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袁自強喊:“我不管!先誇我!”
最後還是侯俊絞儘腦汁想出來一句:“你非要這樣勉強我們是吧,行,你牛批,你是臨江周傑倫!”
邱秋被他們逗笑,手裡拿著的相機瘋狂抖動。
對臨江六中的學生來說,學習在高中生涯裡占的比重太大了,每天除了做題就是做題,一個月難得回一趟家,也得趕著寫作業,忙的時候洗頭都嫌費時間,這種難得放縱一把的時間很少。
許盛把手裡那瓶飲料喝完之後覺得還怪好喝的,於是又開了一瓶,兩三瓶下去,不知道是包間裡空氣太悶還是怎麼,總感覺人有點飄。
“你覺不覺得悶,”伴奏聲減弱,許盛往邵湛那兒靠了靠,“我怎麼有點飄。”
許盛眼角有點紅,說話的時候情緒也不太對,甚至這個說話方式還有幾分熟悉。
邵湛很快想到上回慶功宴上,許盛喝醉酒的樣子。
邵湛把他手裡那瓶“飲料”抽出來,借著手機光才看清楚上頭寫的字:果酒,酒度15°。
邵湛沉默一會兒問:“你喝了幾瓶?”
許盛定定地看著他,伸出三根手指說:“喝了……一瓶。”
“……”
看來是真醉了。
果酒度數不算高,但是許盛喝得多,喝的時候沒感覺、等酒意泛上來,才發覺這酒後勁大得很。
許盛嘴裡說著“飄”,還是想伸手去夠酒瓶,邵湛隻能抓著他的手說:“彆喝了。”
許盛手被人禁錮住,也不能再去拿酒瓶,下意識回答:“哦。”
他先是安靜了會兒,然後乾脆去玩邵湛的手指,垂著眼、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樣,被酒瓶凍得發涼的手指指尖輕輕捏在少年骨節上,索性包間裡光線不好,這樣的小動作並不引人注意。
包間訂了四個小時,唱完出去外頭天色已經黑了,雖然沒有吃晚飯,但午飯吃得多、加上包間裡零食水果也吃了不少,晚飯步驟直接可以省略。
許盛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縮在沙發裡睡過去的,他酒量實在是差,三瓶酒下去就連對麵坐著的人是誰都認不出了,聽見邵湛的聲音才睜開眼。
“起來,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其他人吵吵鬨鬨往外走,包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,侯俊的聲音從包間外麵傳進來“湛哥你倆快點啊”。
許盛睡一覺之後意識稍微回籠一些,但思考速度還是極其遲緩,邵湛說的那四個字在他腦子裡轉了好幾圈,正要做出反應,就聽邵湛又說:“要我抱你回去?”
許盛潛意識裡大概還記得自己上回酒醉乾了些什麼事。
他沒等邵湛說完,主動伸手勾上邵湛的脖子,低聲說:“抱。”
邵湛是很想把人抱回去。
但七班其他同學還在門口等著。
邵湛就著這個姿勢直接把人從沙發上抱起來,等他自己站穩:“能走嗎。”
許盛勉強能走,隻要拉著邵湛就行,七班一行人下了電梯往回走,許盛還是暈,隱約聽到侯俊問了一句“盛哥怎麼了”,然後邵湛回“他喝多了”。
侯俊本來留意到他們倆抓在一起的手,聽到“喝多了”三個字後沒再多想,幾人走到校門口之後便要分開:“桌上那箱酒是吧,我喝了一點,度數是挺高的,按照盛哥這酒量肯定不行……那你負責把盛哥帶回去,我和譚凱他們回教室拿作業。”
說完,一行人分開。
許盛跟著邵湛上樓,出來吹了一路風之後思考能力提高不少,邵湛先開了自己寢室的門想找找有沒有解酒的東西,之後再打算把許盛送回去,然而從書桌前翻找完東西、轉過身卻被跟進門的許盛抱了個滿懷。
許盛低下頭,下巴抵在邵湛肩上靠著,嗓音有些啞,半晌才說:“再抱會兒,剛才沒抱夠。”
邵湛五指淺淺地從許盛頭發裡插進去,然後稍用了點力道、強迫他仰起頭,冷聲問:“隻是抱嗎。”
已經分辨不清是誰先靠近的誰,也逐漸分辨不清彼此的呼吸,可能因為許盛喝了酒,整個吻都像烈酒一樣。許盛下唇一陣刺痛,下意識伸舌頭舔了一下,卻觸到邵湛的。酒後的吻比前兩次更狠,幾乎燒光一切殘存的理智。
邵湛掐著許盛的腰,堪堪止住試圖想繼續往下的手:“行了,今晚要是還想好好休息,就彆再招惹我。”
許盛卻不答,借著朦朧的酒意盯著少年凸起的喉結看了會兒,然後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,自己都沒反應過來,已經張嘴輕咬了上去。
這一口像某種默許和暗示。
許盛咬完那一口之後非但沒有停止,又側過頭,在邵湛伸過來想推開他的手指上咬了一下。他今天穿了條深黑色低腰牛仔褲。
被虛虛遮掩的下擺之下,是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和腹-肌。
……
這感覺應當是熟悉的,卻充滿了躍動的陌生,被彆人掌控的感覺完全不一樣,他渾身都像著了火,腦子裡轟的一聲沒有任何話語。邵湛湊在他耳邊,低聲地讓他喊哥哥,他就啞著嗓子叫了一聲。
等他壓根沒力氣的時候,又聽邵湛在他耳邊低聲說“幫我”。
夜色深沉,酒意像連綿的火,濃烈地、不顧一切地、似乎要將人燃燒殆,最後隻剩用來清理的紙團散落在地。
作者有話要說:雖然應該沒什麼但是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