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飛舟難以置信,方陵居然就這麼答應下來了。
對方讓他放心,但他怎麼放得下心啊!
他們水平都是那個鳥樣,還跟彆人賭場子,這不是自找丟臉麼?
譚飛舟對方陵擠眉弄眼,暗示十足,“方小陵,你今早跟我說你吃壞肚子,現在你還難受嗎?”
方陵過去拿球拍,“不難受了。”
譚飛舟:“......”
方陵拿了球拍,紀清平同樣。
羽毛球是21分為一局,如果隻打一局的話,那就是誰先拿滿21分,誰就獲勝。
媒婆痣躍躍欲試,“我當裁判!”
譚飛舟翻了個白眼,彆以為他不知道,這麼積極當裁判,還不是想算分。
紀清平勾起嘴角,“蔣彪,要不你跟他一起當裁判,你算我的分,他算方陵的分。”
蔣彪,正是那個媒婆痣男生的名字。
譚飛舟磨了磨牙。
媽的,隔壁班這個班長今天怎麼那麼討人厭?
“好啊!”蔣彪一口應下,轉而對著譚飛舟露出挑釁的笑容,“某些人哦,小心整場比賽下來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譚飛舟氣結。
方陵眸光淡淡,“開始吧,你先發球還是我先?”
紀清平很大度,“你先來吧。”
羽毛球的發球是錯開接球的,場中央有一條白線,如果開球不過側半場,則視為開球失誤,要丟掉一分。
正規比賽,開球時是不能拋球的,隻能將球拿在手裡。
蔣彪見方陵姿勢正確,撇了撇嘴,把準備好的話咽回去。
開球——!
羽毛球在球拍的撞擊下,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,這一球的力道不小,直接從紀清平上麵越過。
單打時的場子比雙打要窄一個小框,紀清平覺得這一球會出界,所以沒有接。
結果回頭一看,球在界內大概一厘米遠的地方落地了。
所有人都愣住。
“方陵得一分!!”譚飛舟眉飛色舞。
行了,有個一分保底就行了,起碼不用吃零蛋!
蔣彪不在意,“運氣球而已,你以為接下來的每個球,他都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嗎?”
紀清平也是這麼想的,不過他笑笑沒說話。
兩次發球一換,方陵還得發一個才換紀清平。
上一個球紀清平判斷失誤,這次他明顯吸取了教訓,甭管方陵的開球出不出界,他都選擇接。
這次方陵發球稍低,紀清平沒辦法扣殺,隻能試圖打個偏角。
方陵接球,給他吊了個擦網球,紀清平試圖跟著吊網前,然而匆忙間揮拍的力道不夠,球過不去網。
譚飛舟從剛剛起就屏起一口氣,這會兒見方陵又拿下一分,瘋狂鼓掌,“漂亮!方陵得兩分!!”
如果說剛剛第一次是運氣球,那麼這第二球多少就能看出點技術了。
譚飛舟嘖嘖兩聲。
真可以啊,方小陵這家夥是不是偷偷練了?
紀清平這時看方陵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,眼底的輕蔑徹底不見蹤影。
是他輕敵了。
然而接下來的發展,卻讓紀清平知道他不是輕敵,而是......打不過!
完全打不過,無論發球權在哪裡,對方總能打到十分刁鑽的地方。
不是壓界,就是恐怖的網前球,亦或者是力道十足的扣殺。
一分一分的落後,對方不斷得分,而負責給他喊分的蔣彪完全啞火了,安靜如雞。
譚飛舟這會兒是完全亢奮了,他也不管疼不疼,把自己的手掌拍得啪啪響。
“好,又一分,15:0,今天的方小陵是最棒的!!”
“又一分,16:0!!好樣的,方小陵你今天的午飯爸爸給你包了!”
譚飛舟嗓門不小,他喝了藥一樣在那裡嗷,彆說是旁邊的羽毛球場,就是連遠處的籃球場,都有人因為他的叫喊聲往這邊看。
逐漸有人往這邊靠攏,既有9班的,也有10班的。
“看不出來啊,方陵居然還藏了這麼厲害的一手~”
“嘿嘿,這叫真人不露相,露相不真人。”
“喂,你們班班長好像不行哦。”
“胡說!我們班長會後來居上的!!”
在青春期裡,集體榮譽感是一樣很奇妙的東西,
哪怕不少9班的人都知道紀清平,甚至因為他與趙舜關係好,偶爾還能聊上一兩句。但一旦這場比賽與班級掛鉤,瞬間會生出一條看不見的楚河漢界。
9班一個陣營,10班另一個陣營。
方陵又得一分。
他每一個球都打得很有技術,半點也不枯燥,慢慢的,圍觀的人越來越多。
譚飛舟大大聲地報完分後,斜著眼睛看著蔣彪,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,“某些人真的是預言家,怎麼就那麼清楚自己整場比賽下來,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啊~”
蔣彪:“............”
18:0
19:0
20:0
方陵拿到了局點。
紀清平氣喘籲籲,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僵硬來形容了。
如果打成21:0,那真的太難看了。
似乎知道紀清平在想什麼,站在對麵的男生微微一笑,用球拍顛了一下球,任由拍上的羽毛球在麵前落地後,才笑著說:“這一個算我輸,現在20:1。”
譚飛舟嘴巴張成一個O型。
這、這麼囂張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