騷亂。
萬俟林木就把小花花帶走了,小花花起初還不想離開,依依不舍,怎麼全都不走,可憐兮兮的還要哭。
萬俟林木有點頭疼,小花花好像特彆粘著爸爸,說:“這可怎麼辦,小花兒他不走啊。”
羅參很平靜的說:“這時候,就該讓咱們兒子……犧牲一下色相。”
犧牲色相?!
羅參這當爹的,竟然讓兒子去犧牲色相!
不過彆說,還真管用。
小青對著小花花招了招手,小花花立刻來了精神,一臉癡漢表情,看著小青差點流口水,頭頂上的小黃花高興的都擰了,立刻屁顛屁顛的衝著小青跑過去。
啪嗒!
一把抱住小青的蛇尾,被小青給拖走了,簡直就是標準的“吊車尾”。
羅參在醫院旁邊訂了酒店,大家灰頭土臉的從醫院出來,就進了酒店去休整。
一共訂了兩個房間,一個是家庭套間,當然是羅參、萬俟林木和小青一起住,現在還附贈了一個小花花,小花花實在太小了,所以也不占地方,套間兩個房間,兩張雙人床,足夠用了。
另外還有一個房間,自然是給湛盧和餘仇的。
湛盧已經認了羅參為主,從今以後自然要跟著羅參,正好大家都要找帝俊火種,反正也順路。
萬俟林木進了房間,累得要死,直接癱在沙發上,小青則是隨了羅參,好像有點潔癖,一定要洗了澡才能去睡覺。
小青先去洗澡,他還是蛇尾的模樣,不會變出雙腿,遊走進浴室中,真彆說,就小青這麵容,簡直是頂尖的美貌,再加上他那兩步“走”,小青沒有腿,蛇尾是遊走,遊走的時候自然會有搖擺,性感有力的胯部搖晃起來,簡直就是人間禍害!
小花花坐在沙發上,流著口水,晃著小黃花,癡迷的盯著小青進了浴室,眼珠子開始狂轉,小黃花也抖了抖,立刻從沙發上出溜下去,順著關閉的浴室門,從門縫下麵鑽了進去。
萬俟林木一回頭,就看到小花花扭著小屁股鑽進門縫的模樣,忍不住頭疼欲裂起來,小花花真的是丁雪陽親生的沒跑了,都這麼癡漢……
餘仇和湛盧進了房間,餘仇有些……尷尬。
因為他沒有恢複真身,所以完全沒有記起湛盧來,隻是感覺湛盧稍微有些熟悉。
而湛盧看他的目光,總是那麼赤/裸/裸的,充滿了占有欲,看的餘仇總覺得火辣辣的。
餘仇支吾的說:“那個……我……你……”
湛盧又帶回了黑色的兜帽和口罩,他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,還是透明的模樣,穿上衣服的時候還稍微好辨認一點,如果不戴口罩和兜帽,可能彆人都不知道他的臉在哪裡。
湛盧淡淡的說:“如果你覺得不方便,我再去要一個房間。”
“不不不!不是!”餘仇趕緊攔住湛盧,說:“這裡有兩張床,夠住了,不用再開房間,我沒什麼……沒什麼不方便的。”
餘仇局促的坐下來,湛盧平時不愛說話,一時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,餘仇為了緩解尷尬,突然說:“時間不早了,我們睡覺吧!”
房間有些不隔音,畢竟是個小酒店,萬俟林木就住在隔壁,突聽餘仇的聲音透過來,竟然無比的熱情。
“不不不!”餘仇趕緊搖手,惺忪的睡眼都睜圓了,說:“我我我……我說的睡覺是我們各自睡各自的……很純潔的那種,那種睡覺……”
萬俟林木真的沒想聽牆根兒,但是房間就這麼不隔音,餘仇的發言又太搞笑了,正好戳中了萬俟林木的笑點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
隔壁的餘仇自然也能聽到萬俟林木的笑聲,簡直無地自容了,垂著頭,把下巴壓在胸口上。
湛盧說:“你不必這麼拘謹,如果累了,就休息吧。”
“對了……”湛盧又說:“我喜歡你,是我自己的事情,如果你不喜歡我,或者覺得有負擔,直接告訴我就可以。”
如果是當年的那個小劍鞘,聽到湛盧承認喜歡他,或許會立刻高興的原地自爆,畢竟小劍鞘是個忠犬。
而現在的餘仇失去了那段記憶,失去了他癡迷著湛盧的記憶。
湛盧看著餘仇怔愣字在原地,輕微苦笑了一聲。
咚咚!
而餘仇此時此地,心裡有一種深深的震撼,也是因為這種震撼,才讓他怔愣在原地,並不是因為被湛盧突如其來的表白嚇傻了。
餘仇突然覺得,這句話有些熟悉。
——我喜歡你,是我自己的事情。
他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,對那個冷漠,死氣沉沉的絕世古劍,說過同樣的話。
湛盧轉身,“哢嚓”打開了房門,想要重新再開一間房間,黑色的衣服卻被餘仇輕輕拉住了。
湛盧有些奇怪,轉頭去看餘仇。
餘仇垂著頭,惺忪的眼睛還是那麼惺忪,不過裡麵稍微斂著一絲絲水光,有點結巴的說:“要不然……我們……我們先交往,怎麼樣?”
“交往?”湛盧有些吃驚,反應過來又恢複了冷漠,說:“我說過你不用有負擔,也不用勉強自己。”
“不是勉強。”餘仇立刻大聲的說。
湛盧沒有說話,平靜的看著餘仇,眼神裡似乎充滿了不相信。
餘仇惺忪的睡眼慢慢堅定起來,似乎鼓足了什麼勇氣,大步走過去,“嘭!”將湛盧壁咚在房間門上,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黑色的口罩上……
萬俟林木聽著牆根兒,一臉看好戲的樣子,還揪著羅參一起聽,說:“哎,他們要開始交往了。”
羅參有些無奈,說:“木木,快點休息了,你要是不累,咱們乾脆生個可愛的女兒。”
萬俟林木冷笑一聲,輕蔑的說:“不孕不育不配有女兒!”
羅參:“……”
萬俟林木剛開始還開心的聽牆根兒,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,隔壁不是剛開始交往麼?
怎麼……
怎麼突然這麼激烈了?透明人py都上了?
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寶劍,從天黑一直到天亮,萬俟林木感覺自己都有幻聽了,睡著覺都能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,都怪酒店太不隔音。
第二天一大早,小花花就想去醫院看爸爸,萬俟林木和羅參正好要去醫院探病。
萬俟林木和羅參到了醫院,進病房一看,病床是空的,嚇了一跳,還以為丁雪陽又跑路了。
護士說:“哦,這床的病人換了一個病房,去單人病房了。”
昨天晚上他們離開之後,空出來個單人病房,就是價格比較貴,護士來問問大病房有誰要加錢住單人病房。
護士笑著說:“那個姓白的小夥子,可關心病人啦!立刻二話不說就要了單人病房,這會兒已經搬過去了,就在走廊最後一間,你們過去吧。”
萬俟林木和羅參又往單人病房去,門沒有鎖,推開一看,裡麵竟然又是空蕩蕩的,一個人也沒有,病床白色的被子掀開,陪床的白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。
“啊啊!”
小花花突然欣喜的叫了兩聲,指著緊緊關閉的洗手間大門。
單人間都是自帶洗手間的,非常方便,此時此刻洗手間鎖著門,裡麵開著燈,顯然有人。
而且從洗手間的門縫裡,窸窸窣窣的傳來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。
羅參趕緊抱著小花花進了單人間裡麵,這種場麵絕對不能讓小孩子家家的聽見。
萬俟林木無奈的拍著洗手間的大門,說:“喂,昨天才輸血,你們這樣血色素不會掉麼?”
裡麵的聲音顯然間斷了一下,緊跟著就傳出來丁雪陽的聲音,說:“彆管他。”
萬俟林木和羅參等了大約半個小時,洗手間才發出“哢嚓”一聲輕響,白木麵無表情的抱著渾身軟綿綿,一臉饜足的丁雪陽出來,放在病床上。
萬俟林木嫌棄的說:“你們……和好了?”
白木沒說話,丁雪陽慵懶的翻了個身,笑起來說:“白木,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白木還是沒說話,丁雪陽笑著說:“你是喜歡我,還是喜歡丁老師,或者小啞巴?”
萬俟林木心想,不愧是小作精,這簡直就是人間送命題!
羅參拍了拍白木的肩膀,示意他自求多福。
哪知道白木很平靜的說:“那你呢?是喜歡我,還是喜歡我的傷痛。”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萬俟林木本以為麵對這樣的人間送命題,白木輸定了,但是萬萬沒想到!
白木也有一道送命題,送給小作精丁老師。
“啪啪啪!”萬俟林木忍不住鼓掌,一臉鄙夷的感歎:“天生一對,你們真是天生一對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【小劇場】
丁雪陽:戀愛嗎?超變態的那種。
白木:……
湛盧:戀愛嗎?透明人py的那種。
餘仇:……
萬俟林木:戀愛嗎?氪金的那種!
羅小三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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