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芙被說得麵紅耳赤:“你這個忘恩負義的.......”
“金球是魏兄出的手吧。”
就在白芙準備爭吵的時候,段意開口了,所有人都安靜下來。
段意抿抿唇,猶豫了片刻後才轉過頭,直視魏軒的眼睛:“青荷從來不會使用暗器,上次她親手丟出來,鋼針射的到處都是,要不是我躲得好,還有可能會誤傷。這次卻不同,手法太老練了。”
“這種級彆的暗器是魔教的專屬,魏兄能做到這種程度,想必當初我們不出手,那些惡徒也不會傷到魏兄分毫。既然如此,等馬車到了鎮子,就請魏兄與我們分開吧。”
白芙小雞啄米地點頭:“對,不是什麼貨色都能和我們同行的。”
“金球是我扔出來的,這是最後一顆。”
他們之前這麼鬨容音都沒有睜眼,現在矛頭指向了魏軒,少女才終於抬起眼眸:“他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可能會用暗器,簪子也是我借他用的。那些人既然說了不要命,我就成全他們。”
段意皺眉:“青荷,你不必這麼保護他......”
“我之前身在什麼地方,你是最清楚的。”
少女平靜無波的黑眼睛望著段意:“那種地方的人會用暗器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。段意,你遇見我是在三年前,在這之前我經曆了什麼,你並不懂,也不夠了解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。”
段意看向魏軒,他任由少女靠在她身上,享受著她的袒護,眼睛裡帶著滿滿的笑意,還有點兒不易察覺的小得意。
青年垂下眼睫,聲音苦澀:“我知道了。”
容音再次合上眼睛,閉目休憩。
金球自然是魏軒出的手,但她也是真的冷血到了骨子裡。
容音知道自己作為女配輪回過上百個世界,但她的記憶被洗刷過,她隻記得從上個世界發生的事情。不過她很清楚,慘死一次的人都能夠化為厲鬼,慘死上百次的她,不會是什麼好人。
她不會濫殺無辜,但是若是殺了,她的心也不會有一絲愧疚感。
這次是,上次魏軒說謊騙她的時候也是。
就算謊言成真,她的心也不會有任何感覺。
幾天過後,馬車終於來到了南方比較繁華的地方。
這裡山清水秀,處處是碧綠的湖,柔軟的柳,粉紅的荷,看了便讓人心生歡喜。附近還有知名的酒樓青樓,街邊是熱鬨的攤子,讓人一來到這裡,便有琳琅滿目、應接不暇之感。
依照容音的性格,是必須要在這逛逛的,可惜白芙染上了疥瘡。
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眼,終於懲罰了這個活在夢裡的笨蛋。
那晚住客棧的時候,白芙就吵著渾身發癢,搞得其他三個人都沒睡好。第二天起來的時候,她的手臂上就生出了紅色的疥瘡。
疥瘡會傳染,容音單獨雇了一輛馬車讓她坐,倒是清淨了不少。
幾天下來,白芙身上的疥瘡是越來越嚴重了,現在她除了手腳和臉,幾乎渾身的皮膚都是紅的。若不是她的衣服乾淨頭飾漂亮,她看上去比當初那群難民好不了多少。
托她的福,幾人剛落腳,就得去給她找大夫。
雖然懶得管白芙的死活,但畢竟看在段意的麵子上,況且白芙和這具身體還是親生姐妹,在途中容音也找過很多大夫。不過對於這種病,所有大夫都表示束手無策。
最後還是全程悠哉的魏軒告訴她,這座城的病沒那麼容易傳染,白芙身上生的疥瘡是他搞的鬼,誰讓她對他那麼不禮貌。
哼,上一個敢和他這麼說話的人墳頭草都有三丈高。
魏軒說這話的時候,淡金色的漂亮眼睛時不時就朝容音瞄。
容音知道,他希望她開口求她,這樣他就可以提任性的條件來逗弄她,說不定還會像在馬車裡那樣吃她豆腐。但是,她對救白芙這事毫無熱情可言,自然不會配合他。
搞得魏軒好生失望。
馬車停在了城中最大的醫堂前,容音掀開車簾走下馬車,正好看到白芙從後麵的車上下來。現在正是日頭最盛的時候,她穿著裙子都覺得酷暑難耐,白芙卻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。
其實怕彆人看到身上的疥瘡,衣服領口緊些,袖子長些就可以,但白芙居然穿著秋冬的狐尾領襖子,雪白毛領將脖子捂得嚴實。
她穿著這樣厚的衣服,動不動就會流汗,浸濕衣服。生著疥瘡的皮膚敏感脆弱,被汗水泡軟,很容易就會磨破流血。幾天下來,白芙的後背已經看不到正常的皮膚了,猩紅一片,粗糙如樹皮。
但是容音並沒有打算提醒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