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深深第二天就拿到了傅辛寒他們村子的地址了。
偏遠封建村。
展深深看著這個名字, 能夠從這個名字裡麵感受到這裡的村民有多辛苦,因為這名字肯定不是他們自己取的, 肯定是外來人這樣叫他們的,想來真的是有點過分了,但是他們自己肯定沒能理解這裡麵的意義。
百度百科上, 展深深找到了零星的一些資料,地處高寒山區,海拔1900米, 一共出了一個大學生,每年的財政收入不足1萬元, 一直是本市最窮的鄉鎮。
展深深看著這唯一一個大學生的照片,正是傅辛寒,他臉上灰撲撲的, 隻能看清楚一雙晶亮的眸子, 但是哪怕是這樣,也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。
展深深才意識到他走到城市,走到這裡, 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。
另一邊的某個房間裡,魔界深入到人間的技術員正在敲著鍵盤,“隻有一個大學生, 會不會太少了,要不要再多加一個?”
另外一個魔說道, “那你說誰能跟魔王陛下平起平坐?”
敲鍵盤的那一位魔覺得很有道理,放棄了自己原本的想法。
傅辛寒還在帶孩子,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母親身邊的緣故,蛋崽的能力似乎有點變化。
偶爾甚至能夠對他說的話作出反應,以前是做不到的。
傅辛寒在測試蛋崽大概要什麼時候才會破殼而出。
可能是因為它本身出生太特殊了,並不是純粹的魔,所以傅辛寒也沒辦法預測到。
傅辛寒把蛋崽跑了出去,他撞到牆,反彈回來,回到了他的懷裡。
蛋崽最近很喜歡這樣玩,大概是因為看電視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一眼打乒乓球。
好在,雖然是看著打乒乓球,但是並沒有讓兩個人打著玩,而是讓它自己這樣撞著牆玩兒。
傅辛寒現在也隻能這樣自我安慰道。
等到蛋崽玩夠了,傅辛寒帶著它出去找展深深。
展深深此刻坐在陽台上,正在看封建村的各種背景資料。
甚至她都找到了幾年前一位攝像師前往那裡寫的書。
裡麵自然也有傅辛寒小時候正在田裡割稻穀的照片。
傅辛寒走過去的時候就正好看到這張照片。
拍得很有藝術感,不得不承認,非常有藝術感。
整個背後是黃燦燦的稻田,半大的少年,褲子紮在了小腿處,露出了沾著很多泥巴的小腿,臉上都是汗水,他彎著腰,拿著麥穗。
傅辛寒:“……”那張臉依稀能夠看出來就是傅辛寒。
傅辛寒曾經覺得魔界都是一幫搞事情的帶不動的魔,而就在此時此刻,他才明白,都是一群技術員工。
不用說也知道這這個照片是在對應他說過的那句話,“儘量把資料完善好,不要被查出漏洞。”
雖然把村名取成了封建村,但是其他方麵完全不像是會取出這個名字的魔。
他們取名字的時候是喝醉了嗎?還是被人下了降頭?完全不是一個水準。
展深深看到的時候,卻是十分的觸動,然後回過頭就看到了傅辛寒。
傅辛寒坐了過去。
展深深有點尷尬地說道,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“沒關係。”傅辛寒說道,“我並沒有覺得恥辱。”雖然是魔,雖然老是被人間傳成醜陋陰險的代表,但是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魔而覺得恥辱。
晚風中,展深深看著他輕笑的樣子,那風像是吹進了她的心裡,泛起了一陣陣漣漪。
她移開了目光,說道,“嗯,你很厲害。你想不想回大學讀書?”
他是他們村裡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,肯定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的,所以那個時候,她看到他的時候,他才會那麼地失落。
傅辛寒搖了搖頭,“暫時不想了。”
他沒事跑去讀大學乾嘛?他已經接受過一次大學教育了的。
他做人類的時候,第一件事情就是讀了小學初中,高中大學,這應該算是所有魔邁入人類世界的第一步,了解他們的文化曆史,以及現代發達的科技,都是非常有必要的。
不過,在看到了魔界在人界這邊的下屬現在做出來的這些事情,很明顯,其他的魔在人類社會上都是學霸級彆的。
當然傅辛寒也沒有什麼可以自卑的,他也不靠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