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手之間如電光火石,隻需要一個破綻就足夠致命。
禦扶搖身旁埋伏了兩個大宗師想要偷襲呂樹,然而他們沒想到呂樹身邊也有後手,而且是如此爆裂的後手。
那刀光避無可避,兩個大宗師發誓自己這輩子都從未見過如此淩厲的刀光!翩若驚鴻!
當第二個大宗師想要偷襲聶廷的時候,他赫然發現對方的底牌仍舊沒有翻完。
有聶廷在的地方,必然有石學晉,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道理,可惜這位大宗師不是地球人。
黑色的刀光彷如來自地獄深淵,能夠帶走一切他值得留戀的東西!
呂樹看向禦扶搖:“想取星圖,那就來吧,殺了你,我看那個不堪一擊的舞台小醜拿什麼殺我。”
舞台的燈光即將熄滅,道具也要被撤走,而呂樹從未將呂神惡念當做過這個舞台上的主角,因為對方就像是呂小魚拘來的那頭豬一樣,一碰就破。
大宗師儘數登場,這舞台,也該謝幕了。
說著,呂樹的烈焰吞賊再次斬下,禦扶搖身上的紫色紗巾朝著吞賊裹去,那紗巾仿佛不怕火焰似的,竟然將吞賊緊緊纏繞了起來!
兩個人一進一退朝東方飛去,哢的一聲,呂樹竟是聽到吞賊的劍身上出現了一聲碎響,那紫色紗巾竟然連吞賊都給絞碎了!
不管是伏矢,還是屍狗,還是吞賊,呂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星圖中誕生的武器竟然還會碎裂!
若是讓禦扶搖將這紫色紗巾纏在他的身上,恐怕他也不會比吞賊更堅韌了。
呂樹的雀陰灰線從星圖內洶湧而出,當紫色紗巾再次裹挾而來的時候,雀陰灰線就像是水中的遊魚,讓紫色紗巾根本無處下手!
聶廷在旁邊冷眼旁觀著,他手中的黑刀將所有沾染上的血跡都吞噬了進去,而禦扶搖帶來的兩名大宗師則已經慘死當場,臉上都儘是黑色的神秘紋路。
這柄刀來曆神秘,就連呂樹問及,聶廷都沒有回答過它到底從何而來。
聶廷未動,是因為他要等其他人繼續出手。
如今呂樹和禦扶搖打起來,已然是這呂宙巔峰的戰鬥了,不管要殺禦扶搖還是要殺呂樹,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!
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,但是這場戰鬥裡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螳螂,誰是蟬,誰是黃雀,而黃雀之後會不會還有一位獵人在舉槍瞄準!
就在此時,呂樹背後再次開啟一扇虛空之門,聶廷一刀揮去,他等的便是現在!
不管對方是誰,隻要是當下出現在呂樹背後想要殺呂樹的人,都是聶廷要殺的人!
刀光揮過,從虛空之門走出的人竟然自信到隻用兩隻手指去接聶廷揮來的刀,對方笑道:“小小宗師境,也敢入局。”
那兩隻手指繚繞著黑色霧氣,猶如一層世界規則覆蓋其上,隻是對方剛說完卻發現那柄黑刀竟然在一層層的破開他指尖規則,驚的他頓時縮手後退!
石學晉看向那人,對方身處青銅燈焰之上,還有一個黑色的大宗師魂魄手持著青銅燈,石學晉疑惑道:“這特麼是個什麼東西?”
聶廷笑道:“你竟然說臟話了。”
石學晉也笑道:“碰見這麼個東西,說臟話不稀奇。”
聶廷看向對方冷笑道:“我這境界,殺你足夠了。而且我重申一遍,這境界從今天開始,在呂宙也得叫神藏境。”
呂神惡念輕笑道:“神藏境?為什麼?”
聶廷說道:“因為這是我起的名字。”
話音未落,一刀斬出!
然而呂神惡念卻並不生氣,他看了一眼呂樹和禦扶搖戰鬥的方向,而後對聶廷與石學晉說道:“那就先殺你們吧。”
雲倚、虎執、曹青辭正在全速趕來,然而他們麵前卻出現了三個魂魄攔住去路,雲倚冷笑道:“這點人手殺我們恐怕不夠?”
然而其中一個魂魄開口笑道:“拖延時間總夠了吧,彆往前走了,你們的戰場在這裡。”
呂樹與禦扶搖快速騰挪著,兩個人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個世界的空間開始晃動,這是真正的世界碰撞!
禦扶搖一邊退一邊笑道:“記得嗎,這是你賜我的紗巾。”
“那我就親手斬斷它,”呂樹冷聲道。
下一刻當紗巾向他纏繞而來的時候,呂樹突然消失在了禦扶搖麵前,而禦扶搖心生警覺也踏入虛空,當兩個人重新出現時竟然互換了位置!
大宗師之爭,形如魅影,快如雷霆萬鈞。
規則碰撞之間,呂樹赫然發現王城的禁空領域也開始破碎了,那一片片星輝就像是燦爛的流星。
禦扶搖率先飛上天空之中,而呂樹則在她身後劃出長長的尾焰,那是身體、法則與空氣和呂宙世界摩擦而出的巨大能量。
呂樹感受到自己在衝破一切桎梏,那原本的世界在他兩宙境後形成的新世界麵前也要退避。
地麵上的人已經無法再插手天上的戰鬥了,因為那是兩宙境之間的戰鬥!
禦扶搖在天上說道:“為何不能投入我的懷抱,這樣我們就不用這樣殺戮了!”
“你也配?”呂樹再次協同著雀陰灰線撞向禦扶搖,兩個人剛一接觸便被巨大的能量潮汐掀向遠方。
禦扶搖怒吼:“你生而為王,這一世為何要像一個人類一樣卑微的活著!”
“我們並不卑微,”呂樹再次帶著巨大的尾焰撞向禦扶搖,兩人相撞時天地都在顫抖。
禦扶搖笑道:“人類不配擁有星圖,那是星辰的主宰。”
這一次紫色的紗巾分成了千絲萬縷從雀陰灰線身邊擦肩而過,僅僅隻是一瞬便出現在了呂樹的麵前,呂樹不避不讓,竟是仍舊咬著牙催動雀陰灰線從禦扶搖的身體上洞穿而過!
雀陰灰線與禦扶搖的世界規則相互碰撞,那巨大的能量潮汐五彩繽紛,就像是王城天空之上放起了一朵煙花。
隻是這一次呂樹驚訝了,他原本已經鼓蕩起了自己的所有世界規則準備抵擋禦扶搖的攻擊,然而那紫色紗巾卻在刹那間停止。
呂樹很清楚自己未必擋得住這次攻擊,他也很清楚禦扶搖原本是有機會的。
禦扶搖失去了所有力氣後看了看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,她笑了笑:“還算有良心,沒有傷了我的臉,能夠美麗的死去也算是一種幸運。我說過我愛你對嗎,你不相信,但我直到這一刻都不忍心殺你。如果時間能重來就好了啊,我就不從那片廢墟裡爬出來了。這一世你的第六星雲為我而開,你不會忘記我的,對嗎。”
一口氣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,禦扶搖閉上眼睛用最後一點力氣穿越虛空平躺在了地麵上,她怕重重的摔在地上會弄花了她的妝容。
如今隻剩呂樹一人在雲中佇立,可他一點都不像一個王,更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。
他抬頭看向天空的另一處:“出來吧,我很好奇為何剛剛你不從背後殺我呢?”
青空佝僂著背從虛空之門走出,他笑道:“旁觀者清,禦扶搖剛才哪是要殺你啊,其實她一直想要殺的人是我,你剛才若不跟她換命,她恐怕還會一直等下去,等到我出現的時候給我來一下子,那我可受不了。”
呂樹沉默許久後說道:“現在主動走出來,是覺得有把握殺死我?”
青空笑道:“你的劍也碎了,世界規則也殘破不堪,還能拿什麼跟我打呢?”
“是嗎?”呂樹麵無表情的說道:“據說你是血妖裡的王族,但恐怕你對王這個字,並不是很了解,或者也不配了解。”
剛才的戰鬥裡,吞賊碎了,屍狗碎了,伏矢碎了,雀陰灰線在最後一刻擊破禦扶搖的世界壁壘後也紛紛碎裂。
然而他還有葫蘆,呂樹從星圖之中取出了葫蘆,而葫蘆中的飛刀躍躍欲試。
青空背著雙手搖搖頭:“這可不夠,當年老神王麵對我也不敢說就用這麼一個葫蘆便能打敗我,當然,我說的是大家同為宗師境的時候。他進兩宙境我就打不過他啦……但現在我也是兩宙境。”
呂樹看向青空認真的說道:“我有點不耐煩了。”
青空愣了一下:“什麼?”
“我說我有點不耐煩了,”呂樹搖頭道:“一個個上來車輪戰,沒完沒了,所以你趕緊死了吧,我還要去下麵收拾另一個呢。不過我還真沒把它放在眼裡過,解決了你之後,應該就結束了吧。”
也許彆人麵對呂神惡念的時候會感覺無力,然而對於呂樹來說,不管對方如何強大也不過是扭頭葫蘆一刀的事情。當呂神惡念的計謀被力量摧毀,那麼僅剩下對方的時候並不可怕。
所以呂樹其實並不忌憚呂神惡念,他真正的敵人是麵前的青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