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水水個頭小,沒有蘇野那麼高大個頭,蘇野一把摟住他,手臂將人箍在子懷裡,師水水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。
蘇野沙啞的嗓音說:“我終於……又見到你了。”
師水水的臉頰緊緊貼著蘇野的胸肌,感覺……感覺有點燙!
他連忙說:“色、色色色大叔,你發什麼瘋啊!”
他們不是一直在一起麼,隻是剛才蘇野掉下來之後,稍微分開了幾秒鐘,怎麼說是終於?
萬俟林木從圖騰跳下來,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,鏡棺長劍瞬間變成耳釘,自動貼在萬俟林木的耳垂上。萬俟林木說:“你就是屍荏?”
蘇野點點頭。
正如萬俟林木猜測的那樣,蘇野其實就是屍荏。
蘇家的大老爺收養蘇野,並不是出於同情心,而是因為愧疚,蘇家愧疚蘇野太多太多了,大老爺想要彌補這一切。
然而大老爺沒想到,他去世之後,老蘇貪心不足,竟然利用了蘇野當擋箭牌,想要重新開啟蘇家的屍荏實驗。
蘇家其實種植了很多屍荏,隻不過蘇野是最成功的那一株,蘇家自來有一個傳說,據說在蘇家的墓葬裡,埋藏著可以成為天下之主的巨大力量。
這個巨大力量,就是蘇野本人。
蘇野說:“你們應該也知道,屍荏是有致幻效果的。”
蘇家的人想要提煉這種致幻的毒素,作為毒/藥,一旦成功,隻要中毒的人都會出現幻覺,聽從他們的話,蘇家自然會成為天下之主。
隻可惜,擁有這種力量的屍荏,隻有蘇野一個,蘇家的人想要培育蘇野,讓蘇野繁殖出更多的屍荏。
因此他們招來了聖子。
萬俟林木說:“聖子是誰?我們在這個墓葬裡,沒有發現聖子。”
“他沒有死,”蘇野的嗓音低沉,突然笑了一聲,笑聲中充滿了寵溺和溫柔,說:“他還活著,活的好好兒的,太好了。”
師水水一聽,蘇野突然笑的這麼難聽,滿滿都是寵溺和溫柔,惡心死了!
“哼!”師水水抱臂冷笑一聲,說:“那個聖子,怕不是你的白蓮花音樂老師吧?”
看來師水水對音樂老師的印象差到了極點,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會對號入座給音樂老師。
蘇野笑了一聲,說:“不是,是一個小傻子。”
蘇野說著,緊緊凝望著師水水。
師水水剛想吐槽,還小傻子,呸,小傻逼才差不多!
他這麼想著,抬頭一看,就看到蘇野深情的目光凝望著……自己。
那個小傻逼……
萬俟林木驚訝的說:“師水水?!”
師水水:“……”
蘇野點頭說:“對,就是他。”
師水水竟然是聖子。
師水水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他好像失憶了,很多事情想不起來,唯一記得就是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,師先生伸出了援手,溫柔的問他:要不要做我家的孩子?
從那之後,師水水開啟了錦衣玉食的富二代生活。
然而他並不知道,其實那個救了師水水的人,並不是師先生,而是蘇野。
據說聖子生下來的時候就與眾不同,哭聲非常好聽,那時候蘇家的人為了逃避樂派的追殺,四處躲藏,他們就發現了師水水,用重金買走了師水水,成為蘇家的聖子。
從此,師水水便生活在陰暗的墓葬中,因為樂派的追殺,屍荏無法見光,他們需要用墓葬作為掩護,建立蘇家的大本營。
師水水的生活,一天一天都是黑暗,從哭開始,師水水就要會唱歌,大一點開始認識樂譜,一遍一遍的演唱著樂譜。
蘇野起初沒有意識,他隻是一株屍荏而已,但不知道怎麼的,他在混沌之中,先是聽到了一個孩子的哭聲,哭的那麼淒慘,然後又聽到了那個孩子抽噎的歌聲,唱的同樣那麼淒慘,那麼可憐……
屍荏在聖子的歌聲中慢慢的生長,擁有了自己的意識,他終於看到了那個唱歌的孩子。
孩子蜷縮在黑暗的角落,很怕自己,哆哆嗦嗦的唱歌,眼睛裡總是含著淚泡泡,委屈極了,時不時就有蘇家的人衝進來,對著孩子又打又罵。
——唱啊!彆想偷懶!
——唱歌啊!我們養你乾什麼用,快唱!
——小心我打死你!
聖子則是無助的哭泣著,抱著膝蓋嗚咽:“嗚嗚……彆打我……彆打,不要……我唱……我唱……”
屍荏的確喜歡聽聖子唱歌,但是他不喜歡聽聖子哭泣,每次聖子哭泣,他也會覺得莫名的傷心難過。
然而這樣的日子,沒有儘頭……
直到有一天,屍荏發瘋了,墓葬裡的蘇家人中了屍荏的毒素,掙紮在幻境之中,在絕望中活活餓死,這裡變成了真正的蘇家墓葬。
屍荏放走了聖子,小男孩害怕極了,他不隻是害怕蘇家的人,同樣,也害怕長相恐怖的屍荏,嗚咽著,沒命的跑出蘇家的墓葬。
沒有回頭……
聖子跑出去之後,屍荏再也沒有見過他,因為蘇家的人很快來了,蘇家的人看到了墓中慘死的同族,一方麵他們悔恨同族做過的事情,另外一方麵,他們終於恍然大悟,屍荏並不是他們能控製的東西。
為此,蘇家的人封閉了墓葬,將屍荏關進了墓葬之中。
蘇野淡淡的敘述著說:“是這些蘇家的怪物,創造了我,而他們卻覺得我是個可怕的怪物。”
是人心創造了怪物,然而人心才是真正的怪物……
屍荏雖然厲害,但並不是萬能的,除了毒素,屍荏可能一無所有,那之後過了很漫長很漫長的歲月,屍荏總是想起那個可憐的小男孩,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,不知道他過的怎麼樣……
終於有一天,屍荏離開了蘇家的墓葬,但並非真正離開,而是他的執念,創造了蘇野這個人,離開了蘇家的墓葬。
機緣巧合之下,大老爺發現了蘇野,出於愧疚之心,大老爺將蘇野帶回了蘇家,想要彌補蘇家的所作所為。
這麼說起來,其實蘇野的白月光,並非是村子裡的音樂老師,而是音樂老師唱歌的樣子,讓他想起了墓葬裡的小男孩,所以蘇野偏愛喜歡音樂的人。
而師水水所敬慕的,那個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人,也不是他的養父師先生,而是放走他的那個怪物……
萬俟林木“啪!”彈了一個響指,笑著說:“這麼說來,小黃毛,你才是蘇野心裡的那個白蓮花啊!”
“白、白蓮花!?”師水水被他說得都愣住了,不過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,誰讓師水水之前說音樂老師是白蓮花呢,不是不報,時候不到!
蘇野伸手撫摸著師水水的頭發,笑著說:“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小哭包,竟然長這麼大了,而且還這麼可愛。”
“嘖!”師水水嫌棄的推了一把蘇野,似乎覺得他的語氣和眼神都太惡心了,黏糊糊的。
害得師水水心口亂跳。
蘇野又說:“看來我們是有緣分的。”
師水水臉色更紅,小黃毛恨不能變成小紅毛,故意滿不在乎地說:“雖、雖然你這麼說,不過我根本什麼也不記得。”
師水水根本不記得自己身為聖子的記憶,雖然蘇野說的內容,和他零零星星的記憶都對上了,但師水水還是沒有記起來。
蘇野微笑的說:“不記得才好,忘了那些不開心的,從現在開始……記住我就好。”
“嘭!”師水水的臉又紅了,外強中乾的說:“你……你先穿衣服!”
師水水拿到了樂譜,眾人又拿到了最後一味藥材,可謂是大豐收,大家很著急從墓裡出去,畢竟還要回去製作解藥。
眾人從墓裡出來,蘇野也不想留在蘇家了,他將蘇家的田地和房子分給村子裡的村民,尤其是那些失蹤的村民,雖然這些事不是蘇野做的,甚至蘇野也是受害者,但能幫一點就是一點了。
蘇家已經落寞了,其實沒多少錢,蘇野把錢全都分了,一點兒也沒有自己留。
師水水嫌棄的說:“你一分錢都沒給自己留,怎麼買車票離開?你打算徒步走啊?”
蘇野撓了撓頭發,笑著說:“嗨,我沒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兒。”
眾人打算離開村子,蘇野卻說:“我還有點事情,你們等我一下。”
師水水說:“什麼事情?”
萬俟林木笑眯眯地說:“我猜,蘇野是想和白月光道個彆吧?”
萬俟林木沒有猜錯,蘇野和村子裡的人都道彆了,但是還沒和音樂老師道彆,在沒有想起往事的時候,蘇野特彆喜歡聽音樂老師唱歌,總覺得能唱到自己的心坎裡,如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,蘇野也想去和音樂老師道個彆。
當然,很單純,沒什麼特彆的意思。
師水水一聽,炸毛了,冷笑說:“哈哈!好啊,我正好也想看看那個白蓮花長什麼德行!”
說著,大馬金刀的走在最前麵,雙手插兜,一身鐵鏈子,前呼後擁的保鏢,嘴裡還吹著口哨,就跟要去踢館砸場似的。
師水水敵意滿滿的走進學校,今天是休息日不上學,不過音樂老師就住在員工宿舍。
師水水走進去,說:“誰是音樂老師,誰?誰?出來。”
員工宿舍裡的人麵麵相覷的看著師水水,一臉馬上想要逃跑或者乾脆報警的模樣……
一個職工小聲的說:“你們找音樂老師?我們這裡的音樂老師昨天辭職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【小劇場】
【你覺得樂派口技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麼?】
師·超自豪·水水:當然是支配動物,大到凶猛的野獸,小到老鼠,都怕我的口技!
萬俟林木:明明是回藍回血!聽說小黃毛的口技利於屍荏生長,比如開車開累的時候,一個口技瞬間滿血滿藍,繼續汙汙汙——
羅小三:……木木好像在飆車。
蘇野:……(若有所思ing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