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俟林木仔細觀察了一下,不隻是這一具白骨,其他身體也有咬痕,多半都是在脖子上,他眯了眯眼睛,又蹲在牆角的位置,伸手使勁推了推牆角。
袁老板跟屁蟲一樣跟過來,顫巍巍的說:“萬俟小公爺,發現什麼了?”
萬俟林木很不想搭理袁老板,因為他顫巍巍的聲音就跟鬼片的音樂特效似的,好像袁老板覺得這裡氣氛不夠,所以增加一些氣氛似的。
萬俟林木沒好氣的說:“血跡。”
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跡,袁老板沒看出所以然來,萬俟林木說:“血跡成飛濺的噴射狀,但是到牆角突然中斷了,又沒有噴到牆上,你說血跡去哪裡了?”
地上有一攤血跡,已經有點黑了,血跡緊挨的牆麵上卻沒有,袁老板突然睜大眼睛,說:“牆……牆前後麵有路!”
的確如此。
這說明牆後麵可能有一定空間,當時這麵牆是打開的,所以噴濺的血跡噴出去了,但沒有噴到牆上,後來牆麵又合了起來,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
“有救了!有救了!”袁老板高興的去推牆麵,但是用儘全力,推的滿頭是汗,卻還是沒能將牆麵推開,紋絲未動。
萬俟林木摸著下巴,他就知道,這麵牆應該聯動著什麼機關,這麼單純的用蠻力是不可能推開的。
袁老板瘋狂的推牆,萬俟林木在四周尋找機關,整個葬坑就是一個圓形的筒子,直上直下,四周打磨修葺的也很整齊,萬俟林木圍著葬坑繞了兩圈,沒在牆麵上看到任何機關。
就在萬俟林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,琴師爺站了起來,他似乎還有些頭暈,一副弱不驚風的模樣,摸索著走到牆邊,纖細的手指在牆上撫摸了幾下,仿佛情人間的愛撫。
隨即唇角輕輕一挑,說:“不用找了,機關不在這裡。”
袁老板說:“你什麼意思?危言聳聽嗎?”
琴師爺笑起來說:“我也被關在這裡,為何要危言聳聽?我說的是真話,機關不在這裡,如果我沒有猜錯,葬坑裡是沒有機關的,機關應該設置在外麵。”
袁老板“咕咚!”一聲坐在地上,癱坐下來,仿佛一灘爛泥,說:“那我們……那我們豈不是要被關在這裡等死?”
萬俟林木見琴師爺一臉微笑,就說:“看來你有辦法了?”
琴師爺慢悠悠的說:“機關的確不在葬坑裡麵,但是我可沒說,不在葬坑裡麵就沒辦法打開機關了。”
萬俟林木皺了皺眉,琴師爺這個態度,顯然在故弄玄虛。
琴師爺慢悠悠的解釋說:“這個葬坑是圓筒形的設計,你覺得像什麼?”
萬俟林木沒說話,琴師爺自問自答的說:“回音壁。”
回音壁是天壇的圍牆專注,萬俟林木現在不記得了,不過小時候大叔叔和小叔叔還帶著萬俟林木去回音壁玩過,這是一個著名的景點,也昭顯著古代人高超的建築技藝。
回音壁周長將近二百米,但是隻要兩個人貼牆而立,無論用多小的聲音說話,另外一端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,並不是什麼玄學問題,而是因為牆壁本身利用聲波的傳導,古人誤以為這種玄學的現象是“回音”,所以稱之為回音壁。
琴師爺說:“這座葬坑的牆壁基本同理,我可以在葬坑內向葬坑外發布指令,用聲音打開葬坑之外的機括。”
萬俟林木聽起來很玄學……
琴師爺沒有多說,將自己的琴摘下來,盤膝而坐,雙手搭在琴上,似乎是準備開“演唱會”。
萬俟林木抱臂看著他,琴師爺卻說:“彆傻站著,去找點東西來,給我伴奏。”
“伴奏?”萬俟林木有點懵,自己給他伴奏?可是這裡隻有琴師爺的一張琴。
琴師爺點頭說:“我的琴音不足夠大,這地方應該會有很多人骨把,隨便找兩截來敲牆麵。”
萬俟林木一臉嫌棄,不過還是轉頭過頭去,在地上找了兩截不知道是誰的人骨來,說:“怎麼敲?”
琴師爺說:“隨著我的琴音來就好。”
萬俟林木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,“錚錚——”很快,隨著琴師爺雙手波動,琴音猶如金戈鐵馬,轟然鳴響在葬坑之內。
萬俟林木提起人骨,狠狠往牆麵上一敲,其實他也聽懂了,機關在外麵,就是通過牆麵的傳導,音色的震動來打開機關,萬俟林木覺得,隻要聲音大就沒問題。
然而……
琴師爺臉色溫和:“不對,你的節奏慢了,沒關係,慢慢來。”
萬俟林木點點頭:“哦。”
琴師爺溫柔耐心:“不對,這次快了,慢慢來。”
萬俟林木點點頭:“哦……”
琴師爺臉色微微有些凝固:“不對,重來。”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
琴師爺額角跳動了幾下,耐心的臉色已經不見了,冷漠的說:“不對,你彆敲了,讓袁老板來。”
萬俟林木:“……”說好了慢慢來,琴師爺是不是鄙視本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