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喜歡嗎?”男人聲音很輕,“不喜歡他摸你,還是不喜歡我摸?”
酥酥麵對這個問題,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。
也不能算是不喜歡吧。重淵有時候摸她耳朵,能讓她感覺到他的溫柔,可有些時候,他仿佛手是無意識的,摸過來的自然。
傀儡師摸她狐耳時,仿佛很喜歡一樣,能讓她感覺到一股溫柔。
“可是隻有你們摸我耳朵,我都沒有摸過彆人耳朵。”
酥酥想到了小狼,歎了口氣,小聲說道:“小狼都不讓我摸耳朵。”
“很想嗎?”
男人收回手,認真看著酥酥。
酥酥用力點了點頭。
“想!”
一直以來都是彆人摸她耳朵,她都沒有摸過彆人,真的很好奇摸耳朵是什麼體驗。
傀儡師猶豫片刻,對她低下了頭。
“來,你摸。”
酥酥一愣。這是,這是讓她摸耳朵了嗎?
傀儡師的麵具扣著整張臉的輪廓,耳朵露在外麵。
他的耳廓很好看,耳垂薄薄的。
酥酥還是頭一次這麼觀察一個人的耳朵,她盯得時間久了點,男人無奈地伸手抓著她的手,按在自己的耳朵上。
“摸吧。”
酥酥手指戳著男人的耳廓。
又摸到他的耳垂。
耳垂很柔軟。酥酥甚至打著膽子捏了捏。
這麼一捏,她依稀聽見藏在麵具下麵的一聲悶哼。
酥酥緊張地收回手,背在身後。
“弄疼你了嗎?”
她剛剛下手是不是有點重?
男人緩了一會兒,才若無其事道:“沒事。”
而後卻是不讓她繼續摸了。
酥酥有些貪念地看著男人的耳朵。
這還是第一次摸到彆人的耳朵呢。隻不過不是毛茸茸的,有點遺憾。
酥酥接下來幾天都未出門。距離擂台賽沒幾天了,她抓緊時間勤學苦練。
還有五天的時候,鐘秦宣那邊派人來請她,說是要帶她去提前打探敵情。
這個好呀!酥酥先是收回自己的狐耳狐尾,又立刻翻出一套黑色的衣裳穿上,想了想,還裁了一塊錦緞,把自己臉蛋蒙起來。
她站在門口等傀儡師的時候,手還不停地扶著錦緞。
好像裁得有些寬了,會掉下來。
酥酥緊張兮兮地,打探敵情需不需要動手?要不她就先用劍,試一試自己的劍法有沒有精進。
男人從長廊慢悠悠走來時,看見的就是一身黑,臉上裹著錦緞,把自己弄得跟偷竊小賊一樣的酥酥。
他隨手摘了她臉上的錦緞。
“打算去偷彆人的瓜嗎?”
酥酥振振有詞:“才不是,雇主說去打探敵情,說會遇上打擂台的對手們。”
傀儡師還是強迫小姑娘回去換了一身衣裳,明豔的淺橙色,腰間垂著一個水藍色的錦囊,噠噠噠跑了回來。
門口早有鐘秦宣的馬車在等候。不同的是,這馬車比起之前的要低調的多,挺小的。
酥酥上了馬車,馬車內的鐘秦宣自覺移開位置。
“有些日子不見了,小仙女。”
酥酥落了座,還學會和鐘秦宣寒暄,問候了兩句,就迫不及待問他:“今天給我多少錢?”
說話間,傀儡師已經上來了。馬車逼仄,難得的,需要兩人並座。
自然,傀儡師在酥酥的身側落了座。
鐘秦宣搖開扇子,歎氣:“小仙女,我是為你好,你身上裝太多的錢財,如果不小心丟了,豈不是虧?倒不如我少點少點的,慢慢給你,這樣丟了也是我的,你不虧。”
酥酥聽著似乎很有道理,但是又好像怎麼都沒有道理。
她低頭掏錘子。
鐘秦宣飛速說道:“在下已經準備好了一百上品靈石,待會兒給小仙女雙手奉上。”
酥酥這才滿意。她自己丟了都不會丟錢。錢這個東西一定要裝在她的口袋裡才行。
馬車抵達了王都之中最是繁華的一處酒樓。
說是酒樓,實則練並的三套樓都是一起的。酒樓客棧和茶館,應有儘有。尤其是,這一處主要是給修士開放的。
到底是王都最好的客棧,來往的修士掏得起錢的都住在此處。如此,能在旁邊酒樓用餐的修士,也大都出身大宗門,花得起錢。
酥酥一行人在二樓的大堂落座。
說是大堂,實則用窄窄的幾道屏風,左右隔開,相互看得見,隻要沒有人刻意去看,也能算是小雅間。
“小仙女,你看。”
鐘秦宣搖著扇子,給酥酥指了指背後放著高教圓鼓幾的位置,那兒站著一個劍修,二十歲出頭的模樣,麵色不愉。他麵前是一個四人小座,在座的另外三人似乎在和他說些什麼。
“這位是蒲門弟子,叫馬機淮,劍術高超,修為很好。”
酥酥哦了一聲。
“還有這個。”
鐘秦宣又給酥酥指了幾個女子,那幾個女修看起來都挺溫婉大方,也都是劍修。
酥酥左顧右盼看了好一會兒,最終確定,來得基本上都是劍修。
旁的也就是一個符修,一個陣修,三個體修。
這都還讓鐘秦宣意外,沒想到今年除了劍修還有旁的修士。
到底是劍修在擂台上更容易奪人視線,出彩的話就會非常出彩。令人見了難以忘懷。
“喏,還有這一位。”
樓下剛巧上來了一行人,正在找尋位置,鐘秦宣合起了扇子,用扇尖指了指那為首的男子。
“金門目前首席弟子,盛景韶。”
金門?酥酥立刻來了興趣,順勢看去。
那是一個年紀輕輕,二十歲模樣的男子,相貌堂堂,肩背挺拔,站如一棵鬆,遠遠看著都能發現他的儀態極佳。
“他年紀挺小,二十歲,就築基後期了。”鐘秦宣在酥酥耳邊低語,“他報上去的是築基後期,但是實力應該不止於此,不少人都猜他是為了這次擂台,壓修為不突破的。”
雖然說是國主為了自己的權勢舉辦的擂台,到底獎勵豐厚,也是一個極佳的機會,這對不少年輕新秀弟子來說是一個最好的機遇。
酥酥若有所思,這麼厲害嗎?
她看著在那男子的身側,有一個相貌漂亮的女子,含情脈脈地看著他,似乎在低聲說些什麼。
那叫盛景韶的男子仿佛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,順勢抬眸看來。
酥酥偷看彆人被發現了,立刻收回視線。
而那盛景韶的目光還落在酥酥身上。
“盛師兄在看什麼?”那女子笑吟吟順著盛景韶的目光看過來。
雖然隔著屏風,雖然離得有些距離看不太清。
可那坐在兩個男人中間,纖細嬌小的少女,如同她的夢魘,噩夢隨行多年,她如何能認不得。
女子鐵青著臉,眼神流露出兩分恨毒。
盛景韶收回視線,掃了眼那女子,皺起眉:“……認識?”
女子反應了過來,知道自己一時不察流露出她不該有的表情,立刻變了一張笑臉。
“不認識。”
沒錯,葉鐲葭不認識酥酥。
盛景韶若有所思,再次將目光投向酥酥。
酥酥微微皺起了眉,她再一次回頭時,卻是對上了盛景韶的目光。是平和的,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。盛景韶與她四目相對,隻是微微頷首,而後移開視線。酥酥也收回了視線。
“怎麼了?”
傀儡師側眸看著她。她似乎有些不舒服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酥酥抬手咬著手指,困惑地說,“我剛剛好像感覺到,有人在看我。”
那個視線很讓人不舒服,甚至是有些惡意在其中的。
但是不是盛景韶。他看她的目光,很平。
酥酥想不通就不想了。
還有三天時,就到了前往擂台賽的現場,先熟悉環境的時候了。
酥酥去時,還是鐘秦宣來帶路,傀儡師依舊陪同在她身側。
說是王都的擂台賽,實際舉辦的地點在王都城外十裡地,一處山清水秀之地。
到底是為了避免修士武鬥造成意外,此處也遠離人群。
酥酥抵達時,來這裡的修士眾多,有穿著整整齊齊弟子服的大宗門修士,也有隨意打扮的散修。
擂台一共分了九個點,每一點中間間隔了三十丈遠的距離。這樣也能確保不會出現距離太近造成的意外。
酥酥圍著擂台興致勃勃看著。
她還有三天,就要在這一丈高的擂台上,和人武鬥了!
一定要爭口氣,多贏些獎勵回來!
“姑娘。”
正看著擂台幻想的酥酥,忽地被身後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叫住。
她回眸。
卻是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子,有些歉意地對她笑著。
“姑娘,我腳扭了,不知道可否麻煩姑娘,攙扶一下我呢。”