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羅刹愣了一下,拱手行禮:“能陪在教主身邊是犬子的榮幸,屬下代犬子謝教主厚愛。屬下有個不情之請,能否留他到三歲,過了亡妻忌日,再送到教內來?”
白離看向玉羅刹,觀摩他的表演。
聽不到聲音,白離更加關注他的神情變化和肢體語言,不得不說,玉羅刹演的很好。
現在他應該氣瘋了吧?
不管現在的玉天寶是不是他親兒子,以玉羅刹的性格,都不太可能忍受這樣的折辱。
兩個月的時間有點緊。
教主頗為和氣地與玉羅刹聊完,才將視線放在白離身上。
他冷下臉,一句話都沒有說,從手邊拿過一張紙,輕輕一擲,那張紙便飛到了白離麵前。
白離接過。
紙上的字他不認識,馬甲倒是認識,就是需要慢慢翻找記憶,回想起來,再一一對應,地很吃力。
白離呼喚係統:【小明,幫幫忙。】
【收到。】
紙上的字跡下麵出現熟悉的漢字,白離看了兩行血壓升高,為了健康著想,兩眼略過,看了個大概意思。
狗教主派摩呼羅伽去彆的幫派裡刺殺,摩呼羅伽死裡逃生,好不容易回來,他不止不安撫,反而責怪摩呼羅伽回來晚了,還說他沒有完成任務,需要嚴懲,不然以後就大家都偷懶,沒人儘心做事了,最後寫了對他的懲罰,讓他看完自己下去領罰,再禁足三天。
這是人說的話嗎?
比穿越前的公司老板還會奴役人,封建剝削,不把人當人看,難怪玉羅刹想造反。
反!不反不是現代人!
但是紅衣教能在沙漠裡占據一方,就算比不上羅刹教,也不能小覷。
馬甲的記憶中,教主之下還有四大護法和八大堂主,跟他們相比,玉羅刹不顯山不露水,隻能算是無名小卒。
彆院護衛眾多,眾目睽睽下殺死教主,玉羅刹必定會把錯處全都推到白離,不可能幫他開脫,直接將他處死,就能獨得好處,省下很多麻煩。
白離在教內沒有相熟的人,玉羅刹卻不知有多少親信朋友。
所以還是得先和玉羅刹搞好關係,再考慮其他的事。
現在崩人設,會引起玉羅刹的警覺,難以獲得他的信任。這頓罰是逃不掉了。
白離收起紙,轉身離去。
把後背暴露給敵人是件很危險的事,尤其白離沒有聽覺,不久前才被玉羅刹從後麵推入水中,就算他武功再高,也聽不到對方的呼吸和腳步聲。
他有些焦慮不安,忍不住回頭看了眼,卻看到玉羅刹笑著跟了過來。
“你是在找我?”玉羅刹挑眉。
白離轉過頭來不再看他,朝著刑堂走去。
玉羅刹追上來,像剛才那樣,拉住白離的手,他指了指另一個方向:“跟我走。”
白離拿出袖子裡的紙,朝他揮了揮。
“不用理會上麵寫的東西,我已向教主求了情,教主答應饒你這次。”大概是為了應付附近的暗衛,玉羅刹解釋道。
他指了指教主的住處,又指了指要去的那邊,抽出白離手中的紙,“跟我來,有事需要你做。”
不用挨揍了?
異色瞳中的光芒亮了起來,耳聾的白發少年仿佛還沒弄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結果,看向自己的眼神並無感激,隻有滿足和欣喜。
玉羅刹揉揉他的白發,湊到白離身邊,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。
因為角度原因,白離沒有看到那條字幕,隻覺得耳畔有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,身體輕顫一下,迅速推開玉羅刹,後退兩步,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。
狗東西心思深沉,明知他聽不到還故意這麼做,肯定沒說什麼好話。
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,這個部位的溫度本該很低,可是現在卻有些燙手。
出乎意料的是,玉羅刹並未拿此事揶揄調侃,他麵色如常,很有風度,等白離平複下來,自覺保持距離,在前方帶路。
白離跟著他離開彆院,繞了幾條街,來到西城的一處院子。
院子裡有穿著紅衣的人在打掃院落,看到白離後,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,隨後低下了頭,認真看著手中的掃把。
一個很小的孩子從屋裡跑了出來,他還沒有白離的小腿高,腿也很短,步子邁的又小又快,一下撲到了玉羅刹的腿上,舉著短短的胳膊,渴望地抬頭:“爹爹爹爹,抱!”
玉羅刹把他單手抱起,另一隻手仍舊牽著白離,他對小孩說:“天寶,這是你摩呼羅迦叔叔,跟叔叔打個招呼。”
玉天寶:“莫莫迦伽叔叔好~”
白離:?
他遲疑著點頭回應。
玉羅刹招呼了下人過來把玉天寶抱走,牽著白離的手,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,他對院子裡的紅衣仆人道:“我與羅迦有話要說,誰也不準過來打擾,看好天寶,彆讓他亂跑。”
“是,主人。”
白離跟他進了屋裡,發現這是一間書房。
玉羅刹請他入座,拿出紙筆,懸腕片刻,在紙上寫道:【我同教主說明,你身上有傷又落了水,再受刑恐怕會留下暗傷,教主才免了你的刑罰。】
所以玉羅刹是故意把他推到水裡去的,就是為了現在向白離施恩,刷他的好感度。
白離拿起筆,正要回複,突然想自己不會寫這裡的文字。
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