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已經很晚了,眾人各自收拾東西散開。
容音還是第一次遇見過自己駕馭不住的戲,感覺很不舒服,從拍攝地點到坐車,她全程都是默默垂著眼睫反思的狀態。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因此沒有注意到今天的魏軒格外矜持話少。
事實上,魏軒全程都沒有說話。
他捏著方向盤,感受著自己狂亂的心跳,指尖微微發白。
直到兩人回到容音住的彆墅,共同做出了晚餐,麵對麵吃飯,都是她思索、他沉默的狀態。吃著吃著,容音忽然開口,打破了這股尷尬的沉默:“魏軒,你覺得我們今天為什麼會演不好?”
魏軒哽了哽,默默扒著飯:“應該是演技還不夠吧。”
容音認真地托腮:“我剛剛仔細想了想,那個劇情不是很難駕馭的,問題不出在演技和配合上,而在於我們的生理反應。”
“咳咳咳!”
魏軒吃得太猛,忽然被米飯卡住了嗓子,臉都泛起了潮紅,淡金色的漂亮眼睛裡滿是水光,看起來貌美又可憐。容音連忙給他遞水,走到他背後,輕輕撫摸他的後背給他順氣。
“好些了嗎?”
魏軒喝了幾口水,才把那股堵在嗓子裡的飯團咽下去。
他狼狽地開口道:“我吃飽了,先回去了。”
“等等,距離睡覺還有些時間。”
容音輕輕拉住他的衣袖:“我們練練戲吧,爭取明天一條過。”
魏軒緊張地喝了口水:“練戲?”
容音拿了許多東西墊在腳下,塞了根乾淨的筷子到魏軒手裡:“
這樣你隻抓著我的領子就行,不用使力。我們前麵的部分都沒被卡,從你劃開我的臉那段開始就好了。”
魏軒點點頭,打了個清脆的響指。
聲音響起的瞬間,魏軒的眼神變得非常興奮。他以筷子作匕首,在容音的臉頰上劃出一個不規則的叉,動作慢條斯理,眼神細細打量,像是藝術家在斟酌雕塑的下刀位置。
筷子尖戳到臉上的瞬間,容音因為那股尖銳的疼痛微微皺起眉,隨後整張臉恢複了麵無表情的狀態。她能感受到臉上的傷口在淌血,起先隻是細細的血線,越變越粗,像是蠕動的紅蟲。
青年那張俊美到妖異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,容音正欲偏頭,臉頰上就傳來了濕熱曖昧的觸感。
匕首掉落在地,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魏軒一手抓著容音的衣領,一手覆到她的腦後,不允許她後退,他強勢地品嘗著她血液甘甜的味道,露出饜足的笑容。
青年看上去像是漫不經心的猛獸,肆意欺負玩弄掌下的弱小獵物,但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臉有多燙,心臟跳得有多快。
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,他甚至能嗅到她發間清冷的幽香。
少女的皮膚過於細嫩,像是新出爐不久的奶糕,白白的,軟軟的,溫溫的,他的唇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皮膚的溫度和觸感。
他根本沒有辦法專注。
魏軒正慌亂地想著,就聽到了容音說暫停。
他慌忙直起身,垂下眼眸,對上了容音淡然的臉。
與他的手足無措不同,這次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,冷清得像是帶著碎冰的湖水。她也正仰頭看著他,目光裡帶了點擔心。
“魏軒,你沒事吧,你臉紅得好厲害。”
魏軒連忙去洗手間,看到了鏡子裡那張紅透的臉。他很少臉紅,但紅起來就不可收拾,不光是整張臉,就連耳垂和脖頸也都是那種醉酒後的粉紅色,看起來就和情竇初開愛害羞的少年似的。
對比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。
魏軒擰開水龍頭,捧著水往臉上潑。
青年男女接觸,如果彼此不是特彆討厭,顏值又過得去,覺得渾身發熱會臉紅,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,但優秀的演員必須做到對身體絕對掌控,該喜的時候喜,該悲的時候悲。
在拍戲的時候,容音也會臉紅,說明她麵對他也會害羞,但她卻能憑借演技迅速掌控身體,這次成功演出了女主的漠然感。
相比之下,他這個早出道的真是太差勁了。
魏軒捂著半張臉沉思,眼前忽然多了一條乾淨的毛巾。
容音拍拍他的發頂:“沒事的,我們再多練習幾次就好了。”
魏軒頓了頓,接過她手裡的毛巾,把臉上的水珠擦淨:“小兔子不要太得意,畢竟我也演過幾年的戲了,不會輸給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