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盛:“哥哥?”
邵湛冷聲說:“叫哥沒用,筆記在黑板上,自己抬頭抄。”
許盛放下筆,沒辦法了,直接誇:“黑板上的字沒你好看。”
“操,不送了,”許盛說完很快反應過來,他扯了扯邵湛的衣角,“不送了行不行,我說著玩兒的。”
許盛畫的黑板報起初在學校貼吧裡流傳,最後不知道誰傳到了網絡平台上,吸引了一波大點讚,打了一個大大的tag:彆人班的黑板報。
六班文藝委員哭的事兒鬨得孟國偉都知道了,不光全年級震驚於他們七班的實力,孟國偉本人也相當震驚:“我們班許盛還有這種驚人的實力?我怎麼不知道呢?”
孟國偉:“我都準備好咱班黑板報拿倒數了。”
譚凱的幼兒園蠟筆畫三等獎水平實在令人絕望,孟國偉起初觀望過七班的黑板報,也想過這次班級會拿什麼樣的成績,隻看了一眼,他就心灰意冷:算了,還是以學習為重,黑板報這種東西都是浮雲。
孟國偉正詫異,很快接到了許盛媽媽打來的電話。
憑借他敏銳的感覺,女人這兩次打電話過來和以往語氣都不一樣,談及許盛時、連關注點也歪了,沒再像之前那樣問過許盛有沒有在學校做和學習無關的事。
許雅萍:“老師您好。”
許雅萍在康姨那補習了一通關於藝考的知識,也知道許盛的水平如果老老實實把文化課提上來,什麼學校都沒問題,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。
她當初通過“許湛”想明白,放手讓許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的時候,並沒有想那麼多,也沒期望過他會有那麼好的成績。
鬆開手之後,才拿到了命運饋贈給她的禮物。更是惶恐當初要是沒鬆口,許盛該錯過多少。
許雅萍說明來意:“是這樣的,許盛打算參加藝考……”
孟國偉:“?”藝什麼考?
許雅萍:“這不馬上也快高三了嗎,想著提前跟您說一聲,高三他還得去畫室參加集訓,沒法來學校上課,情況比較特殊……”
美術聯考前一個月,稱作“集訓期”。考生需要放下文化課去畫室參加集訓備考,密集練習,提高手感和技術水平,以便在聯考中發揮出最佳水平。
孟國偉是聽說過集訓的,因為隔壁立陽二中就這麼乾,美術聯考的流程他多多少少有聽說過,但是他們臨江從來沒出過美術生啊!
彆說是近幾年,就算往前推,推到建校那天起都找不出一個!
孟國偉短暫震驚之後,很快找回表述能力,道:“我知道了,這個、這個情況確實特殊。”
太特殊了。
特殊得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顧主任彙報。
許雅萍交代完情況,掛電話前又問了幾句:“許盛精神狀態最近還好吧?”
“沒有什麼不對勁的舉動吧,比如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一樣。”
“又或者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。”
“……”
孟國偉剛消化玩他們臨江要出第一位美術生的事兒,就聽到這幾句。
這說得這麼那麼像精神病。
許盛挺正常的啊。
現在母親對孩子的關心都到這個程度了嗎?孟國偉愣愣地想。
繼黑板報事件之後,許盛要參加美術聯考的事情很快傳遍了辦公室:他們臨江即將迎來建校以來第一位美術生。
討論得多了,討論中也不乏出現質疑聲。
“楊老師,”另一間教室辦公室裡,有老師對七班化學代課老師說,“許盛是你代的那個班的吧?聽說他要走美術了,這也真是神奇,咱學校還沒出過美術生呢。”
楊老師本來就不喜歡許盛,即使許盛這學期學習態度有所改正,也不能改變這一點。
她心底更是對許盛走“美術”這件事情抱有偏見,她輕笑了一聲:“想走捷徑吧,他這個分數,雖然現在提高了點,要正兒八經上個好學校,幾乎不可能。”
除了老師在討論之外,教學樓人來人往的走廊上也有人討論。
出操時間,其他人都已經去操場了,幾位遲到的六班同學聚在一起,邊說邊往樓梯口走。其中一位不服氣地說:
“美術生文化課要求低,按照算法,同樣的學校,就算文化課分數比我們低很多都能進去……”
“我操,這麼爽的嗎。”
“我們辛辛苦苦複習,他們畫畫的還能降分?”
六班同學本來穩贏的局麵,被七班截胡,就算許盛是校霸也不妨礙他們在背後嚼舌根:“我覺得許盛吧,要是這樣分數還是不夠,買個學校上上也說不——”
他們話說到這裡,戛然而止。
他們麵前,渾身冷意的少年正好順著樓梯下來,他手裡拿著本薄薄的練習冊,他寫題的時候把袖子折了上去,露出精瘦的手腕。
這位爺身上帶著稱號,任誰見了他都要心服口服喊一聲:學神。
邵湛被老師叫過去單獨改了趟題,經過六班那幾個人的時候,沒有直接擦身而過,而是在其中一個人麵前停下。
“剛才說什麼。”
語氣真算不上好。
冷透了。
就算在他們眼裡邵湛有學神光環,此刻所謂的學神光環也壓不住麵前少年冷戾的眉眼,他光是站在麵前就給人一種呼吸不過來的壓迫感,長時間得不到回應,他似乎是不耐煩了:“聽不懂人話?怎麼說的,再說一遍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這個點了,不知道要說些什麼,我最近換了一款防脫洗發水蠻好用的(是的,這是我熬夜但擁有濃密秀發的秘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