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俟林木都震驚的看著從花苞裡誕生的“小公主”,更彆說身為普通人的蘇野了。
蘇野怔怔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,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,好像一塊木樁。
花……花裡麵包著一個小孩子。
隻有拇指大小,這是傳說中的“拇指姑娘”嗎?
萬俟林木和蘇野的震驚不太一樣,萬俟林木的震驚點在於……
“無啟人生孩子了……”萬俟林木喃喃的說。
任生魂:“……”雖然我也覺得不可思議。
羅參:“……”聽起來我好像不是無啟族人一樣?
雖然震驚,但是眼下子棄流血很多,眾人趕緊衝上去,任生魂將從子棄身上生長出來的無情花小心翼翼的切斷下來,萬俟林木劃開自己的掌心,把血液滴在上麵。
子棄的傷口快速愈合,肉眼可見的好轉,羅參也沒有閒著,按住子棄的手腕給他把脈,眯著眼睛說:“滑脈消失了。”
所以說……
果然是懷孕了?
子棄生了一個可可愛愛的“拇指姑娘”。
眾人各自忙碌著,隻有蘇野震仍然震驚的站在原地,還沒有反應過來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。
他抬起手來,揉了揉眼睛,又揉了揉眼睛,第三次揉了揉眼睛,不管哪一次,那隻可可愛愛的小花苞都還在,“小公主”就坐在花苞裡,兩隻白嫩嫩的小手抓住花瓣的邊緣,似乎想要從裡麵鑽出來。
子棄的傷口愈合了,萬俟林木鬆了一口氣,這才有時間轉頭去看小花苞,遲疑的說:“這個小花苞,不會是傳說中的蠱母吧?”
子棄的身體裡溫養著無情蠱母,小花苞又是以無情花的形式誕生的,無論是花瓣,還是花枝,都和他們見過的無情花一模一樣。
所以萬俟林木才會有這麼一問,這個可可愛愛的小花苞,不會真的是無情蠱母吧?
“嗷嗚嗷嗚!!”小白貓特彆的亢奮。
或許真的驗證了萬俟林木的想法,身為正統窮奇的小白貓是最喜歡食蠱的,一直朝著小花苞狂叫,模樣非常“凶狠”。
萬俟林木恍然想到,之前小白貓就對子棄不是很友好,或許他並不是對子棄不友好,他隻是對子棄身體裡的蠱母不友好。
如今蠱母已經誕生,所以小白貓立刻“拋棄”了子棄,衝著小花苞狂叫。
一個不留神,小白貓已經“嗖——”竄出去,猛地撲在小花苞身上。
噗嗤!
小花苞看起來很柔弱,被小白貓撲過去,花苞瞬間壓癟了。
雖然小白貓體型並不大,看起來可可愛愛,一隻手就能舉起來,但說到底可比拇指大多了,小花苞在他麵前顯得異常迷你。
小白貓撲過去,眾人都吃了一驚,生怕小白貓沒有個分寸,真的傷了小花苞。
一來小花苞怎麼也是子棄生的,那可是親生的!二來小花苞如果真的是無情蠱母,那麼就是解藥的關鍵,絕對不能有什麼閃失。
萬俟林木是見過小白貓生吃蠱蟲刺身的,彆看他家兒子平時可可愛愛,但是吃“刺身”的時候非常凶悍,嚇得萬俟林木一身冷汗,趕緊衝過去要阻止兒子。
就在這時候,“噗——”又一聲,小白貓奇怪的看著自己毛毛絨絨的爪子下麵。
他分明已經撲到了“小蟲蟲”,爪子下麵死死壓著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毛茸茸的爪子突然晃動了兩下,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下麵拱動著,不停的拱動著,想要突破小白貓的爪子。
小白貓使勁壓著爪子,而拱動的力道反而越來越大,越來越大,大的小白貓根本壓製不住。
轟——!!
一聲巨響,小白貓“嗷嗚!”驚叫了一聲,嚇得異色雙瞳睜得渾圓,猶如兩個玻璃彈球,毛絨爪子下的小花苞突然快速膨脹,膨脹!
一瞬間,將小白貓整個頂起來!
等小白貓定眼再看的時候,忍不住“嗷嗚——”叫了出聲,兩隻渾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,渾身的絨毛呲著,天線尾巴也立著。
可可愛愛的迷你小花苞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成年男人,那男人坦誠的一/絲/不/掛,仰躺在地上,而剛剛用爪子壓住小花苞的小白貓,此時此刻趴在男人的胸口上,兩隻小白爪子還死死的壓在男人的胸膛上。
“嗷……嗚?”小白貓一時盯著眼前的男人,有些反應不過來,歪著頭,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。
眾人都吃了一驚,小花苞大變活人,突然從一隻迷你大小的花苞,變成了一個成年男子,雖然那男人仰躺在地上,但是目測身高起碼也有一米八,身材並不單薄,但也不誇張,肌肉流暢,充斥著一股藝術的美感和野性。
皮膚白皙的幾乎透明,宛如新生兒一般,猶如冰雪,毫無瑕疵。
再看那男人的麵容,大約二十歲的模樣,十分年輕,麵容幾乎和子棄一模一樣,無論是微微狹長的丹鳳眼,還是高挺的鼻梁,或者稍顯刻薄的笑唇,幾乎一模一樣,不仔細看的話,簡直就是翻版。
但是這個年輕人的體格比子棄高大不少,而且兩個人的感覺也不一樣,打眼一看就知道子棄絕對是那種妖孽的類型,笑起來不像個好人,天生自帶一股大魔頭的氣場,而這個年輕人呢?
年輕人根本不會笑,他雖然“遺傳”了子棄的笑唇,但是他根本不會笑,一張冷酷的臉,卻也不像子棄的弟弟那種冷酷無情的感覺,而是帶著一股厭世感覺的冷酷。
他微微蹙著眉,眉心帶著淡淡的川字痕跡,嘴角壓著,那張厭世又冷酷的臉上,好像隨時充斥著暴怒的氣場,下一刻就要毀滅地球一樣。
一看就是個很不好接觸的人。
而年輕人的身上,白皙的皮膚上,流淌著五色的花瓣,那五色的花瓣好像是紋身,包裹在他流暢的肌肉上,一路蜿蜒向上,仔細一看,五色的“紋身”竟然還像溪水一樣在流淌,並不是固定的。
萬俟林木瞪著眼睛說:“真的是蠱母吧?”
不過……
蠱母是個男孩子。
雖然叫做蠱母,但是其實蠱母並不特指母蟲。
煉蠱的人將蠱蟲放在封閉的容器之內,不給水和食物,讓這些蠱蟲自相殘殺,自生自滅,最後得到的唯一一條蠱蟲,那就是蠱母。
蠱母可以說是蠱中之王,蠱母也分很多種,珍惜的蠱母就會被奉為蠱王……
眾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,很顯然,就是子棄孕育出來的無情蠱母,或者也可以稱為蠱王。
“嗷嗚……”小白貓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,歪了歪腦袋,用小肉墊的爪子蹭了蹭年輕人的胸口。
年輕人被小奶貓突然“襲/胸”,習慣性的皺著眉,好像隨時都很不耐煩,脾氣差到幾乎爆炸,不過年輕人並沒有立刻發作,隻是用漆黑色的眼睛盯著小奶貓。
不同於小奶貓的雪白,年輕人雖然皮膚瑩白似雪,但是他的頭發和眼睛,全都是漆黑色,鴉色長發傾瀉而下,長發不會讓年輕人顯得柔和,反而增加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狠戾。
年輕人沒有眼白,眼球全是黑色的,更平添了一種凶悍的氣息,被那雙漆黑的,空洞的眼睛凝望著,就好像隨時要被吸入無底的漩渦中一樣。
小奶貓蹭了蹭年輕人的胸口,在年輕人凶狠的目光下,慢慢抬起小爪子,放在自己嘴邊,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。
“嗷嗚!!!”小白貓後知後覺的炸毛,不知道是不是嘗出了無情蠱王的味道,“噌!”從年輕人身上跳起來,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,“跐溜!!”動作迅捷,一個猛子紮進了萬俟林木懷裡,把小腦袋紮在萬俟林木胸口,晃著毛茸茸的小屁/股,天線的尾巴搖來搖去。
年輕人還半躺在地上,慢慢撐起身來,他黑洞洞的眼睛凝望著逃竄的小白貓,眉頭還維持著川字,不過小白貓的驚慌似乎取悅了他,唇角輕輕一挑。
隻是挑起了單邊唇角,笑容轉瞬即逝,曇花一現,不,不應該說是曇花,因為身為無情花蠱王的年輕人來說,曇花太過柔弱。
年輕人不笑還好,隻是充斥著一股暴虐的氣場而已,年輕人一笑起來,那笑容雖然十分驚豔,但天地瞬間都要被他“猙獰”的笑容凍住了,暴虐的氣場裡還充斥著一股暗黑氣息。
小白貓更害怕了,“嗷嗚嗷嗚”的叫聲都快變成“喵喵喵”了,紮在萬俟林木懷裡不出來。
蘇野耳朵裡聽著“嗷嗚嗷嗚嗷嗚!喵喵喵——”的叫聲,腦袋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,不,一鍋漿糊,拉不開栓。
蘇野震驚的說:“這…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?”
想要和蘇野解釋這種事情,萬俟林木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,是先開口解釋什麼是無情蠱母呢?還是應該先開口解釋什麼是“迎風生長”呢?
或者乾脆和蘇野說,你看到的都是錯覺,是你太累了,明天早上一睜眼,一切都會恢複平靜的!
還是羅參比較淡定,說:“先穿衣服。”
沒錯,年輕人還光著,雖然他的身材真的好到令人發指,但還是穿上衣服比較好。
任生魂帶了物資和行李,趕緊把背包打開,掏出一套衣服遞給“便宜大兒子”。
就在萬俟林木眼睛亂轉,準備編瞎話搪塞蘇野的時候,突聽前麵傳來“嗬——”的大喊聲,隨即是“嘭——”的聲音,非常嘈雜。
蘇野說:“前麵有聲音?是不是有人在呼救?”
果然有人在呼救,聲音非常微弱,但隱約能聽見“救命……”
萬俟林木是:“師水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