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玉靈。”言錦抬起頭,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個名字,“我當然知道,她不是一個知名影後嗎?”
安玉靈這個名字, 即使她不關注娛樂圈的事情, 也早有耳聞。
“沒錯, 就是她。”錢宇聽到她的回答, 輕輕垂下頭,“我要說的, 就是她曾經的經紀人。”
安玉靈的家境並不好,能從娛樂圈的一個群演走到現在的位置,除了她的演技, 還和她的經紀人脫不了關係。
“哦?”言錦分開交叉的雙手,眼中多了幾分興味, “以前的經紀人,那他為什麼會離開她?”
她之前最多就是關注一下娛樂圈的明星, 對於這些幕後人員可以說是一無所知。
“她以前的經紀人, 叫何文清。”錢宇歎了一口氣,說起了他知道的事情。
那個時候,他和他都是娛樂圈裡的知名經紀人,他帶出來的是頂級流量, 而他帶出來的則是安玉靈這樣的實力派。
本來他們兩個算是競爭對手, 他也很看不慣何文清臉上那種波瀾不驚的樣子。
但是有一點他很欣賞, 那就是他和他一樣,都無比的厭惡娛樂圈裡的潛規則。
他們手下的藝人從來不用經曆這些。
人有失足, 馬有失蹄。
何文清以為自己很有識人之能,沒有想到他從一開始就看走了眼。
“有一陣,唐家少爺唐秋追求安玉靈的事情鬨得人儘皆知。”說到這裡, 他的眼中滿是嘲諷,“當時安玉靈走的是玉女人設,直接讓經紀人拒絕了唐秋的追求。”
後來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笑話,何文清用儘自己的能力,拚命在唐家的追擊下保住了安玉靈,接過轉頭她就和唐秋在一起,還給他扣上了一個求而不得的帽子。
“然後呢?”言錦聽到這裡,心中已經有了猜測。
“然後何文清就被唐家打壓,現在已經沒有了消息。”錢宇的眼神中滿是無奈。
作為一個經紀人,何文清做的真的很好,有的時候他都不得不承認他不如他。
“可是我印象中,安玉靈現在還是單身。”言錦眉頭微蹙,聲音裡也帶了些不確定。
“唐家最有希望的繼承人,怎麼可能娶一個娛樂圈的‘戲子’。”錢宇冷哼了一聲,“不過她也沒有吃虧,分手後,唐秋給了她好多資源,穩固了她在娛樂圈中的地位。”
說到這裡,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:“言總,我可以保證何文清的人品,如果公司裡非常缺經紀人的話,我可以試著找到他。”
“隻不過,雖然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,可是唐家……”這就是他在猶豫的原因。
唐家家大業大,要是還介意這件事,可能……
“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不用擔心。”言錦擺了擺手,要是現在安玉靈成了唐太太,她或許需要注意一下,可是現在他們隻是曾經的男女朋友而已。
唐秋要是真的因為這個就找她的麻煩,她看他唐家繼承人之一這個稱號也不用留著了。
“你儘快把他找過來。”她聲音乾脆利落,沒有絲毫猶豫。
說到這裡,她抬起頭,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:“我也有底線。”
她伸手敲了敲桌子,發出沉悶的聲響:“我不管彆的地方怎樣,在致言娛樂,不能有潛規則,不注意這一點的藝人和經紀人,我們致言要不起。”
她對娛樂圈中那些黑暗混亂的事情早有耳聞,雖然她可能改變不了整個娛樂圈的現狀,但是起碼在她的公司,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聽到她的話,錢宇的眼神越來越亮,他之所以離開原來的公司,就是因為那裡的事情太過黑暗,他接受不了,但是又無法改變。
“您放心,我絕對不會簽這樣的藝人。”他笑著點了點頭。
能在這樣的領導手下工作,是他的榮幸。
言錦滿意地點了點頭:“等你說服何文清後,先把他帶到公司裡讓我看看。”
錢宇出去後,她接著開始處理公司事務。
現在片頭片尾曲已經找人寫好,現在隻剩下了找人演唱。
她讓相關部門根據資金額度去找幾個能力好一點的歌手,到時候好好挑一挑。
正在她簽字時,手機鈴聲忽然響起。
她隨手拿起手機,看到來電顯示後,她一臉疑惑,是劇組又出什麼事情了?
“言總,彆墅裡來了幾個人,說是您的親戚,現在正在客廳裡大鬨。”手機裡的聲音聽起來焦急萬分,“他們在這裡,拍攝根本無法進行。”
“親戚?”言錦仔細思索了一下,她好像沒有什麼近親。爸爸媽媽都是獨生子女,至於爺爺奶奶、外公外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。
想到這裡,她忽然想起了每年過年都會來到她家的那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。
不會吧?這不是還沒到過年嗎?
她站起身,飛快地套上衣服:“你們先穩住他們,我馬上就到。”
她記得小時候,這些人每年過年都會鬨得她家裡人仰馬翻。
那個時候言氏還沒有發展起來,他們每一次來都會從父母那裡挖上一堆好處。
有的時候是堂哥結婚沒有婚房,有的時候是家裡人病了需要治療,還有的時候是家裡有了孩子,非要要紅包。
要是能拿錢擺平,那也沒什麼,就當是花錢消災了。
可是他們還拚了命地把人往言氏送,父母在村子裡長大,拉不開臉麵,每當他們提出這個要求時,他就多出點錢,讓他們忘了這個想法。
到了後來大哥接手言氏,這些親戚們什麼好處也討不到。平時越是不惹麻煩的人,每年給的東西就越多,漸漸地,這些人也平靜了下來。
她在車上想著以前發生的事情,臉色越來越黑。
她記得當時有一個小男孩,把她的芭比娃娃給摔了,說這些都是賠錢貨才喜歡玩的東西。
當時她直接就和他打了起來,雖然沒輸,但是還是窩了一肚子氣。
她記得那個熊孩子,好像叫——言明樂。
“哎,阿姨,就您手裡拿的那個東西。”劉寧寧一臉您隨意地表情,“您要扔就快點扔,這二十萬的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,我從小都沒聽到過。”
“今天您也讓我開開眼。”她一個人控製了全場局麵,讓來到彆墅的三個人動也不敢動。
“你在瞎說什麼。”劉淑華拿著胸針的手微微顫抖,“什麼東西了就二十萬,這在我們村裡也就是二十塊。”
雖然這麼說,但是她剛剛想要摔東西的動作卻驀然停住,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兜裡。
“阿姨,可不是我說。”劉寧寧看著她的動作,一陣陰陽怪氣,“我們這裡可到處都是攝像頭,您要是真的拿了什麼不該拿的,那得十年起步吧。”
言錦站在門口,沒有人發現她的到來,所有人都圍著最中央的劉淑華一行人,深情緊張。
好巧不巧,這一次來的人就是小時候毀她玩偶的那個熊孩子言明樂,不過他現在已經長大了。
客廳裡的鬨劇還在繼續。
劉寧寧以一己之力,讓劉淑華他們三個人動也不敢動,生怕碰到點什麼。
最後,劉淑華沒有辦法,她加大嗓門喊道:“這是我侄女的家,我可是她嬸嬸,我在這裡想乾什麼都行!”
她一邊說,一邊推了一下她身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