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快速衝過來,沉重的身軀踏在地上,地動山搖,發出“咚咚咚咚”的聲音。
羅參收起湛盧,顯然是想要用無啟族的兵器對付這個冒牌貨,“唰!”手中的黑色魚線瞬間打出,快準狠的卷住血粽子的脖頸。
其他人去對付剩下的粽子,何酴醿揪著任葬的衣角,跟在他後麵躲避粽子,一麵還關注著羅三爺和血粽子的對決。
“好!打得好!”何酴醿大喊一聲,好像看戲一樣喝彩。
沒等他話音落地,何酴醿又是“嗬——”的倒抽一口冷氣,羅三爺的魚線的確捆住了血粽子的脖子,但是因為血粽子實在太高大,竟然直接揪住魚線,把羅參一下給甩了起來。
呼——
羅參就好像一隻風箏,魚線是風箏線,而血粽子才是放風箏的人,將羅三爺甩起來,猛的甩出去。
何酴醿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:“沒眼看了……”
眼看著羅參就要被甩出去,身形突然一變,“踏踏!”兩下,大長腿踢在旁邊的樹乾上,立刻改變方向,沒有被甩出去,反而借力回彈,大長腿一剪,絞住血粽子的脖頸。
羅三爺開始反擊了,何酴醿實況轉播著說:“不行啊,你家羅三爺和這個血粽子不是一個重量級彆的,好像要……”挨打。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聽到“嘭——!!!”的巨響,羅參的確是剪住了血粽子的脖頸,但是因為血粽子脖子太粗,羅三爺沒能一下扭斷他的脖子,反而被粽子一把抱住。
血粽子抱住羅參,大吼一聲,“踏踏踏”快速向前衝去,“嘭”的巨響,直接將羅參砸在一棵大樹上,樹乾發出“哢吧!!”的聲音,快速斷裂,整個大樹瞬間傾塌。
萬俟林木看到這裡,一顆心臟都要提起來了,樹木倒塌,激起無數塵土,就在這塵土之中,羅參突然一腳踹在粽子身上。
粽子被羅參踹的一個踉蹌,身體一歪,轉了半麵,羅參手中魚線一拽,直接套在粽子的脖頸上。
粽子想要如法炮製,將羅參再次甩起來,但是羅參卻不給他這個機會,“踏踏!”連續兩次踹在粽子的背上,迫使他背對著自己,然後使勁向後一背,生生將巨大無比的粽子背對背背了起來。
粽子的脖子還套著魚線,魚線鋒利,粽子的脖頸向後傾斜,“哢嚓!”一聲脆響,脖子向後揚起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,緊跟著整個人便不動了,徹底伏屍……
何酴醿先是捂住眼睛,隨即又捂住自己的脖子,突然感覺頸椎有點疼……
羅參站在塵土飛揚的斷樹旁邊,鬆開手,將粽子“嘭!”扔在地上,隨即撣了撣自己的衣服,他的額頭上隱隱冒出一些汗水,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淩亂,侵染著汗水,蒸騰的汗意和不斷起伏的胸口好像會噴發荷爾蒙。
萬俟林木立刻跑過去,說:“怎麼樣,受傷了沒有?”
羅參淡淡一笑,說:“當然沒有。”
起屍的粽子並沒有什麼太新奇的,其實這就是一個期待重生的墓葬,墓主把自己當成了無啟人,想要在黃土中重生,還給自己準備了很多重生之後的“營養品”,眾人現在靈力都回來了,對付這些粽子是小小不言的事情。
萬俟林木拍了拍手,說:“大功告成,現在咱們趕緊離開這裡,然後看看怎麼給雪先生治傷吧。”
雪先生受創很嚴重,魄已經散了,真身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,的確需要治療。
丁冥點頭說:“離開這裡。”
“等等。”東涸突然開口了。
丁驚香見他一開口,突然有點心虛,目光打晃的看向東涸。
東涸也正注目著他,不給丁驚香逃跑的機會,聲音冷淡的說:“你還騙了我什麼?”
丁驚香搖頭說:“沒有了,真的沒有了!”
東涸又說:“你身上的毒,是怎麼回事。”
丁驚香不敢隱瞞,把事情都給東涸說了一遍,丁驚香身上的毒,是因為和東涸親密的時候,過繼過來的,沒有東涸中毒那麼深,但是基本等於無解,因為煉藥需要的時間太長太長了。
東涸盯著丁驚香的眼神也來越冷漠,說:“我說過了,我最討厭彆人騙我。”
丁驚香的身體有些發抖,好像大雨天裡的一片枯葉,的確,東涸最討厭彆人騙他,即使是善意的欺騙。
“啊!”不等丁驚香辯解,東涸突然衝過來,一把鉗住丁驚香的脖頸,丁驚香還以為他要殺了自己,哪知道東涸捏住他的脖頸,迫使丁驚香抬頭,然後狠狠的吻上了丁驚香的嘴唇。
“嗬——咳咳咳!”
一個圓溜溜的東西順著丁驚香的喉嚨滑了進去,帶著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,好像吞了一塊冰坨,一直涼到丁驚香的肚子裡。
丁驚香吃了一驚,說:“你……”
東涸淡淡的說:“我的內丹。”
是鮫人的內丹。
東涸的毒已經解了,但是丁驚香的毒沒有解,丁驚香身上本就中了無情花蠱的毒,現在再加上一種毒,臉色並不好看。
東涸沙啞的說:“我的內丹屬寒,可以壓製一般的毒素。”
東涸中毒這麼久都沒有發作,的確有內丹的功勞,因為他的內丹是極寒之物,一直鎮壓著身體裡的毒素,如果不是剛才怒火攻心,也不會吐血。
丁驚香吃驚的說:“可是……你給我內丹,你怎麼辦?!”
東涸眯著眼睛,沙啞的說:“你死了,以為我還會活著麼?”
丁驚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,隻覺得眼睛發澀,突然緊緊摟住東涸的腰,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上,雖然看不清楚丁驚香的表情,但肯定的是,他在哭……
任生魂說:“誤會解除,咱們先離開這裡。”
他說著,扶起受傷的子棄,這時候禦邪走過來,淡淡的說:“哥,我背你。”
任生魂本想背著子棄的,畢竟他受傷了,還很虛弱,還沒開口,禦邪卻來搗亂。
任生魂乾笑說:“還是……還是我來吧。”
禦邪卻說:“不必,我來。”
任生魂:“……”小舅子是個兄控,偏偏還不能得罪。
任大族長臉上變化莫測,就聽子棄輕笑了一聲,說:“還是任生魂來背我吧。”
任生魂一聽,簡直跟中了頭等大獎一樣,說:“真的?太好了,我來我來……”他說著,小心翼翼的把子棄背起來。
卻聽子棄說:“我怎麼忍心讓我的寶貝弟弟受累呢?”
任生魂:“……”好巧,我媳婦也是弟控……
眾人從墓葬出來,在丁冥的小木屋裡住了一晚上,休整一下,準備訂機票回家。
丁冥給子棄和丁茵犀配了解毒的香粉,兩個人的靈力很快也回來了,並沒有什麼大礙。
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丁驚香的毒素,就算有東涸的內丹鎮壓,丁驚香也等不到煉藥成功,肯定就會毒發身亡。
丁冥沉吟說:“王銀耳可解百毒,去死生肌,但現在小雪……”
他說著,撫摸了一下手中的王銀耳,王銀耳滴了一些萬俟林木的血水,雖然沒有繼續枯萎,但是並沒有真的活過來,還是那種蔫蔫兒的模樣。
現在雪先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,彆說是用他解開丁驚香的毒了,就連煉藥解藥無情花蠱的毒也做不到。
萬俟林木想了想,說:“我們找塊好木頭,把雪先生‘種’起來,不就行了?”
子棄歎息了一聲,說:“你說的的確是個辦法,隻要王銀耳重新獲得養分,慢慢就會修煉出新的魂魄和神識,可是……”
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等待,丁驚香的毒發肯定等待不了這麼長時間,還有無情花蠱的毒發,也無法等待這麼長時間。
王銀耳可是無情花蠱的解藥之一,至關重要。
萬俟林木想了想,說:“找塊好木頭不就行了,比如說……經過鳳凰火焰煆燒的不死木。”
當年丁雪陽就是沉睡在這種木頭之中,可見經過鳳凰火焰煆燒的不死木有多神奇。
丁冥說:“這樣的神木,百年難遇,我們到哪裡去找?”
萬俟林木一拍手,笑著說:“嗨,我家裡有啊。”
“你家?”眾人驚訝的看著萬俟林木,萬俟林木點點頭,說:“對啊,我家裡好多呢。”
萬俟林木的小叔叔溫白羽,就是神明鴻鵠,鴻鵠是鳳凰的一種,俗稱的白鳳凰。
萬俟林木說:“我家裡有好多,雖然不死木都不大,做不了棺材,但是養銀耳,應該沒問題吧?”
眾人一聽,可不隻是丁冥欣喜,其他人也都十分高興,何酴醿說:“還等什麼?明天一早出發,咱們跟著萬俟林木回家。”
大家定了第二天一大早的機票,因為都累了,全都早早睡下,丁茵犀躺在荼蕪旁邊,翻了個身,麵對著荼蕪。
荼蕪閉著眼睛,似乎已經睡了,丁茵犀有些遲疑,慢慢伸出手去,似乎想要觸摸荼蕪的麵頰,但是最後遲疑了,沒有碰到,反而縮回手來。
啪!
就在這時候,荼蕪突然伸出手,一把握住丁茵犀的手掌,慢慢睜開了眼睛,低聲說:“主上還不睡麼?”
丁茵犀掙紮了一下,不過荼蕪握的緊,沒能從他的手掌中把手抽出來,眼睫顫抖了兩下,被荼蕪握著的手落在荼蕪的肩膀上,說:“還疼麼?”
荼蕪在地下森林的時候,為了救丁茵犀,整條左臂都給炸掉了,因為是香木,從墓葬出來之後,丁茵犀用香灰將他的左臂又聯接了回去,看起來已經沒事了。
這種斷胳膊斷腿的事情,其實已經發生過無數次,荼蕪早就習慣了,丁茵犀作為主人,也早就看慣了。
但是不知道哪一天開始,荼蕪開始學會了疼痛,變得“柔弱”。
丁茵犀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,重複說:“還疼麼?”
“不疼了。”荼蕪淡淡的說。
丁茵犀抿了抿嘴唇,突然仰頭貼上去,四肢也纏上荼蕪,緊緊摟著他的後背,說:“要做麼?”
荼蕪突然撇開頭去,丁茵犀的主動獻吻直接落在荼蕪的耳垂上,這讓丁茵犀大吃一驚。
荼蕪不為所動,借著暗淡的月光,嗓音低沉,淡淡的說:“主上不記得了麼?我之前說過的,在主上屬於我之前,我的身體也不再屬於主上。”
“你……”丁茵犀氣的臉頰緋紅,胸口快速起伏。
萬俟林木翻了個身,說:“你們倆小點聲,打炮都談不攏。”
丁茵犀:“……”
第二天一大早,大家先是坐汽車離開小村子,然後又坐火車去飛機場,最後換了飛機趕回萬俟林木的叔叔家。
萬俟林木這一趟出門,連續跑了兩個地方,溫白羽已經好久都沒見過他,見到萬俟林木回來了,當然非常高興。
萬俟林木還帶來了一堆的……朋友。
幸虧大叔叔家裡房間很多,要不然根本住不下。
溫白羽說:“不死木?”
萬俟林木使勁點頭,說:“小叔叔,咱們家是不是有那種東西。”
溫白羽說:“是有,我給你找找……好像被我墊了花盆了。”
在眾人龜裂的神色下,溫白羽從陽台的一個花盆底下,抽出了一段不死木,笑著說:“果然在這裡,幸好沒丟。”
幸好……
沒丟……
萬俟林木感歎的想,叔叔真是財大氣粗啊!
丁冥趕緊把王銀耳拿出來,銀耳蔫蔫兒的,沒什麼活力,丁冥將王銀耳放在不死木上,萬俟林木劃開掌心,將血液地上去,很快的,王銀耳真的生長在了不死木上,也不再枯萎,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錯覺,反正看起來比之前有活力了。
萬俟林木說:“太好了,有了不死木,用不了多久,雪先生肯定就能醒過來了。”
大家從小鎮子趕回來,先是坐汽車,又是坐火車,最後坐飛機,下了飛機還坐出租車,一路上奔波勞累,現在一顆大石頭可算是落地了,這才鬆了口氣。
時間已經很晚,萬俟林木累的不行,大家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。
羅參本想帶萬俟林木做一些親密的運動,畢竟出去這麼久,也沒合適的時間親近,但是萬俟林木看起來很疲憊,倒頭就睡著了。
羅參很心疼他,親了親萬俟林木的額角,給他蓋好被子,將人摟在懷裡,也閉上眼睛睡了。
睡到後半夜,馬上就要天亮了,夏天天亮的早,四點多已經灰蒙蒙的一片。
萬俟林木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,總是能聽到“啦啦啦~啦啦啦~”的聲音,啦啦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,簡直擾民。
實在忍無可忍,萬俟林木翻身坐起來,頂著一頭蹭亂的雞窩,起床氣很足的說:“說大早上的嚎叫。”
萬俟林木下了床,連拖鞋都沒穿,氣勢洶洶的殺出去打架,就看到丁冥坐在一樓的客廳,他懷裡還抱著一隻花盆。
花盆裡沒有土,擺著一截不死木,王銀耳就趴在上麵。
經過一晚上,蔫蔫兒的王銀耳已經變得晶瑩剔透,小雪耳不停的搖動著自己雪白的瓣片,還發出“啦啦啦~啦啦啦~”的聲音。
萬俟林木震驚的從樓上跑下來,大喊著:“雪先生?雪先生醒了麼?!”
羅參追在後麵,頭疼的說:“木木,穿拖鞋,不要在樓梯上跑。”
丁冥見到萬俟林木下來,立刻給他看花盆,笑著說:“不死木真的太神奇了,小雪已經恢複了不少,隻是……”
隻是現在的雪先生,神誌還沒有完全恢複,也就是說,現在的雪先生神誌就相當於一個小孩子,等再恢複恢複,才能完全找回神誌。
萬俟林木抱著花盆,直接找到了重點,說:“所以……雪先生唱歌真的這麼難聽啊。”
丁冥:“……”
花盆裡的小雪耳晃動了晃動瓣片,似乎在瑟瑟發抖,突然開口說話了,奶聲奶氣的說:“你……你要吃掉我麼?”
萬俟林木“啊!”了一聲,震驚的說:“雪先生能說話了!”
不等大家欣喜,雪先生又抖著透明的瓣片,瑟瑟發抖,害怕極了的說:“我……我不好吃的,我太小了,你不要吃我,還不夠撒牙縫的……”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咦?這話怎麼似曾相識?
就聽雪先生繼續對萬俟林木奶聲奶氣的說:“不……不要吃我,我可以給你生孢子。”
丁冥:“……”
羅參:“……”
作者有話要說:【小劇場】
【今日話題——你家小受讓你最苦惱的事情。】
羅·非常苦惱·小三:木木太愛錢,我和大黃魚一起掉在水裡,他讓我順便把大黃魚撈上來。
東·very苦惱·涸:丁驚香這個大騙子,沒一句真話。
丁·王者苦惱·冥:小雪見人就要給他生孢子!
東涸:……比慘還是樓上贏了。
羅小三:……散了吧散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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