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蓉閣裡來往的都是修士。
這也就導致了大堂樓梯甚至燈上,都有陣法殘留的痕跡。
一個人有沒有靈力,一進門就能發現。
酥酥沒有小金碗的情況下,和常人無異。而玄厲隻是傀儡,更是無人能發現其中問題。
這也就導致他們被當成了最無害的存在,被簇擁上了三樓。
這裡有一個寬闊的房間,房中伺候的男男女女不少,麵容都姣好,穿著清涼。有的臉上帶著笑,笑得僵硬,還有的則是笑不出來,僵著臉直挺挺坐在那兒。
沒有什麼歡愉的氣氛,更多的,像是垂死之際的沉默。
酥酥和玄厲被人簇擁著上去。還有個長著鷹鉤鼻的男子在那兒不停問:“從前頭送來的?誰要的可知道?可教好了?”
周夫人麻木地回答:“芬娘子送來的,說是教好了。”
那男子聞言頷首。教好了就行,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芬娘子送來的,但是這一對姐弟瞧著就格外惹眼,在此處能帶來的價值,肯定比前頭樓子裡要大。
“趕緊送到馮大人房中,給伺候好了,再帶回來教一教規矩。”
酥酥全程都聽著呢。她被帶到這寬闊的房中,一進來就能嗅到其中的血腥氣,渾濁的靈氣,以及一些很難以分辨的氣息。
那戴著麵具的修士摘了惡鬼的麵具,卻是一個看起來很道骨仙風的修士。
隻這會兒修士眼睛饞地盯著酥酥,搓著手不斷點頭。
“不錯,不錯,是個極品。”
酥酥在這種視線的打量下,很不舒服。她皺著眉彆過臉去。
“去,把門關了,我和他們好好快活快活。”
那有坐在地上的凡人起身,去把門帶上。
房中還有不少的人,就算如此,那修士已經淫|笑著朝酥酥撲來。
酥酥退讓地很快,左躲右閃,那修士根本無法近身。
修士臉色微變,盯著酥酥看。
酥酥任由他打量,隻是心中在思考,眼前的修士看起來呼吸還是粗重的,行走的姿勢也略沉笨,遠沒有師姐師兄那般輕盈。
所以這修士的修為,大概隻在築基。或高低出那麼一點。
最多就是築基中期。
如果是一個修士,她錘癟就行。可若是這芙蓉閣裡的修士至少都是築基起呢?大師姐說過,她現在的修為也不過是築基左右。
打不過的。
不能靠硬打這種方式。
“練家子?”修士從酥酥身上沒有發現半點靈氣,且她瞧著也不像是修士,隻身法靈活些,比之更像是凡人中的習武之人。
酥酥沒吭聲,而在她躲閃的期間,這房中的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。有的似乎是有所期待,有的則是厭惡,還有的平淡掃過她,低頭繼續沏茶。
這裡的人,都是被抓來的嗎?
茉兒會在什麼地方?
修士二話不說,手掌凝氣。
記
酥酥還在猶豫,是讓他抓到,還是抓不到?
抓到的話,她其實不太想的。畢竟眼前這個修士眼神過於淫1邪,她雖看不懂其中含義,但這眼神的不舒服,是讓人後背發毛的。
不能打草驚蛇的話,好像就隻能……
“姐姐。”
少年懶洋洋的聲音響起,意外地打斷了那修士的動作。
紅衣少年美豔而邪魅,打著哈欠靠在立柱旁,笑眯眯看著酥酥。
“我們和他玩個遊戲吧。”
修士一愣,可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時,更是癡纏了。
酥酥挑眉,等待著玄厲的打算。
玄厲慢悠悠走到她身邊,下巴搭在她的肩膀,手指了指那修士。
“一個修士。我們從他手裡贏點東西,如何?”
酥酥不太理解玄厲想做什麼,但是隻要先不動手,不打草驚蛇,應該就行。
她立刻點頭:“好。”
他們倆自顧自說話,那修士摸著下巴倒是來了幾分興趣。
這般有趣的美豔姐弟,若是直接上手的確是暴殄天物,倒不如多玩一玩,也有個樂子。
“小美人想玩什麼遊戲?”
玄厲眼底的邪氣壓著,倒是笑得和善。
“先找一些年紀小的來伺候著,我不喜歡年紀大笨拙的。”
他掃過在場的男女,大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。
酥酥了然,跟著點頭。
“十一二歲的最好,扛得住打的。”
這要求馮修士倒是從未聽過。可看那一雙姐弟,具是仰著下巴高不可攀的模樣,到底是心癢癢的,想知道能和這樣的姐弟玩些什麼花樣來。
於是瞪了一眼身側的小女子:“還不去找管家安排?”
那房中的男女都鬆了口氣,起碼離開這個房間,暫時還能活著。
他們退出去後,那馮修士坐下,還朝酥酥招手:“過來,坐我懷裡。”
酥酥假裝沒看見,剛要在地墊上落座,卻被玄厲輕輕一拽。
卻是坐在了他懷中。
少年手圈著她的腰,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,衝那修士笑得挑釁。
“她隻坐在我懷裡。”
酥酥坐著少年的大腿,貼著他的胸膛,倒是沒有什麼排斥,而且也想知道他想做什麼,也沒有動,擺出了一副姐弟關係好的模樣。
可落在那修士眼中,就完全不一樣了。這讓他更興奮。
“……有趣,著實有趣。”
酥酥坐在玄厲的懷中,想問他,又怕被修士聽見,索性就抓著他的手掌,手指在他掌中描摹。
‘怎麼做?’
玄厲手掌握著她的手,什麼也不說。
等了一會兒,此處的管家敲了門,那管家也是個修士,低階修士,年過半百,可到底比外頭凡人強得多。一進來賠著笑,抬手讓身後的小女孩進來。
“馮爺,您說要些年紀小的,您看這些如何?”
進來的小女孩大約四五個,長得都算白淨可愛,隻是眼神惶恐,進來時渾身都是僵&3034記0;,
一個個小鵪鶉似的,進來後都縮成一團,惶惶不安等待著自己的命運安排。
馮修士大手一揮:“行了,留下人就出去吧。彆攪擾爺的好事。”
那管家目光掃過酥酥和玄厲,收回視線,賠著笑離開了。
門合上,馮修士自己倒了一杯酒,遞過來。
“小美人可會喝酒?”
酥酥直接拒絕:“不會。”
而玄厲麵前的小幾上放著果盤,他順勢剝了一顆葡萄,塞到酥酥口中。
“姐姐吃葡萄。”
酥酥嘴裡一甜。而後她咬著葡萄,忽然覺著好像自己也有過這種時候。有人敬酒,重淵不許她喝酒,一樣給她剝了葡萄。
她還想著呢,嘴裡的葡萄剛咽下去,緊接著又是一顆葡萄推到她的唇邊。她嘴一張,一顆接著一顆。都是剝好皮的。
那果盤中已經隻剩葡萄皮了,玄厲白皙的手指都染上了葡萄汁,發現她在低頭看,少年嗤笑了聲,故意在她麵前擺弄著手指。
“看,都弄上了。”
酥酥低頭掏出帕子來給他,他卻不接,就這麼僵持著。
她無奈,隻好低頭給他將手指上的葡萄汁都擦乾淨。
那修士幾乎是貪婪地盯著酥酥和玄厲,兩人的動作一點都躲不過去。
心癢癢啊,這樣的美豔姐弟,恨不得一手摟一個。
可看著他們摟在一起,也很讓人激動。
玄厲笑眯眯等酥酥給他擦乾淨手指,這才慢悠悠抬起頭來。
房中角落的位置,幾個小女孩兒們惶恐地坐在一起,蜷縮著,緊張地盯著他們。
“你是修士,手裡有多少好東西?有沒有能拿出來和我們玩遊戲的?”
玄厲漫不經心地掃過馮修士,目光最後卻落在了那些小女孩身上。
“過來,收拾乾淨。”
那幾個小女孩兒顫顫巍巍地起身,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,但是肯定比她們厲害。
幾個小女孩都起身,左右看看,最後隻過來了兩個。幫著收拾小幾上的果皮,又添茶遞水。
做完這些,乖乖坐在一側,一動不動。
離得近了,酥酥一個個打量過去。
許是都緊張,全都緊繃著,閉著嘴,根本看不見牙齒。
那修士心裡頭對這對姐弟癢癢的,倒是還真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玩意兒。
“駐顏丹,你們凡人花期太短,用了駐顏丹,可保花容常駐。”
“小美人,給你這個如何?”
酥酥靠在玄厲的懷中,仰頭看他。
“也行,那就玩個遊戲,我們贏了,你就把這個給我們。你若贏了,隨意提要求。”
玄厲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“好好好,沒問題。”那修士立刻答應了下來,“怎麼玩?”
“很簡單。”玄厲指了指那幾個小女孩,“你知道怎麼挑奴隸嗎?看牙口。”
玄厲的表情淡漠,看著那些女孩兒時的眼神,跟看螞蟻沒什麼區彆。
“我們就看誰能挑到牙口好的。”
這般高高在上,根本不把人當人的態度,卻讓那修士格外的喜歡。
就該是這般。
酥酥立刻懂了玄厲的意思,歪著頭在打量那幾個女孩兒。
記
如此以來,就好看誰是兔兒牙了。
“沒問題,就這麼辦!”
馮修士一口答應下來,又命令幾個女孩兒都閉著嘴,不許露出牙齒來。
他圍著那幾個女孩子看,先選了一個圓臉的,捏著她的下巴。
“她牙口該是整齊的。”
玄厲卻戳了戳酥酥的腰:“姐姐覺著呢?”
酥酥仔細盯著那圓臉小女孩。說是圓臉,卻也沒有幾分肉,蒼白著臉眼含淚水,哭都不敢哭。
“她許是個有蟲牙的。”
酥酥說罷,那修士捏開了小女孩的嘴。
牙口瞧著不怎麼整齊,裡頭的牙齒有顆黑乎乎的。是個蟲牙。
“你輸了。”
玄厲直接勾了勾手:“拿來。”
馮修士也不稀罕這種給凡人用的駐顏丹,隨手拋了過去。
他被吊起了興趣,又指了指第二個女孩兒的臉。
“她牙口好!”
這是個瘦臉的小姑娘,沉默地低著頭。
酥酥仔細打量了一下,卻搖頭。
“她不是,她牙齒斷了。”
果不其然,掰開嘴一看,小女孩兒的門牙是斷裂的。
酥酥垂下眸。這女孩兒身上都被打過的痕跡,她一直都抿著唇,表情始終帶著難受勁兒,她猜測該是受了傷。
房中就四五個小女孩兒,挨個挨個看了去,馮修士輸了個徹底,一個都沒贏。
而酥酥也略有失望。沒有兔兒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