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教的撤軍讓很多人都摸不著頭腦。
葉孤城已經兵臨大都,因為明教的舉動,一直沒敢前進,等了很久之後,確定這是座無主之城,明教也沒有返回的意圖,才占領了這裡。
至此,中原各地的勢力再沒有葉孤城的對手。
葉孤城登基後首先把零星幾個小勢力收拾了一番,該招安的招安,該發配的發配,放在明教上的精力不多。
等他平定江山,騰出手來對付明教,白離已經把該傳播的教義都弄的差不多了。
白離手上的四個據點的名額,分彆建在了西域沙漠、河北黑木崖、江南小荒山,剩下的最後一個,他一直沒決定好放哪兒。
直到明教撤軍後,才下定決心,把據點放在了南邊,乘船幾個時辰就能到達飛仙島。
可以說葉孤城的所有行動都是在白離眼皮子底下進行的,任何資源調動都瞞不過他。
將明教的人手分派到五湖四海,日月教各地分壇的人手也都打散重組,建立起新的意誌,也能更好的被白離所用。
分壇的管理方式依然像西域明教那樣,每隔一段時間彙報一次工作,平時都有其他人負責。
白離把任務分派給摩呼羅迦和蕭夙,偶爾切過去輔助馬甲切換場景,又恢複了往日的清閒。
“我的控製欲是不是太強了點?明明沒有彆的企圖,卻還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上,難怪陸小鳳總覺得我圖謀不軌。”白離在製作室裡,又做了幾套暗器。
就算明教已經退出了戰爭,白離也沒打算放棄武裝。
他要囤上足夠的裝備,雖然不一定能用得上,但是必須得有。有了實力,才能躲過那些麻煩。
花費兩個小時製作出了兩百多件暗器,白離活動了一下身體,正準備去練功房,暗衛找了過來。
“什麼事?”白離問。
“摩呼羅迦教主等人已到達山下,不日就會抵達山頂。”
“我還以為他不來了呢。”
戰事結束後,摩呼羅迦在外麵逗留了一段時間。
白離覺得好奇,過去看了一眼,見他隻是四處遊玩,沒什麼特彆的事情,就沒再管。倒是蕭夙那邊,走得好無留戀,完全沒有和葉孤城道彆的意思,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昆侖,然後被白離安排到了南邊的基地。
暫且放棄返回江南,白離戴上麵具,到外麵走了走。
他一直對外宣稱在閉關,很少在外麵走動,明教弟子見到他的眼神跟見到鬼似的。
白離:“不認識我了?”
“弟子不敢!”那人見白離並未動怒,小心地補充了一句,“您與閉關前,似乎沒有什麼區彆。”
“我閉關了很久?”白離計算過每個馬甲的時間,就是沒怎麼算過本體。
練功房裡時間是靜止的,時間跳躍後係統直接塞記憶包,就連他自己都稀裡糊塗的。
“四年來,您隻出現過兩次。”
那確實閉關挺久的。
不過白離估計他想說的估計是二十四年沒,礙於他的威嚴,沒敢直接說。畢竟二十多年不變樣子,聽起來確實有古怪,不過有玉羅刹和摩呼羅迦珠玉在前,白離非常坦然,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。
他扶了扶麵具,把臉遮擋嚴實,回到大殿裡,自己隨便弄了點吃的,剛吃完,摩呼羅迦就過來了。
“稍等一下,我去洗個碗。”
“我來!”玉天寶好久沒見到他,此時非常激動,抱著碗就跑出去了。
“出去曆練了一圈,沒見長進,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。”白離看著他的背影,感歎道。
話裡雖然嫌棄,白離卻很喜歡玉天寶在自己麵前流露出真實的性情,這樣他也好放心將繼承人的位置交給他。
不過有時間靜止的練功房在,玉天寶該不會要當一輩子的繼承者,永遠也上不了位吧?
天下豈有四十年之太子乎?
沒過多久,玉天寶跑了回來。
“叔叔!”他朝著白離露出笑容,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,“我聽從您的吩咐在外遊曆,不久前進入軍中,幫摩呼羅迦叔叔了些事,如今的我能令您滿意了嗎?”
離開昆侖之前,玉天寶樂觀開朗的外表下隱藏著對玉羅刹的怨憤,現在的他丟掉了負麵情緒的包袱,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。
“你做的很好。”白離不吝惜誇讚,鼓勵了玉天寶幾句。
玉天寶跟西門吹雪同歲,還差幾年就三十了,在白離麵前依然跟個小孩子似的,情緒隨著白離的態度而變化,毫不掩飾對長輩的信任和依賴。
如果是玉天寶的話,倒也不用顧忌太多。
明教眾人設宴為功臣接風洗塵,推杯換盞,熱鬨極了。
就算白離的本體不常和手下見麵,被敬了幾杯酒,也融入進了歡快的氣氛中。
酒過三巡後,白離抬了下手,宴席上立刻安靜,眾人紛紛看過來,靜候白離開口。
“我已近知天命之年,是時候該為以後考慮了。我膝下無子,蕭蘭和天寶自幼在我跟前長大,蕭蘭學到了我的武功,天寶心性正直堅韌,兩個孩子都很不錯。我有心將少主之位交給天寶,不知各位意下如何?”
“聖子這是何意!”範遙的反應很大。
這些年一直是他和蒙古人周旋,為明教耗費的心力極多,頭發都白了不少。
白離攻下大都後的操作讓人琢磨不透,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,偏偏他掌握著明教的生死存亡,每一個舉動都叫人提心吊膽。
現在明教雖然撤兵回到了昆侖,但是並未偏安一隅,在各地依然有分壇,每日麵臨的爭鬥不斷,就算新朝廷還沒有分出全部的精力來清除他們,也會與各地的勢力發生衝突。
現在把玉天寶立為少主,很難不讓人多想。
萬一他丟下爛攤子自己跑路,還不是要他們這些骨乾力挽狂瀾。
白離撐著下巴,食指點了點臉上的麵具:“就這樣說定了。”
要是不選玉天寶,他還得重新找人培養。白離根本沒打算聽從彆人的意見,之所以擺出謙遜的模樣,其實就是想通知一下大家。
楊逍拍了拍範遙,示意他冷靜一下,拱了拱手,說道:“聖子武功高強,比尋常壯年男子精力更為充沛,明教定能在您的統治下越來越好,現在談繼承人,似乎為時過早。”
“我常年閉關,教內的瑣碎雜事都是你與範右使處理,有個少主幫忙分擔,有什麼不好?”
“您是這樣想的?”
“我總不能做一輩子聖子。”白離意有所指,“明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明教。天寶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,雖說是同一教派的同僚,諸位與這孩子,在感情上像親人一般。若是他有不逮之處,各位作為他的長輩,也能提點教導一二。”
他的視線掃過下方眾人,除了玉天寶懵懵的,其他人都露出了思考的神色。
楊逍道:“您呢?”
“我大概會繼續閉關,也可能會出去走走。若是有事,直接給暗衛傳信,他們自會通知我。”
玉天寶迷迷糊糊地問:“那不是跟以前一樣?”
“是一樣。”
區彆在於,以前白離操控馬甲,係統沒法給本體掛機,隻能在練功房沉睡或者修行。
現在他操控馬甲的頻率減少,大部分時間都使用本體在外麵走動。
辛辛苦苦修煉了這麼多年,好不容易讓本體有了自保的能力,不就是為了安心闖蕩江湖!
說服了部下,白離感覺完成了一件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