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現在……
許盛:“我有對象了。”
對象就是我。
許盛大概能理解剛才邵湛吃醋的心情了,彆說一起抓娃娃、就是過來問一句聯係方式他都忍不住酸到冒泡。更不可能再像綠洲基地那次一樣,還能心平氣和幫邵湛維係一下男女關係。
雖然吃醋的角度有些離奇。
但是這種用男朋友的身份直接指明他有對象的事情,做起來還挺爽。
邵湛那邊的隊伍排得快,等他付了錢拎著東西過來,剛好看到那幾個女生在和許盛說話,穿校服的那位女生轉身過去的時候,“立陽”兩個字從他眼前一閃而過。
“那幾個人誰。”
“找你要聯係方式的,”許盛說,“我沒給。”
許盛見邵湛多看了她們幾眼:“你不會真對她們感興趣吧。”
“瞎想什麼。”
“我感興趣的人就一個,”邵湛把結賬時湊整捎上的糖剝開,往許盛嘴邊遞,“張嘴。”
邵湛看的是那件校服,至於人長什麼樣壓根沒注意。
他想起昨天搜到的詞條:立陽二中。
關於立陽二中的所有介紹,和女人那句“臨江有什麼不好,你非要考立陽”繞在一起。無數沒被注意到的線索逐漸浮現出來,交換手機第一天就留意到的屏幕照片、在畫室裡幫忙改畫的場景、還有之前提過的美術興趣班。
指向性太明顯,邵湛想到這裡停下思緒。
意識到這或許是許盛不願意說、也不願意再碰的話題。
隊伍剛好排到他們,許盛咬著糖,從老板手裡接過塑料袋和找零:“謝謝。”
邵湛把轉到嘴邊的話壓下去,最終還是不舍得問。
七班同學在水和食物的加持下活了過來,把熱門項目玩了個遍之後,安安心心占好位置等著晚上的煙花秀:“今天晚上有煙花表演,咱們提前去占位置。”
路燈亮起,天色昏暗,傍晚的遊樂園和白天很不一樣,旋轉木馬身上環繞的彩燈像細碎的星,袁自強和譚凱格外偏愛這種少女遊戲。
許盛蹲在花壇邊上休息。
袁自強上去之前問:“盛哥,能不能幫我拍張照,拍得唯美一點。”
邵湛:“……”
拍照是許盛的強項,無論從是構圖、還是從拍攝角度去看,都高出正常水平一大截。
邵湛心說他可能把握不好什麼叫唯美,他給邊上蹲著的那位大爺使了個眼神:“過來。”
許盛於是起身,懶懶散散晃過去,通過鏡頭去看袁自強擺出來的矯揉造作的姿勢,鏡頭裡的袁自強閉上雙眼,任由並不存在的微風吹動他滿是發膠的頭發絲,單手張開做擁抱狀:“拍了嗎?”
“……這什麼姿勢。”
許盛無力吐槽,指導說:“蹲下去一點,從側麵取景。”
邵湛調出相機,還沒來得及蹲下去,手機震動兩下,邵湛的手剛好點在拍攝按鈕上,這通電話一跳出來,拍攝鍵被通話提示覆蓋,他手一動,意外按上“接聽”。
手機是許盛的,這通電話找的人自然也是許盛。
邵湛:“……你有電話。”
許盛:“……”
手機屏幕上顯示:
正在和“康凱”通話中。
邵湛這段時間雖然用著許盛的手機,但是會儘量避免和許盛的交際圈產生不必要的聯係。
但是現在意外接通,也隻能硬著頭皮上。
“冷靜,不慌。”
許盛說:“先聽聽他說什麼。”
康凱“喂”了一聲,隱約聽到對麵有兩個不同的聲音:“我去,你在外麵約會呢?”
許盛在手機上打:他知道你。
許盛又接著打了一句:也知道我們在一起。
邵湛掃了兩眼許盛手裡的屏幕,男朋友的朋友知道自己,這個認知讓邵湛語氣都放緩了一些,雖然說出口的話還是充斥著一種想結束話題的感覺:“有事嗎。”
康凱在對麵哽了哽:“你現在方便嗎,我也不多說,就兩分鐘。”
邵湛想說不方便。
康凱正站在水房洗顏料盤,昨天他媽下午的兩節課全是高二藝考生的課,他們趁著這個假期過來練場景色彩,他媽上著上著課歎了口氣說:“今年考試改革,加的兩門場景要是不從現在開始練,之後肯定來不及。”
他知道他媽這番話裡沒點出來的隱藏對象指的是許盛。
藝術生準備藝考,除了要過聯考這關之外,各校校考內容也需要花時間去準備,高二下學期到高三聯考前,確實是一段非常緊張的時期。
他思來想去還是擰上水龍頭,給許盛打了通電話。
許盛嘴裡說著冷靜,右眼皮卻忍不住開始跳,然後他聽見康凱像是喝醉酒一樣上來就是一通長達兩分鐘的彩虹屁:
“許盛,我最近每天都在不斷思考,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優秀的人,你的畫每一張都如此讓人心動,你的每一筆不是畫在紙上,而是畫在了我的心上。”
許盛:“……?”
“……你,是畫壇之光,是全畫室的希望!”
“我每一天都期待著你能重回畫壇,雖然我誇你的話是模板,但是我想讓你繼續畫畫的心是真的。”
康凱最後挺頓兩秒,和前麵浮誇的語氣不同,聽得出這句才是真正想說的話:“聯考再不準備就來不及了。”
“既然喜歡為什麼要放棄?”
袁自強姿勢擺累了,眼睛老是閉著很沒有安全感:“盛哥,拍好了嗎?我想看煙花。”
煙花按時盛開,在無數尖叫聲和“砰”地一聲裡,天空炸出絢爛的煙火,煙火閃爍間,許盛被洶湧的人潮裹著,他並不想逃避,但實在不知道作何反應,下意識想後退,卻被邵湛扣住了手腕。
作者有話要說:來晚了,放棄我的小紅花了,這是最後一個互穿副本,之後的更新打算放慢時間慢慢磨一磨,不出意外還是日更,但是更新時間會晚……大家早上來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