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解了葉孤城的真實目的,白離總算知道他為什麼老是崩人設了。
其實和西門吹雪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這種情況,隻是蕭夙和葉孤城之前完全沒有往來,不像和摩呼羅迦和西門吹雪從小就認識,白離先入為主,覺得葉孤城一心隻想搞事業,哪怕感覺到了彼此之間曖昧的情感,也不覺得他會在這種時候挑明。
回去的路上白離越想越覺得不對,他大概是被酒精糊住了腦子,才會在戰時答應和葉孤城在一起。
白離沉吟,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?
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委婉地和葉孤城交流,葉孤城說:“時候不早,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怎麼可能睡得著。”
“是我思慮不周,抱歉。”葉孤城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,“明日晚上我會提前回來。”
“提前回來乾什麼?”
“陪你。”葉孤城頓了一下,“一起喝酒?”
白離來了精神:“喝什麼酒?是你在路上買的,還是白雲城帶回來的那些?有沒有烈酒?能喝過癮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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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葉孤城的確是提前回來的,就比之前早兩個時辰,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他的白衣上沾著塵土和暗色的血漬,手上握著前,神情冷峻,回來之後,他對白離點了點頭:“稍等,我去沐浴。”
白離隨手提了壺酒,跟過去:“你今天去了哪兒?”
葉孤城說了一下他今天的行程。
前幾天已經開完了作戰會議,最近要做的就是領兵廝殺。他這幾天接納了幾個良才,分擔了一部分壓力,但是每支隊伍的作戰能力都不一樣,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調兵援助,費腦又費力。
荒野生火很麻煩,葉孤城沒講究太多,他邊說邊走,來到河流上遊,停在岸前,回頭看了眼白離。
白離意識到不妥,笑了笑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葉孤城頷首。
白離慢悠悠往回走,葉孤城至今沒有給他安排過任務,除了偶爾號令明教,或者和張無忌聯係,白離一直無所事事,每天閒的發慌。
葉孤城知道他的能力,二人又是同盟,卻沒有其他打算,必定仍舊防備著自己。
白離回頭看了眼。
葉孤城已經脫衣入水,山林清幽,月光照耀在水麵明亮極了。
他這些天在外奔波,皮膚黑了不少,披上朦朧月光後白的發亮,他背對著白離,烏發披散,腰很細,遠遠的看上去像個高貴清冷的仙子。
白離突然有種過去偷走他衣服的衝動。
他喝了口酒,放棄這個離譜的想法,回到營帳裡,坐在矮桌旁邊淺酌了一會兒,突然覺得跟葉孤城交往也不算太差。
劍仙啊……搞到手了。
白離不知不覺喝完了手上的酒,他克製著自己沒有續杯,期待著葉孤城回來。
葉孤城沒讓他等太久,帶著深夜的寒氣從外麵回來,濕漉漉的頭發披散著,淺色的眼眸中幾乎看不到情緒波動。
白離疑惑地想著,離得近了看,葉孤城好像和月光下的小仙男區彆不大,以前他怎麼沒發現?情人眼裡出西施?
想著想著他就笑了起來。
“醉了?”葉孤城放下劍,拿過手帕擦拭頭發。
“我才喝了一壺,還是以前的淡酒,還能繼續喝。我一直忍著,就等你回來,你可彆掃興,在這個時候管束我。”
葉孤城嘴角勾起了細微的弧度:“讓你久等了。”
白離撐著下巴欣賞他的容顏。
不知道葉孤城練成天外飛仙的時候多大年紀,外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,說是和西門吹雪同齡也沒有違和感。
葉孤城擦乾頭發,簡單挽起,讓人隨意弄了些肉乾,把另外的酒搬了過來。
白離看著親衛搬了七八壇酒:“你竟然還藏了這麼多,是跟糧車一起的?也不怕底下的人罵你。”
“親隨攜帶,與軍中無關。”葉孤城倒了杯酒,“酒飯簡陋,等安穩下來,我會給你更好的。”
“榮幸之至。”
這次的酒很烈,入口時味道清甜,咽下後嗓子火辣辣的,餘香綿長,還有人在旁邊陪伴,白離喝得非常儘興,直接把自己給灌暈了過去。
清晨,白離從睡夢中疼醒。
跟以前幾次發病不同,這次心口悶痛,另一個地方也在隱隱作痛。
營帳裡有些悶熱,白離呼吸有些困難,咳嗽兩聲,從床上爬起來。
葉孤城的床上是空的,他大概很久之前就走了,一點溫度都沒有殘留。
白離打量著身上,衣服應該換過了,身上乾爽得很,但是留下的痕跡無法掩蓋。
他愣愣地出了會神,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。
原來不是夢啊。
有些虧,記憶朦朧得很,完全想不起來,葉孤城是如何崩人設的。
白離起來吃了點早飯,服過藥後跟值守的士兵聊了半天,到外麵透氣,正遇上明教前來傳信的教眾。
“什麼事?”白離問。
明教弟子恭敬地說:“玉教主說,您可以準備回去了。”
這段時間白離除了調動分壇教眾給葉孤城幫忙,就是和玉羅刹聯絡。
摩呼羅迦耳聾,很多事情做起來不方便,玉天寶畢竟年輕,經驗不足,與人打交道的事都是玉羅刹負責。
看來葉孤城的勢力擴大,已經不再需要明教這個“拐棍”。
白離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,他並不意外:“期限呢?”
“玉教主讓您自己拿主意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明教弟子離開後,白離若無其事地散了會兒步,等缺氧的症狀好些,回帳篷裡補了個回籠覺。
“怎麼還在睡?”
白離感覺到一隻手伸過來,摸了摸他的額頭,平淡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關切:“蕭夙,蕭夙醒醒。”
“怎麼了?”白離嗓子沙啞極了。
“你發熱了。”葉孤城有些無措,“帶藥了嗎?身上可有不適?”
蕭夙鮮少被人這樣小心翼翼地對待,他比較習慣張無忌那種帶著責備的關心,這種衝破了冷漠的溫柔關切,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。
白離故作灑脫:“沒那麼嬌氣,發發汗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葉孤城皺眉,去喊了軍醫過來。
隨軍的大夫是葉孤城從南海帶過來的親信,他四十多歲的模樣,看起來很和藹。
見到白離的模樣後,大夫難以置信地看向葉孤城。
葉孤城冷冷道:“怎麼?”
大夫掩蓋住眼底的震驚,但是看向白離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新奇,仔細看竟然有些欣慰:“我先來給蕭公子把脈。”
葉孤城道:“他有心疾。”
“難怪。”大夫的手按在脈門,“蕭公子指尖青紫,脈象沉細無力,的確是心疾,隻是似乎與尋常心疾有些不同?”
白離笑道:“隻是略微有些胸悶,您隻管開些退熱的藥就好。”
大夫瞪他一眼:“還沒弄清楚你的病,怎麼能亂開藥?吃錯了可是會要命的。”
“沒事,我運氣還不錯。”
“運氣這種東西誰說的準?你死了一了百了,可曾考慮過我們城主的心情?”大夫按住他,繼續診脈。
白離看著葉孤城,朝他挑了下眉。
葉孤城走過來,解開他身上的衣帶。
“你做什麼?”白離拽住衣領不讓他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