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花不可得2(2 / 2)

“天譴?”萬俟林木奇怪的問。

“噓!!”老板說:“小聲些,就是天譴。”

哆哆!

老板用手指敲了敲櫃台上的那張照片,說:“好多年前了,怎麼也有十幾二十年吧,我記不清楚了,當時這個旅店,還是我爹開著,咱們鎮子裡來了一個女遊客,對,就是她!”

是何水。

因為何水長相漂亮,一看就是有錢人,穿著又時髦兒,所以來到這個村子之後特彆紮眼,老板記憶尤深,村子裡的男人,沒有一個不愛慕何水的,但是何水就像是白天鵝,而村子裡的男人是癩/蛤/蟆,談起這個事情,老板一陣感歎。

萬俟林木揉了揉額角,真是扯遠了。

老板終於扯回來,說:“這漂亮的姑娘就是有性格,一進咱們鎮子,就說要找向導,非要去沙漠。”

要去野沙漠,向導肯定是啞子,不用做第二人選。

“沒幾天他們就出發了,帶上好多的乾糧、水,還帶了很多的駱駝,就進了沙漠……大約……”老板回憶著,說:“大約……過了三個月吧,三個月。”

時間太長了,過了三個月都沒出來,老板覺得他們肯定是死在沙漠裡了,哪成想三個月之後,鎮子上的村民竟然奇跡般的發現了何水和啞子!

兩個人全都奄奄一息,嚴重脫水,渾身傷痕累累,村民將他們救起來,送到了醫院裡。

兩個人都順利得救了。

老板使勁擺手,說:“你們以為是得救了?不不,是老天爺的天譴剛剛開始了!”

何水後來沒有回來過,何水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,但是啞子住在村子裡,所以他的情況大家看在眼裡。

“啞子變成了個傻子啊!”老板說。

萬俟林木說:“他傻了?”

老板又搖頭,分明是他說啞巴變成了傻子,結果他現在又搖頭,說:“也不是真的傻,他們能聽懂彆人說話,但就好像腦子不好使,更加不愛說話了。”

啞子救回來的當月,鎮子上鬨了沙塵暴,按理來說,鎮子上種的都是無花果,怎麼鬨沙塵暴?

但偏偏就是鬨了沙塵暴。

第二個月還是如此,風越來越大,直接掀了樹林和房屋,損傷非常慘重。

“這是老天爺的天譴啊,都怪那啞子!”

萬俟林木沒聽懂,說:“為什麼是啞子的問題?”

老板說:“你們不知道,咱們這村子裡種的都是無花果樹,無花果樹是大凶之樹,種了本身就不吉利的,但是咱們村子太偏僻了,除了無花果樹,啥也養不活,為了糊口,是沒辦法的。”

古人認為不開花的樹不吉利,例如柳樹。

而無花果這種樹也屬於不開花的樹,一般都是凶煞的代名詞,如果有講究風水的人,都會告訴你家裡不要種植無花果,也不要養無花果,對風水和運勢都不好。

村民們為了糊口,才種了許多的無花果樹,這個鎮子還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,傳說在鎮子外的野沙漠裡,也掩藏著一顆巨大無比的無花果。

那株古老的無花果樹長在地下,不會輕易顯現,一旦顯現,就會招致凶煞的惡鬼,降落天譴。

老板說:“啞子在沙漠裡,看到了那株鬼樹啊!”

啞子和何水在沙漠裡遭遇了風暴,駱駝全部跑了,乾糧和水也都丟了,本來已經毫無生機,但是他們竟然看到了一株古老的無花果樹,這株巨大的古樹救活了他們。

老板說:“啞子竟然吃了鬼樹的種子!”

啞子回來之後,連續兩個月,村子都偶遇到了風暴,又因為鬼樹的傳說,村民們就把這些災禍歸根結底到了啞子身上。

後來啞子從村子裡搬了出去,老板說:“住在鎮子外麵,挨近沙漠的地方,你們順著村子往北走,唯一一撞小木屋,就能看到了,準是啞子住的地方。”

萬俟林木說:“就因為這樣?或許風暴隻是恰好呢,隻是巧合。”

老板擺手說:“就算風暴是巧合,啞子本身也不是巧合。”

萬俟林木追問說:“本身?”

老板指著那張老照片說:“你們看到啞子這張臉了麼?十幾二十年都過去了,你們自己去看看吧,看到就知道了,啞子的這張臉,一點兒也沒有改變,他還是照片上的模樣!但是算起來,他的年紀比我還要大哩!”

老板應該有三十來歲,因為這個地方風吹日曬,所以老板的年紀有些顯大,按照老板的說辭,啞子的年紀怎麼也應該三十奔四十,可他長得和照片上十七八歲一模一樣。

老板說:“人能有長生不老的嗎?那是妖怪!啞子吞了鬼樹的種子,已經變成了妖怪!”

老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,眾人離開了旅店,準備今天晚上就去啞子家裡落腳,請他來做向導。

大家順著鎮子走出去,出了鎮子風沙很大,尤其這裡早晚溫差也很大,早上熱的要死,晚上竟然還有點冷,大家頂著風往前前行,遙遙的就看到了黑暗中有一抹亮光。

非常微弱,若隱若現,好像蒼茫黑夜中的一顆星辰。

“果然有房子!”萬俟林木指著火光說:“是不是那裡?”

昭暉一看,催促說:“快走!”

萬俟林木現在身體不方便,坐了一天火車,下了車又趕路已經有些累了,哪像昭暉,為了生孩子什麼都不怕,一副牛犢子的樣子。

昭暉大步向前跑去,衝到小木屋麵前,“砰砰砰”伸手拍門,說:“有人在嗎?開門!”

砰砰砰!

砰砰砰——

萬俟林木都生怕昭暉一用力,把房門給拍掉了,整扇房門就是用木頭釘起來的,夜風一來“嗚嗚”的漏風,被昭暉拍的震顫不已,釘子差點崩起來。

就在昭暉拍門的時候,一抹香味兒幽幽的飄散過來,昭暉使勁吸了吸鼻子,說:“你們聞到什麼味道沒有?”

萬俟林木也吸了吸氣,說:“有點清香。”

羅參說:“是無花果葉的味道。”

很多養過無花果的人都知道,無花果的葉片其實有點味道,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,反正很清新,很多人說無花果的葉片香氣可以淨化空氣,還能曬乾之後用來泡茶等等。

其實無花果樹的確擁有揮發性的香氣,而且這種香氣是無花果必備的香氣,如果沒有這種香氣,無花果樹根本無法結果。

眾所周知,無花果之所以叫做無花果,是因為不開花就能結果,但其實是錯誤的,無花果會開花,隻不過它的花瓣縮在裡麵,被緊緊的包圍著,所以肉眼看上去不開花。

無花果的花瓣縮在裡麵,這就導致了無花果根本沒辦法傳粉,而無花果樹特彆的揮發性香氣,會引來專門的蜜蜂,這樣的蜜蜂可以為無花果傳粉,從而結果,繼續繁衍下去。

小木屋的門口也種著無花果樹,昭暉側頭去聞了聞,雖然的確也有香味,但是和他聞到的香味不太一樣。

他聞到的那個香味更加清香,吸入之後,有一種讓人蠢蠢欲動的躁動和衝動。

吱呀——

就在這時候,香氣突然濃鬱起來,伴隨著木門搖搖欲墜的“吱呀”聲,大門打開,一個年輕男人站在他們麵前。

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,身材並不高,大約一米七出頭,身量也很單薄,甚至有些柔弱。五官有一種異域風情,但是沒有異域的精致,整個人長得端正是端正,但也太普通了一些。

唯一不普通的,是少年身上的香氣。

門一打開,那濃鬱的無花果香氣撲麵而來,眾人都可以確定,剛才的香味兒絕對是門內散發出來的。

昭暉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少年,他可以肯定,之前自己在市裡看的少年,就是眼前這個少年,確信無疑!

而昭暉之所以對少年一見鐘情,其實並不是因為長相,因為少年的長相其貌不揚,甚至昭暉沒有看清楚少年的長相。

而是因為……

氣味!

當時隔著車子,昭暉已經聞到了少年的“體香”,如今距離這麼近,那熟悉的香味兒讓昭暉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蠢蠢欲動起來。

衝動的感覺直衝大腦,那香味就好像最烈的一種催/情香,刺激著昭暉的神經,如果不是克製,他可能現在已經衝上去,狠狠的占有眼前這個少年。

萬俟林木見到有人來了,剛想說:“您好,我們是……”

他的話還沒說完,昭暉已經一步他上去,他身材高大,比少年高出一個多頭,一把握住少年的手,眼神仿佛老鷹,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,嗓音沙啞深沉的說:“和我生孩子。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
羅參揉了揉額角。

反觀那個啞子少年,竟然是他們這裡最淡定的一個,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昭暉,把自己的手抽出來。

昭暉也不知道怎麼了,這個少年分明不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人,也不是他見過身材最好的人,更彆提什麼性感了,但是聞到他身上的香味,昭暉就衝動不已。

萬俟林木忍無可忍的撥開昭暉,擠過去說:“不好意思,他腦子有問題。”

啞子沒說完,萬俟林木又說:“你記得一個叫何水的人麼?”

啞子少年一臉平靜,眼神毫無波瀾,就像一尊石佛,嗓音也平靜極了,第一次開口:“不認識。”

萬俟林木驚訝的說:“不認識?”

他說著拿出老照片來,舉著給啞子少年看,說:“那你見過這張照片麼?”

少年看了一眼,再次冷淡的開口說:“沒見過。”

“沒……”沒見過?

萬俟林木耐著性子說:“鬼樹呢?聽說你見過鬼樹,還吃過鬼樹的無花果。”

少年第三次開口,說:“不記得了。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
萬俟林木轉頭對羅參小聲說:“他的回答也太敷衍了吧,為什麼要隱瞞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?”

照片上分明就是啞子少年,村子裡的人也都知道他吃過鬼樹的果實,很多人都能證明他帶著何水進過沙漠,為什麼要一一否定?

昭暉擠過來,說:“本座覺得他沒必要騙咱們,而且他回答的著實誠懇。”

誠懇?怎麼看出來的?

萬俟林木鄙夷的看向昭暉,說:“你其實是戀愛腦吧?”

萬俟林木乾脆說:“我們聽說你是向導,我們想進野沙漠,不知道你能不能帶路?”

啞子少年上下打量了兩眼萬俟林木,說:“你們想找鬼樹?”

萬俟林木也不知道鬼樹是什麼,或許就是子棄所說的那個古老的西域國度的聖樹,總之先進沙漠就對了,如果能按照何水當年的軌跡再走一遍,那就更好了。

啞子少男的語氣很冷淡:“想找鬼樹的人很多……”

其實這些年來這裡找鬼樹的人很多,都聽說了啞子少年長生不老的消息,很多人都過來尋找端倪,請他進沙漠做向導。

少年說:“給錢就可以。”

錢?

萬俟林木奇怪的想,難道這個少年和自己一樣,也喜歡錢?

羅參十分果斷,說:“這是定金,什麼時候可以出發?”

他將一個信封遞過去,啞子少年接過來,打開看了一眼,說:“進來吧。”

他把大門敞開,三個人走進小木屋裡。

一走進去,香氣更加濃鬱了,這對於昭暉來說,簡直就是深沉的考驗,身體裡的衝動隨時都在蠢蠢欲動,額頭上已經隱隱冒出一股熱汗。

小木屋很簡陋,進去就是客廳,角落有一扇小門,是隔開的臥室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房間。

啞子少年說:“你們睡在這裡,今天晚了,明天就可以出發。”

萬俟林木點頭說:“好。”

少年還有後話,說:“如果明天一早,你們還能說服我的話,就出發。”

什麼意思?

難道明天一早,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麼?為什麼經曆一個晚上,啞子少年就會反齒兒?

萬俟林木奇怪的看著少年,但是少年似乎不想再多說一句話,轉身打開簡陋臥室的門,“嘭”直接帶門走了進去。

小木屋裡一時靜悄悄的,昭暉狠狠吐出一口氣來,狠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,那催/情的香味果然是啞子少年的體香,他一離開,香味就淡了很多。

昭暉慢慢的呼吸兩口,平複自己的躁動,奇怪的說:“你們就沒有感覺到什麼古怪?”

萬俟林木摸著下巴說:“的確十分古怪,這個少年的每一句話古怪到了極點。”

昭暉用沙啞的嗓音說:“本座又沒說這個,你們聞到那少年的體香,沒有感覺到燥熱麼?本座越來越想和他生孩子了。”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隻是清香而已,禽獸!

吱呀——

昭暉的話剛說完,臥室的小門突然打開了,啞子少年背著光,站在臥室門口。

小木屋十分簡陋,到處都在漏風,肯定不會隔音,萬俟林木一看,說不定剛才昭暉那耍流氓一樣的話被啞子少年聽到了,是個人都會覺得不高興,說不好還會賞給昭暉一個大嘴巴。

少年站在臥室門邊,保持著手搭在門上的動作,目光冷漠平靜的注視著昭暉,他的表情隱藏在黑暗的背光中,根本看不真切。

雖看不真切表情,但那股讓昭暉蠢蠢欲動的香氣,又彌漫了出來,繚繞在昭暉的鼻息間,挑/逗著他剛剛撫平的呼吸。

就聽少年用最冷漠的嗓音說:“進來試試。”

昭暉還在努力克製香氣帶來的躁動,對於少年沒頭沒尾的話,問:“你說什麼?”

少年重複說:“進來試試,你不是想和我做?”

咯噔!昭暉心裡狠狠一跳,克製良久的理智“崩!”一下就繃斷了,他眯起眼睛,黑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閃爍著血色的光芒,沒說一句話,但是呼吸已經沙啞。

邁開大步,直衝著少年走過去,強壯有力的手臂一把將冷漠的少年抱起來,走進狹窄的臥室,“嘭!”狠狠撞上搖搖欲墜的木門。
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什麼情況?!

作者有話要說:【小劇場】

【昭暉抱著少年走進狹窄的臥室,“嘭!”狠狠撞上搖搖欲墜的木門……】

【嗶嗶嗶嗶嗶——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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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小三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