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費雪什麼都沒說,白離還是感覺到了,他正在心裡罵自己是傻子。
按捺住拔刀的衝動,白離寫:【問問他這幾日住在哪裡。】
玉羅刹一看就知道,臉皮太薄的教主覺得自己的字不好看,不想讓其他人看到,特意準許他代為轉述。
玉羅刹道:“這幾日你在何處?”
費雪說:“我什麼都不知道!蘭斯讓我駐守城池,我吩咐下屬去做了,我老婆懷著身孕快要生了,我就是回去陪了她幾天,沒想到回來之後就變了天。”
玉羅刹拿過刑架上的鞭子,抽打了他十幾鞭。費雪想要掙脫,被幾個侍衛一起按住,狼狽趴在地上無處可逃。
抽完之後,玉羅刹問:“這幾日你在何處?”
費雪:“我……我在……”
紅衣教和西域其他九門十二教關係都不好,沙漠中的小國家也都受到這些幫派的轄製,大一些的國家則是可以收複幫派,讓這些勢力為自己所用。紅衣教沒有歸屬其他國家,也沒有控製哪個小國。
沙漠裡的綠洲有限,胡謅一個很快就會被拆穿。無論費雪說出怎樣的答案,都會擔上罪名。
玉羅刹把鞭子丟給旁邊的人:“你來,著實打。”
費雪眼見又要受刑,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,不如痛快承認,也好少受些折磨:“彆打,彆打!我說!”
玉羅刹擺了擺手。
“我跟飛花宮的裘朝是舊識,裘朝贈予我一處宅院和十來個婢女,時常邀我在那邊相聚。我們誌趣相投,很聊的來。我一直在他那裡,但是我們隻是尋常的玩樂,絕對沒有與飛花宮勾結!”
白離寫:【飛花宮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嗎?為什麼會準許他隨意出入?】
玉羅刹將問題複述了一遍。
費雪沉默了許久,就在玉羅刹耐心即將耗儘,打算用刑的時候,他說道:“我畢竟是個外人,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,不知道真假。
“聽聞飛花宮如今已為明教效力,宮主更是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那位明教之主,隻是西域勢力龐雜,那位教主似乎與總教不睦,故而沒有聲張。譚宮主已經不再管這些雜事,出入飛花宮沒有那麼多規矩。”
玉羅刹看向白離,見他也是滿目疑惑。
他問道:“你還聽說過什麼?”
費雪說:“裘朝醉酒後偶然說起過,那位中土明教教主的姓名,叫做陽頂天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白離剛才還納悶,他的明教隻有一個聖子,唯一的教主也是他自己,怎麼可能跑到飛花宮娶老婆。
沒想到這裡竟然也有一個明教,聽起來還有一個波斯明教總部。
原著中的陽頂天當了二十多年教主,波斯明教總部下令,讓他帶著中土明教投靠元朝,陽頂天嚴詞拒絕,因此在教內有了不低的聲望,同時和總部變得關係微妙。
白離問:【我們的明教算正統嗎?】
係統說:【不是這樣比的!我們的明教並非自波斯人摩尼創建的明教的延續,也不是任何教派的繼承者。聖子的明教是古往今來所有人類對明教的印象,是概念升華後的結晶。】
白離說:【聽不懂。】
係統:【現實中存在的明教與白蓮教類似,主要做的事情就是造反,在亂世造反,和平時代也在造反。“明教”可以說英雄,也可以是反賊。但是您擁有的明教與之不同,明教在您的手中,一定可以成為像少林、武當那樣的門派。】
【也就是說,我可以自行解讀教義,並將它貫徹到底。】
【是的。】係統道,【其實是不是正統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,有多少人能夠接受,是否對世人有益。】
最初的明教傳入唐朝傳播過一段時間,後來被禁了。牟羽可汗和四個僧人討論了三天三夜,將明教的教義改為勸人向善,才重新開始傳播。
白離道:【有陽頂天的明教已經足夠了,為什麼還需要我來光複?】
係統說:【他們都有局限性,您才是最合適的。】
白離把費雪從牢獄裡提出來,讓他來負責與飛花宮聯係。
這個時候,費雪才知道紅衣教已經改成了明教。
費雪糾結了很久,悄聲向玉羅刹打探:“莫非是總部授意,在此建立明教,以此收回陽頂天的權力?”
玉羅刹笑了笑:“做好你自己的事,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。”
費雪被他抽的了幾十鞭,現在身上還火辣辣的疼,看到玉羅刹溫文爾雅的模樣不由心底發涼,不敢再問了。
安排好費雪後,玉羅刹正想問白離明教相關的事情,轉頭看到少年手中舉著一張紙,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文字:【下令讓他們打掃牢獄和街道,在各處放置垃圾桶,雇傭專人按時清理,垃圾場挪到城外,不準隨處亂丟。】
玉羅刹不禁覺得好笑:“謹遵教主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