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知道是呂樹在殺人,可大家也知道,端木皇啟的後手不止這些。
孫仲陽終究是沒有去幫呂樹,肖明澤和趙帥也沒有去幫呂樹。
對坐之中,父親孫修文對孫仲陽說:“今晚他若撐不過去,那就沒有以後了,若是撐的過去,甚至連端木皇啟那裡都撐過去了,那孫家便是以後為他鞍前馬後也無所謂。”
孫仲陽正襟危坐的想了想說道:“您覺得他如果真的撐過去了,最後能走到什麼高度?”
“你有大家之風,但才能也僅僅是統領全族罷了,好好看好好學,五年內不得出門了,”孫修文說道。
“您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,”孫仲陽身子微微前探。
孫修文攤攤手笑道:“因為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不知道就說不知道,孫仲陽明白,自己的父親向來如此。
勾欄瓦肆中垂直靜立的燭火忽然晃動起來,當中一人閉目說道:“你們誰去一趟,帶他的人頭回來。”
座下末尾的那位客卿起身道:“我去即可。”
上首之人頷首,算是同意了。
天帝座下的大奴隸便應有自身的傲氣,大宗師分強弱,一品當然也分,在這裡靜坐的蟒服客卿人人都是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骨頭,隻是因為壽元長才會隻顯露出中年人的麵相來。
這些年間端木皇啟有過不知道多少大奴隸,可惜活下來的隻有他們十二個,這便說明了實力。
端木皇啟命他們在這裡待命是為了更大的圖謀,決不能因為一個區區的少年阻礙。
端木雲藹和李涼的下場大家也都看到了,連親兒子都殺的人,他們怎能不敬畏。
上首之人忽然睜眼看向自己左手邊的一名中年男子:“你也去。”
左手邊的中年男子起身拱手:“是。”
其餘的蟒服客卿都睜眼看了上首的那位統領一眼,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為了殺一個少年,動用了兩名客卿。
這堂屋之中座位是有講究的,上首為尊,左高右低,也就是說他們十二人中間最強的便是上首之人,排第二的就是左手邊的那位。
殺這個少年,需要如此興師動眾?
他們殺過的天才太多了,根本不差這一個。
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少年為什麼忽然從劍廬裡殺過來,猜想中大概是因為端木皇啟曾經想要鎮壓過他吧,現在端木皇啟離開王城的消息走漏,對方便以為自己能報仇?
蟒服客卿們想到這個理由的時候甚至有一點想笑,幼稚。
這世上的仇恨太多了啊,人人都想報仇,殊不知有些是會讓自己送命的。
兩名蟒服客卿一前一後出了勾欄瓦肆,順著長到看不見儘頭的青石板路朝西方行去,誰也沒有減速。
殺完人,趕緊回來複命就好。
他們身後的勾欄瓦肆裡不止那剩下的十名蟒服客卿,還有數以百計的黑衣死士單膝跪在堂屋之外聽令,這些死士悄無聲息的等候著,這也是端木皇啟最大的底牌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