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瀟連忙開口道:“何必如此著急?神醫在這世上無牽無掛,在哪兒不都一樣?您是看著我長大的,照拂了我這麼多年,於情於理,我都該奉養您,哪能讓您就這麼走了呢?”
蘇婉靈同樣點頭勸道:“是啊,神醫您都在王府住了這麼多年,乾嘛要走呢?王府內還有您開辟出的藥田,還有許多同您有主仆情誼的下人,更有世子這個您親眼看著長大的晚輩,您就這麼走了,當真舍得?”
見孫神醫麵露遲疑之色,蘇婉靈心念一轉,又放了大招,“再說了,您這一身精湛的醫術若是沒找到合適的傳人,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您畢生的心血?何不留在王府著書論著,若是能將您畢生所學全都寫下來,交由世子替您刊印出來並且上交當今聖上,讓所有人都知道您的醫術有多麼精湛。也能留給後人一部珍貴的醫學寶典,想那藥聖醫聖,不都是著書立作才得以流芳百世受無數後人敬仰。孫神醫您慈悲為懷,救治過的病人數不勝數,要是能編成這麼一部書,誰又敢說,前輩會不會成為另一個醫聖嗎?”
孫神醫徹底被蘇婉靈說服了,眼神定定地看著楚瀟,激動得滿臉通紅,就連山羊胡都在顫動,揚聲問道:“世子妃所言,世子可能做到?”
楚瀟立即點頭,“這有何難?不過是幾句話的事。內子說得對,前輩您一身醫術出神入化,若是失傳,當真是一大憾事。晚輩知道前輩不是貪圖名利之輩,隻是著書立作,乃是恩澤後人的大善事。尤其是醫書,一部醫書流傳千百年來,不知道能救多少條性命。前輩若能寫下這樣一部醫書,那可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,晚輩自當竭儘全力助前輩一臂之力!”
孫神醫徹底意動,文化人哪個沒點著作立書的豪情壯誌,蘇婉靈這話真是說中了孫神醫的命脈。聽到楚瀟應承下來後,孫神醫也不提離開之事了,激動得將桌子拍得啪啪響,臉色紅得就跟喝醉了酒似的,半晌才興奮道:“不行,老夫得回去好好想想,傳給後人的醫書絕對馬虎不得,錯一處便關係到千千萬萬條性命。我先去理一理思路,失陪了!那兩種藥記得用!”
說完,孫神醫就跟一陣風似的,登時就沒影了。
蘇婉靈忍不住搖頭笑道:“孫神醫平時一直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淡然做派,沒想到竟然還能看到他這麼失態的樣子。”
楚瀟卻深深地看了蘇婉靈一眼,打趣道:“要是誰能讓我流芳千古,失態一次又怎樣?”
蘇婉靈立即笑道:“彆說我沒給你出主意啊,你現在多幫孫神醫跑跑腿,到時候史書記載,也能說當年孫神醫在撰寫這本曠世醫書之時,幸得瑞王府世子楚瀟相助,這才能讓這本醫學寶書出世。你看,你不也能青史留名?”
楚瀟白她一眼,一把將人拽進自己懷裡,佯怒道:“合著我就是順帶讓史官捎帶一筆的跑腿的?”
蘇婉靈憋笑,仰頭看著楚瀟,一本正經地開口道:“多少人想被史官順帶捎一筆還捎不了呢,你倒好,竟然還嫌棄?真是難伺候!”
楚瀟忍不住打趣她,“是啊,到時候其他人好奇我的生平,仔細一查,發現我竟然是個懼內的家夥,不僅一輩子隻有一個妻子,不納妾不養外室,還對你寵愛有加直到白頭,生同衾,死同穴,到時候啊,你就等著所有女性對你的羨慕吧!”
蘇婉靈心說這簡直就是廢話,這麼多年後自己都作古了,其他人羨不羨慕自己跟自己有一毛錢的關係嗎?不過想到楚瀟剛才話裡透出的意思,蘇婉靈又忍不住偷笑,見四下無人,偷偷地環住了楚瀟的腰。
楚瀟佳人在懷,又得知折磨自己十多年的舊疾將要徹底被治愈,心下更是歡喜,摟著蘇婉靈的腰便低頭精準地覆上了她的唇,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對方自己心中的喜悅。
蘇婉靈自然察覺到了楚瀟激蕩的心情,下意識地回吻過去,良久,直到二人體溫都開始不斷往上飆升時,楚瀟才止了動作,貼在蘇婉靈的耳邊低低取笑道:“你昨天說什麼來著,這回可不用等兩個月了,看你還敢不敢那麼折騰我。”
蘇婉靈嘟嘴,隔著衣物在楚瀟心口處咬了一口,羞赧道:“隨你怎麼說,反正也還有一個月,惹急了我,我再多折騰你幾次啊!”
楚瀟無賴地一攤手,挑眉笑道:“求之不得,不然我們這就回房,隨便你怎麼折騰我都行,你意下如何?”
換來蘇婉靈一個大白眼。
楚瀟頓時低笑,見蘇婉靈臉色不善才轉移了話題,拿著剛剛孫神醫給的兩個藥瓶在蘇婉靈麵前晃了晃,故作苦惱地開口道:“藥粉倒是好辦,我自己沐浴時倒進浴桶便是。就是這個藥膏,幾個穴位前後都有,我一個人顧不過來,怕是要讓丫鬟代勞咯。”
“不行!”
楚瀟含笑看著蘇婉靈,偏頭笑道:“那就隻能麻煩夫人了。”
蘇婉靈瞪他一眼,上前拿過藥瓶,揚著下巴強撐道:“不就是上藥吧,有什麼大不了的,我來就我來!”
結果真的到上藥的時候,蘇婉靈這才傻了眼,恨不得撲在楚瀟身上咬他一口。
上藥確實沒問題,有問題的是上藥的地方,尤其是合穀與天樞兩個穴道,尤為靠近小腹,要是脫了褻衣褻褲,怕是什麼遮擋的都沒有,這讓蘇婉靈怎麼上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