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小河搖頭,這麼多年了,明惠還是這副死鴨子嘴硬的脾氣。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
“你便是沒親眼看見,也能想見。”池小河道:“你應該清楚你阿瑪是何種人。”
明惠抿著嘴半晌沒說話。但池小河卻看到一滴淚從她臉頰滑落。果然,她心裡還是明白的。
“既然知道,你這性子就收一收吧。”池小河道。她也沒有多勸。都不是孩子了,哪裡不知道該怎麼做。隻是有時候不願去低頭而已。
過了一會兒,明惠才開口道:“你近日可有見過我額娘。”
池小河能聽出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哽咽,心裡也是唏噓,回道:“前不久還真見過。”
“那她,”明惠猛然抬頭,眼眶已經泛紅,“她可還好?”
“瘦了不少,人也看著憔悴了。”池小河如實道:“但還是為了舅舅吩咐的事情四處奔走。”
明惠努力忍著眼裡的淚水,手都攥成了拳頭。
“她最擔心的還是你。”池小河道:“你若真擔心她,就先讓自己過好。”
待太子複立的消息傳遍京城,毓慶宮又會熱鬨起來。但明惠這個害太子被廢的導火索也會被人再翻出來各種議論。太子必然會對她繼續深惡痛絕。這種時候要談過好日子確實不容易。但人的心理如果足夠強大,即便身處困境,也能找到自己的路。
明惠並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,隻是她還在逃避,不願意去麵對。
“哼,我不用你來做好人!”明惠突然臉色沉站了起來,冷笑著看著池小河,“彆以為你現在受寵就來我麵前顯擺!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怎麼過日子!”
池小河本還以為她心中有悔,能聽進去幾句話。沒想到反轉來得這樣快,她真是又氣又好笑。
“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,我看你這腦子是不大靈光。”既然不領情,池小河說話也不客氣了,“誰是好意,誰是歹意都分不清,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“你又有多聰明!”明惠氣得瞪了池小河一眼,道:“彆拿著好意當幌子,我可受不起!”說完她就扭頭往外走去,顯然不想再待下去了。
池小河一臉無語,搖了搖頭,決定以後都懶得費口舌了。
而太子妃正好回來,在院門口碰到了怒氣衝衝地明惠。
“臣妾見過太子妃。”明惠還記得行禮,隻是臉色實在難看。
太子妃不由皺眉,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句,“側福晉為何事而來?怎麼又要走?”
“臣妾隻是竄門子,無事。”明惠硬邦邦的回道:“這就回去了。”
太子妃這下不僅是皺眉了,臉色也不大好看。正準備教訓明惠幾句的,有小宮女跑來說池小河來了,太子妃便隻說了一句,“大熱天的,無事不要亂竄門子。”就進院了。
明惠站在門口等太子妃離開,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的。直到太子妃已經進屋了,她才氣得跺了跺腳,快步往自己屋裡走去。
“二嫂。”見太子妃進來,池小河連忙起身。
“這大熱天的來找我,可是有事?”太子妃問道。麵對池小河,她說話的口氣可要溫和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